“林大哥，你看清了吗？”
“吴符师画符速度太快，我总是来不及细看。”
梁康有些沮丧的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的收拾报废的符纸、涮洗符笔。
“我看画出的成符和废符样式都差不多，重点或许是灵墨和渡入法力的差距吧。”
林长笙看着一脸颓然的梁康，故作猜测。
“林大哥第一次观摩制符，就能看出这一点？”
“我当学徒第四年时候，才琢磨出这些。”
“看来吴符师说的不错，我资质太差，不适合制符。”
听了林长笙的话，梁康先是有些惊讶。
随即神情低落，自我怀疑。
见这一幕，林长笙脸上露出几分古怪之色。
梁康此刻的样子，不禁让他回忆起前世职场的某种现象。
二人收拾好制符室就来到外院。
本月的任务都被梁康做完，二人就待在屋中无所事事。
梁康捧着几张废弃术符仔细研究，时不时露出苦思冥想之色。
林长笙趁着此地灵气充足，打坐修炼起来。
体内《枯木长春功》缓缓运转。
拥有【天道酬勤】天赋。
任何事物对林长笙来说，只要肯下功夫勤加练习，最终都能水到渠成。
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
除了赶工期制作符纸、灵墨，其余时间吴符师的别院不能留宿。
傍晚离开前，林长笙在堆放杂物的房间里，看到了几只报废的一阶符笔。
还有废弃纸符，废墨等物，都被梁康摆放的整整齐齐。
林长笙翻找一通。
挑出了一个残破的符笔，一块凝固的废墨，还有几张品质未达到一阶下品的、半成品符纸等材料。
虽然濒临破损报废，但对于练手的新人来说勉强够用，只不过会影响制符成功率以及品质。
最多只能制作出“准一阶”品质的术符。
催动术符的威力，相当于林长笙之前掌握的练手法术，没什么杀伤力。
看样子，梁康特意整理出这些材料，也是为作日后练手之用。
林长笙提出带一些废材料，带回去研究。
梁康闻言有些不舍。
碍于面子，迟疑过后还是同意了。
黄岭坊市外，草屋中。
林长笙化开灵墨，将符纸，符笔等制符所需依次排开摆放。
闭目沉思，回忆起记忆里‘天毒真人’的制符心得。
诸多陈年记忆涌上心头，
各种关于制符的经验心得，在林长笙脑中划过。
盏茶工夫后，林长笙蓦然睁眼。
符笔轻蘸灵墨，同时体内法力催动，笔尖接触早已铺好的符纸。
稍作停顿后，淡绿色法力环绕的符笔在符纸表面轻轻滑动。
三两笔间，勾勒出一个古怪玄涩铭文。
十几息后，法力微顿，符成收笔。
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整张纸符上忽然泛起灵光，又在顷刻间光芒内敛，重新化为一张平平无奇的符纸。
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灵墨书画的纹路间，似有光芒流转。
整体散发出隐晦的法力波动。
但受材料限制，品阶连一阶下品都达不到。
只能算准一阶术符。
‘凝神符’，辅助类术符，可使人静心凝神，更容易进入修炼状态。
提高吐纳灵气，修出法力，诞生神识的效率。
甚至对凝气一层突破到凝气二层，也有微弱的辅助效果。
拿起‘凝神符’打量片刻，虽说有些地方略有瑕疵，但也算是成符。
第一次制符，哪怕有‘天毒真人’记忆和经验加持，也让人欣喜。
感受了下体内的法力，大约耗费了三分之一。
于是继续蘸上灵墨继续画符。
有了第一次顺利成功，后面两次却以失败告终。
“虽然有经验，可毕竟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身体没有形成肌肉记忆。”
来看第一次制符成功当属偶然。
体内法力耗尽，林长笙意犹未尽的放下符笔。
盘腿运转《枯木长春功》，吸收周围天地灵气，补充自身消耗的法力。
后面几日，林长笙白天早早来到吴符师别院内打坐修炼。
晚上回去时，总会挑三五张空白符纸带上。
几日下来。
继‘凝神符’后，又成功绘制出了‘引火符’，‘起风符’和‘轻身符’。
都是准一阶术符。
其中‘引火符’和‘起风符’若是配合得当，在世俗间足以引起一场大火。
‘轻身符’属于身法类术符，贴在身上激活之后，使用者可身轻如燕，飞檐走壁不在话下。
随着制符手艺愈发娴熟，林长笙逐渐将‘天毒真人’的经验融会贯通。
十几日后。
林长笙照常来到吴符师别院修炼。
一进屋就发现，屋中规整不少，陈列的杂物似乎有被清除的痕迹。
那些不入品的练手符纸，残余灵墨，以及临近废弃的符笔，全都被收拾起来了。
林长笙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梁康。
后者注意到林长笙的目光，脸色微微涨红。
故作镇定的收拾着屋中杂物，表现出忙碌模样。
这点小心思自然瞒不过林长笙。
他也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好笑。
看来这梁康也不全然是平日里呆头呆脑的样子。
摇了摇头没多计较，林长笙如往常一样，开始运转《枯木长春功》修炼起来。
随着每日不断的修炼，体内发丝般淡绿色法力日渐壮大。
“按照这个进度发展下去，大约需要三年左右时间，我就能突破到凝气二层。”
林长笙暗道。
这是完全不借助任何外力，单凭吴符师别院内的灵气，以及《枯木长春功》的容易突破的特点估算的。
但很快，随着吴符师带来一批制作符纸和灵墨的材料。
林长笙和梁康二人忙碌了起来。
压榨制符学徒制作符纸、灵墨
一定程度上节约了成本，但却苦了两个学徒。
入了品的符纸看似简单，但制作过程颇为繁琐。
低阶符纸材料，大部分为各种灵植为主。
吴符师带回来的是一阶灵植‘爬山藤’，和‘青竹’。
需要人工将两种灵植剔除杂质，浸泡，捶打，祛污，制成粉末状态。
再加以特制的灵液调和，最终经过晾晒，裁剪，才会有一定概率出成品符纸。
吴符师早有安排，这些活都落在林长笙头上。
负责调制灵墨的梁康起初还有些不忍。
私藏不入品符纸的原因，让他心中有愧。
因此，刚开始教授林长笙制作符纸方法过后，还经常帮着一起干活。
见林长笙做事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后，梁康也乐的轻松。
二人分工明确，各扫门前雪。
实际上‘天毒真人’传承记忆里，就有一段详细的制作符纸工艺。
其早年为了拜师学艺，同样是从这些杂活做起。
这才有了如今林长笙，制作符纸得心应手。
经验娴熟，他轻松上交了吴符师规定的符纸数目。
同时，还有几张富余的一阶符纸。
被林长笙‘中饱私囊’截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