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凌辱的话甚为直白，凌秋水面色显然黑了几分，他胸中怒意翻涌，又觉无处可发。心下一横，大不了就此鱼死网破。
他眸中闪过一丝怒色，将嘴唇紧紧抿起，猛然间张口，作势就要咬向那在他唇边摩挲的手指。
心里悻悻，也果真付诸实践了，毅然决然地咬了下去。
“嘶——”
褚溟尚未反应过来，指尖一阵刺痛，轻“嘶”了一声，指终于从他唇边抽离了出去。
“啧。”
他轻啧出声，眉心僵硬地跳了跳。倒也不作声，只抬起手掌，将指尖映在那月光下，仔细地瞧着那抹勾着波光的浅红。
他抬眸的瞬间，凌秋水目光略微失神地掠过他的眸色，似乎无意间看到他眸里泛着嗜血的光。或许当真有些后怕，他微不可察地在褚溟怀里轻轻发颤。
恐是预料了什么事，只将唇抿的更紧了些。
褚溟视线从透亮的明月流转至凌秋水的眼尾，又指尖轻抬，悄然将指尖的血色舔舐而尽，似无意其实有意地，势要让凌秋水无力抗拒地目睹此景。
他微微眯起双眼，借月光之辉，紧锁着凌秋水唇边未干的血迹。
待他细心舔舐殆尽指尖的血色，他蓦地唇角微扬，伸指钳上凌秋水的下巴，……
尔后，从容不迫地扯笑道：
“怎的这般……？阿水莫不是心急了？”
侵扰唇际的痛楚，让他自己无法回应这样的问话，只能不由得低吟出声。痛楚几乎侵占了凌秋水所有的思绪，逼着他眼尾浸出几滴泪光。
褚溟似乎执意要惩治他的任性，全然没有要放过他的打算。
直到昏天黑地……
他歪了歪头，神色晦暗不明，微勾了嘴角，调笑道：
“＊＊＊，＊”
“……”
月光悄然泛上凌秋水脸侧，映得他眼下一片暗影，眸光昏昧难辨，略显潋滟。
见他缄默，褚溟反而愈发嚣张了。原先戏弄他唇间的指尖，又悄然移至他的眼尾，轻轻掠过，缓缓摩挲，直至那泛红的眼尾也沾染上了一层粼粼的透亮。
他手忽而移至他腰际，然后作惩似的在其间猛然间掐了一把。
“……”
痛楚无意间袭来，凌秋水身子轻颤。实在真切，他眉头紧蹙，可又不甘示弱，只好将眼眸低垂，试图掩去眼中的水雾。
眸中不自觉氤氲了雾气，失神间，他凛然一惊——
总觉＊＊＊＊莫名空荡荡的……
似乎用以遮蔽的衣物被人悄然化了去……
只剩下一层薄的出奇的纱轻盖在外……
有风带着丝缕凉气无声临身，绽在他＊＊，裹挟着一丝微凉，引得他身形微微作颤。
褚溟邪佞地笑了笑，另一只持在他＊＊＊＊的手轻拍着调笑道：
“不说话？难不成——阿水此刻欲壑难填，一心想要求得喵喵，但又碍于情面，不好意思张口……”
褚溟轻佻的话中带着些许不言而喻的肯定。
……
或许＊＊
凌秋水心间一窒，致使＊＊也猛然一凉。若是在外面做得这事，恐怕……
“嗯？不如就在此——”
“不……不……没有的。”
他匆匆摇着头，打断褚溟即将出口的污言秽语。
见他这般，褚溟似乎甚为满意，他抬手抚去他眼尾漫出的泪痕，略带着些安抚的口吻：“乖些，稍后才能少受些苦楚，明白吗？”
“嗯……”
凌秋水垂眸将眼里的羞窘掩去，抿了抿唇，微微颔首道。
褚溟轻笑一声，持着他将他向上托了托，另一只手抚上他的头让他往自己脸侧贴了贴，然后在他唇角蜻蜓点水地盖下一吻。
凌秋水乖巧地贴在他肩上，手臂轻环着他的颈肩，脸上浮现出些许尴尬之色。口中欲语还休，又生怕失了体面，最后只得怯懦地唇语：“……衣物……为什么……嗯……给我……”
“嗯？”
褚溟恶劣地勾着唇角，不疾不徐地轻拍着他的脊背，倒真像极了安慰啼哭的顽童般，调音都不自觉柔了些许：“阿水放心，吾不过略施薄惩，为的是惩治阿水方才所行之不端。阿水自当莫忧，凭借障眼之术，此间旖旎风光，唯吾一人能得见。”
“你——！”
“哦，对了，阿水总爱说些吾不喜之秽语，想是，也需得好好矫正一番了。”
褚溟忽而侧在他耳畔低语，略带思索状地吐息。
凌秋水愤愤地咬牙，口中的脏话几欲喷涌而出，然而又想到自己如今的境地不过是待宰之羔羊，只好咬紧了唇，吞吞吐吐地说：“……你还要羞辱我到何时……若我乖顺……便可适从而止了吧。”
褚溟唇角勾起笑意，忽地略微歪了歪头：“嗯……看心情罢。”
“……”
他愤恨地咬唇，甚至咬出了血色。
褚溟眉眼微弯，指尖掠过他唇瓣咬出的血红，轻拂而过，臂弯环紧，将他紧抱在怀里，随后一个闪身便传到了议政殿。
……凌秋水脸色顿时黑了整片。
有闪现不用，你他妈傻逼啊！
所以，褚溟从一开始单纯就是为了羞辱他。
凌秋水眸中闪着怒火，心里暗暗发誓——
妈的，若有机会，一定要削他个九千九百九十九遍！让他也尝尝这种被羞辱的感觉！！
褚溟就这般抱着他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步步踏进殿中。
凌秋水心中滋味不太好受，难以掩盖脸侧泛起闷闷的尬色。
这是他第一次见得这么多人……
不，应该说是在褚溟成为这三界霸主后，第一次，见得这么多人。
更何况……大多数都还是老面孔。
或许褚溟有意炫耀，在经过轻纱时，他脚下忽而一停，抬眸，带着些轻佻到足以让众人听见的话对着凌秋水说道：
“阿水，又见你的老相好，可有什么话要同轻纱说道？”
凌秋水蹙了蹙眉，眼眸微斜，淡漠地回话：
“……没什么好说的。”真你妈傻逼。
轻纱被捆缚着被迫跪押在殿边一角，泪水早就盈了满面，却只能唔唔呃呃的出声，想必是被褚溟恶意塞了布帛堵在口中，所以什么话也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