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少了什么。
凌秋水垂了眸，手里…似乎还握着溟血剑。
他抬了剑柄，看到剑锋处还有丝丝赤红的血，正源源不断地向下沥着。
血红的，冰冷的，尚未干的。
啊——
这是覃儿给他留下的最后一丝念想了吗。
他怔了怔，眼神失了光，又呆滞地望向崖岸边。
看不见…
啧。
眼眶怎的又无意间泛起水雾了，竟将视线都遮的寥寥草草，什么都不得见。
他轻叹，抬手拭了眼眶，越过朦胧的雾气，愣愣地再次望向崖岸。
这次倒是看清了。
但，视野实在浑浊，
地上…有一片赤红的……什么？
地上那是什么？
他微眯了眸子，试图看清。
……是一滩血啊。
那……覃儿呢？
他心微颤，睁了睁眸，竭力抬眼去找寻那个熟悉的身影。
…什么也没有。
为什么看不见？
死了？…
啧。他怎么忘记了。
那人早就被他推下崖了。就在刚刚。
是死了的。
是…死了啊…？
…为什么。
你为什么把我一个人丢在这。
覃儿，我恨你。
“秋水？”
“……”
谁，谁在叫他？是他的覃儿吗？
他眼神失焦，却又慌乱地，匆忙地抬眼去看向说话人。
“秋水，在想什么？”
不，不是他的覃儿。没意思。
凌秋水叹息，闭眼。他指掌附于血坠之上，静心聆听他的唤声，许久，才将剑还至血坠中。
心底深处，泪珠悄然滑落，他微微颤动，几乎难以察觉。
“秋水？……你怎么了？”谟卿轻拍了拍他的肩。
终于寻回自己的纷乱的思绪，他回眸，轻吐出一口气，眼前方才清晰可见：“……啊，没什么，那…药丹可炼好了？我…身子略有虚浮，恐难支撑许久。”
谟卿浅笑沉凝，向他侧微倾身，食指指尖缓触过他的唇：“自然。秋水，来——你只管张口，本座亲自喂卿服下。”
“……”…你别太恶心了。
谟卿指尖捻着那颗黯色的灵丹，那灵丹通体深灰却又缠着几缕猩红诡光。
指尖在他唇边堪堪止住。就等一人应答。
如今，也是轮到他吃别人灵丹的份了。
凌秋水抿了唇，微微张口，谟卿笑意荡漾，将灵丹缓缓送入，指尖轻绕了一丝银线带出。
说实话，这灵丹确实有妙用，自他吞下后，自身如同涅盘了般重生，不仅身子骨硬朗了，就连精神上也不容易内耗了。
谟卿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唇角，眼中溢满了深情，偶尔还舔舐了下獠牙：“距上次……品尝卿的味道已半日有余，本座着实怀念，若有机会想再尝一番……定要一次尝个够。”
无聊。你他妈神经病吧。
“……我现在没心情。”凌秋水无语地瘪嘴。
“好吧。”谟卿无奈地耸了耸肩，脸上流露出些许无辜的神情。
“对了，我的剑，可以还我了吗。”
任务完成了。接下来，老子要准备跑路了，老子可不能继续呆在神界等着被死同性恋谟卿吃干抹净，到时候回家瓜瓢不保可不行！
妈的，死同性恋，死同性恋，怎么这么多同性恋，谟卿是就算了，渡覃也是。
……啧。
为何又想到了渡覃……
罢了罢了。切勿不可再想他了。
谟卿唇角微翘，狡黠地笑道：“秋水这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同本座步入洞房了吗？”
“……”擦，忘了他昨日说过洞房后再取了…
他轻咳两声，实在尴尬：“…那柄剑，我现在有急用，你放心便可。我不过只取个剑罢了，不会威胁到你什么。待我回魔界办完事立刻前来神界与你洞房，如何？”
无论如何，先把剑骗到手再说。
“卿的请求，本座自当奉行。不过——你颈部的坠子，需得先交由本座保管。”谟卿的指尖触上那枚滴血的坠，抬眸轻笑道。
“……”
妈的，渡覃留给我唯一的念想了，这你他妈也要夺走啊？！
“卿……不愿吗？那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只得先去洞房了。”谟卿嗤笑，仿佛在同他玩何许异常新奇的游戏。
“……慢着。”
凌秋水垂首，两手环在颈间，指在颈后轻绕，缓缓将血坠取下，依依不舍地安放在谟卿手中。
他抬眸：“这下，剑，能还我了吗？”
谟卿埋头掩笑，声音清朗：“自然。”
说罢，他掌心朝上，化了丝青烟，悬空变出一柄剑来。
凌秋水伸手握上剑柄，轻轻化在手心。
“还有一事，那些无辜受牵连的魔族族人，我要你将他们全部无罪释放了。”
“噗——本座早便放了。为了讨卿欢欣，这事本座自然显得积极。稍后你回魔界便可看得，魔族定无人丧命，从一开始你进入神界大牢，一切也不过是本座施的障眼法罢了。如今，本座已换得良人心，本座不求其他，但求卿在身侧，足矣。”
“……”老子服了。
怎么又是一个恋爱脑，能不能来人把他叉出去，真让人头疼…
“知道了。我回去了。”凌秋水转头，不做回答，化了“且慢”剑便御剑飞行回魔界了。
谟卿倒也不拦着，任由他前去，他展了展手中的血坠，暗暗痴笑一声。
只当是有把柄在手，无伤大雅。
＊
许久未回到魔界了，凌秋水竟一时有些惋惜。
尽管魔界已重现往日的气息，但他仍感觉少了些什么，远不如从前。
大概是少了些热闹吧，少了些人，少了……渡覃罢。
竟又不由得想到了渡覃…
害，也是难以缅怀。
既然终极任务已完成，那他总能回家了吧？
他悠悠然地躺在榻上，啃着果子。
[喂。009，我终极任务完成了。快点放我回家。]
【喵。恭喜宿主，您已完成终极任务，获得1000点积分值。接下来，您要做的是——静候男主黑化归来，助男主消除黑化值，让男主重回正道。另，009温馨提醒：男主已死，您需消耗自身灵丹复活男主，也就是您方才吃的灵丹哦～】
……啃果子的动作止住，他啪地一下把果子摔了。
[我他妈的草泥马啊！！！系统尼玛炸了！！！]
【喵。发现宿主素质极差。应总部需求，即将为您开启素质惩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