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秋水的手掌高高抬起,凝了巨大的内力,毫不怜惜地重重落下,那一掌犹如雷霆一击,直轰向渡覃的胸膛。
墙壁传来沉沉的撞击声,随即而破碎,渡覃坠落至地,一阵闷哼,他勉力稳住身形,呛咳出大滩的血,艳丽的赤色将他淡青的衣衫彻底染尽。
他嗬出一口气,依旧勾唇笑着,染红的双眼与凌秋水相对,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一句话——师尊眼里终于只有我了。
凌秋水被那股强烈的视线盯得心头一颤,竟然罕见地感到了一丝不安。他迅速在空中勾勒出一个巨大的时空裂缝,眼神冰冷而狠厉,猛地扯起渡覃的头发,用力将他拽入裂缝之中,二人彻底消失在裂缝中。
他将渡覃拖入魔界至深处——噬魂狱。这里是一处令众生胆寒的囚笼,弥漫着让人窒息的死亡气息。
凌秋水背身而立,问道:“知错吗?”
渡覃不住地咳着,抬眸轻笑:“……只有这样师尊才会…看到我。”
“……”
凌秋水蹙眉,闭了闭眼,而后指尖轻舞,魔气凝聚成捆仙锁,将渡覃牢牢困于其中,冷冷地命令着身旁的狱卒,不留任何情面:“将此间最严酷的刑罚,尽数赐予此人,记得控制好力度,留一口气,办的好了,待会有赏,若是不小心打死了,唯你是问。”
渡覃听罢,弯唇狞笑,泣血的瞳眸死死地盯着凌秋水:“师尊,您还是舍不得我,您心里有我。”
“……”?
他妈的男主你有病吧!?
【喵。恭喜宿主,获得男主黑化积分值20点,您当前积分值140点,还请您继续努力的噻~】
???
卧槽,这么阔气!!我超了。
思虑片刻后,凌秋水脑瓜子突然通畅——
才想起来,男主他不正常,就该狠狠地揍他!!
行。今天我就往死里抽你。
凌秋水嗤笑着端了神色瞧上渡覃。
然而渡覃眸色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沁血疯狂。
你就誓死不认输是吧!!
真不认输?
真不认输,行!!
凌秋水朝着身边的小卒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接过藤鞭,再次看向视死如归的渡覃,又补充道:“前面捆仙绳捆着的人看到了吗?交给你了。抽,尽管抽,往死里抽。”
就你小子嘴硬是吧。行。就你小子豪横是吧。行。
渡覃看执鞭人换做了旁人,心里愠了火,微微皱眉,怒目瞪着那小卒,试图瞪走他,那小卒当真有些发寒,头顶溢出汗珠,瑟瑟缩缩地在原地发抖。
凌秋水啪地给了那小卒来了一掴,小卒“嗷”了一声,壮胆一般跟渡覃瞪回去,渡覃微挣着尝试摆脱桎梏,奈何捆仙锁将他捆得死死地。
凌秋水镇定自若地看着他的反应,魔气置了个紫檀椅,撩袖在他面前坐下,翘起二郎腿,指尖在扶椅上轻敲,苦口婆心地劝他缴械投降——
“你这般煞费苦心,竟是…欲以禁术破除之?…你应该也知道了,那是捆仙锁,任何种术法在此皆是无用。你此行与浪费时间又有何异?本尊劝你——还是莫要再做无谓的挣扎…”
“……”
渡覃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似乎在幻想将眼前人就地剥了外皮,拆吃入腹。
见他不答,凌秋水有些尴尬,只能继续说,“咳,有一古言说得好啊,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聪明人,当是自知方才有命造……说这么多无用,本尊再问你一遍,你可知错否?”
渡覃微微抬眸,目光如炬般锐利地穿透了凌秋水那层虚伪的外壳。看似就像是在与眼前的猎物玩着一场别开生面的游戏,他笑得更兴奋了——
“覃儿自认无错。覃儿所行皆是为护佑您的平安,只可惜的是,您,始终不自知。您若执意要罚,覃儿只认您掌刑的罪。”
“……”
不得不说,男主这气场嘎嘎的,就连一旁的狱卒都有些胆怯,滞在原地,瑟瑟发抖,再也不敢迈步上前去。
“咳…荒唐!亲自掌鞭,本尊嫌脏了手,自然有人代本尊行此事。”凌秋水皱眉,然而这话说出来气势依旧比不过男主,他心里闷闷,转头剜了旁边的小卒一眼,愠道:“还不领命,愣着做甚?…怎的,你也想尝尝这藤鞭的滋味?”
小卒终于回神,在渡覃这强大的气场下,难得喘了口气:“呵,不不不不不!小的不敢!尊主之命,小的一定办好,一定办好。哈哈哈……”
他激动地接过鞭子,许久才从凌秋水的面容上移了眼,而后凶相毕露,转身呲牙咧嘴地望向被捆缚着的渡覃,朝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拎起鞭柄拍了拍他的脸,狞笑道:“竟敢不把尊上放在眼里,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我们尊上可是那至高无上的存在,你高攀得起吗你,你以为你是谁!啊?说话啊!!”
“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杂碎说三道四了,我必把你大卸八块不可。”
渡覃幽幽地说,舌尖舔舐了下嘴角的血线,啐了那小卒一口,转而凌秋水越发猖狂地继续狞笑着。
“哟哟哟哟哟,我呸!胆子肥了你,敢不把老子…咳,敢不把我们——威震四方的尊主放在眼里!你,你他妈的给我等着!我替尊主狠狠地教训你!今天我苟老三抽不死你我就不姓苟!”小卒呸了一口,高高扬起藤鞭,报复似地抽在渡覃身上。
小卒下手之狠,可见一斑。
渡覃此刻已遍体鳞伤,伤口开始溃烂结痂,溢出的血慢慢变得深红,原本淡青色的衣衫,如今已被殷红的鲜血染成深沉的暗色。
啧啧啧,这抽的比他之前狠多了。
凌秋水淡漠地看着,时不时摇摇头,啧出声来。
不过渡覃也硬气,全程闷哼受着,不出一丝声,只是眼底的血色越发的红了,如猎物觅食般直勾勾地盯着凌秋水,似乎要将今日这些遭遇全部烙在心底,等有一天迟早要在他身上一点一点地夺回来,让人看了心里着实一阵胆寒。
鞭子发出沉闷的声响,渡覃的喘气声越来越粗,也越来越沉。
“可知错?”凌秋水沉默地敲着椅,再次问话。很显然,他又一次心疼了。
“…覃儿知错。”渡覃头无力地低垂,终于认错。
傻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