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颈秀项,皓质呈露。
她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清香,好闻的味道充斥在陆青安鼻腔里。
他的呼吸渐渐急促,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变得惊慌失措。
好像控制不住身体了……
“嗯~”陈含韵娇哼一声,又长又翘的睫毛轻颤。
陆青安老脸一红,嘴里念念有词。
“清心若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
可这玉软温香在怀,又岂是那么容易能冷静下来的?
陆青安深吸口气,一种奇怪的感觉直冲天灵盖。
赶紧按住她的腰部,心火中烧的陆青安此刻只想跑路。
按住她腰部往外推,陆青安想把她放回床上,再这样下去真顶不住了。
可他刚一发力,陈含韵哼唧哼唧的,带着浓浓的鼻音呢喃道:
“师尊不要走,不要……”
也不知道她是清醒过来的还是怎么样,一边用力的往陆青安身上拱。四肢同时发力,像条八爪鱼似的,紧紧缠住他的身体不放。
陆青安暗暗叹息一声,只得暂时作罢。
她只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等彻底睡着了再走吧。
陆青安侧目而视,她的俏脸近在咫尺。刚才的心火未消,这时又看到她那微张着的红唇。
娥眉淡扫粉轻施,朱唇一点惹人痴。
他心跳突然加快,呼吸也越来越粗重。她的红唇散发出一种魔力,令他情不自禁的想要去靠过去品尝。
会是什么味道的?
他不知不觉中靠过去,离她的唇不到两厘米。他只需再近一点点,就一点点就能亲到了。
好在最后的一丝理智拉住他。
陆青安赶紧把脑袋扭到另一边,紧闭眼睛不去看她的脸。
怎么办怎么办?
半分钟后,他的头顶浮现出两个小人,一左一右的注视着他。
左边这个小人用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说:
“不是,你这都忍住了?你忍者神龟啊?你亲下去啊!你难道不想尝尝吗?”
右边的小人立即怒斥道:“她可是你徒弟啊!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禽兽!”
“什么禽兽啊?她已经睡着了,再说了,她肯定也是愿意的。”左边的小人反驳道。
右边小人拿出一把巨大的锤子,朝着他头顶重重的砸下,痛心疾首道:
“你堂堂问道宗掌门,她的师尊,是她最尊敬的人!你有没有想过,假如你们做出这种出格的事,其他人会怎么看她?”
左边的小人却是不以为意的说:
“别人爱怎么看怎么看呗。师徒怎么了?又没有血缘!修道之人,随心而为!”
右边的小人一拳打在他头顶,恶狠狠的说:“总之你这样就是不对的!想法都不能有,更别说行动了!”
“你放屁!两情相悦怎么就不行了?”
“呸,分明就是见色起意!我鄙视你!”
“你情我愿的,怎么就不可以了?看你打死你个破枷锁!”
“你的道德底线去哪里了?礼义廉耻又去哪里了?”
“呸!那玩意还能约束修道之人?”
“打死你!”
两个小人扭打在一起,陆青安的大脑一片混乱。
两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
过了好久,抱在怀里的陈含韵逐渐放松下来,陆青安轻轻的将她平放在床上。
陆青安把往昔镜放在旁边的桌上,再将蜡烛吹灭,逃跑似的跑出房间。
来到外面,他看着满天的星。大自然的风,把身上属于她的香味吹散。
深呼吸几次后心火渐渐熄灭,他脸上的表情却是非常复杂。
情不知所起,亦不知所踪。
他也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是男女之间的爱,还是像之前那个小人所说的那样,是馋她身子?
他暂时回答不上来。
回到房间里,陆青安没有修炼的心思,把衣服一脱沾枕头就睡着了。
翌日,清晨。
第一缕阳光中的紫气出现,身穿玄青道袍的陈含韵运转功法,将紫气吸入体内。
她站起身来,如往常一样走到陆青安的房门口。她轻敲门,柔声道:
“师尊早安,徒儿有事想和你说,可以进去吗?”
“心魔不除,你在山上也无益。去吧,万事小心。”陆青安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陈含韵沉默一会,在门外深深的鞠躬道:“师尊,徒儿解决完一切后就回来。我走了,您多保重。”
“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想家了就回来。”
陆青安没有出来的意思,二人隔着一道门做告别。
她不想让陆青安牵扯进来,想亲自去报仇雪恨。
陆青安当然明白,也能理解。
她终究是要一个人面对的,他作为师尊能做的,就是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
陈含韵重重点头,转身御剑而去。
推开门走出来,朝阳挥洒在他身上,身影被拉得长长的。
时隔三个多月,这里又只剩他一个人了。
不对,后山还一个人。
徒儿已经下山,以她现在的修为,加上那几件灵宝足以应付大部分情况。
陆青安还是不太放心,拿出黑白龟甲占算一下吉凶。
三次的卦象都是吉,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可天机变化难测,现在的卦象也只能说明,她在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危险。
……
东州面积最大的国家大梁王朝开国已有219年,治下共有三十一郡,十七诸侯国。
陈含韵出生和长大的地方,就是南宁郡行政区域内的岐山城。
转眼到下午两点,修士无需从城门进入,陈含韵直接御剑飞入城里。
时隔九个月,她终于回到熟悉的家门口。
只是一切都变了,物是人非。
陈宅的门牌已经被取走,大门上贴着官府的封条。陈含韵站在门口沉默良久,最后撕掉封条推门进去。
一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座熟悉无比的院子。
曾经这里承载着她所有美好的记忆,但如今却只剩下一片荒芜和破败。杂草丛生,像是很久都无人打理的荒野。
陈含韵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往里走去,所有房门都是打开的,里面除了碎木屑和纸屑再无其他。
别说桌椅之类的家具,连一个茶杯,一张纸都被拿走了。
陈含韵把脸上的泪水擦干,至少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昨夜在往昔镜看到过郡丞周林,这是她目前唯一的线索。
周林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她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周林虽然是她父亲的下属,但是两家的关系挺好的,陈含韵都称呼他为周伯父。周家她自然不陌生,离陈宅也不过几百米。
当陈含韵来到周宅门口,眼前这座恢宏气派的府邸,很难和她印象中的周家宅子对上。
陈含韵敲门后不久,两个家丁便打开门,在看到她之后先是愣住几秒,然后惊呼道:
“陈小姐?你……你还活着?”
陈含韵也不感到意外,在知道陈家变故的人眼里,她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我要见你们老爷周林。”
俩家丁有些为难道:“陈小姐,我们老爷不在。”
陈含韵皱眉继续问道:“在衙门?我有事情要问他。”
家丁没有回话,这时里面传来一道女声。
“谁来了?”一个身穿黄裙的女子走出来,奇怪的往门外看去。
陈含韵和她对视,二人皆是惊讶不已。
“婉莹?”
“含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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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三更了,不会拉扯太久。陈含韵报完仇就会下定决心,回到山上后就会逆推陆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