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化魔显然是被自己刚才的那句话给搞的不自信了。
钱尔有些哭笑不得。
“所见即所得，不必纠结。”
万化魔点了点头。
“这些气泡包裹着的就是各个种族的运行规则吗？”
“算是吧，这些规则是按照一种分类来的，通过一个底层框架将所有规则分成几个大的类别。”
万化魔对钱尔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曾经没有大陆的时候，一切都是由海洋演化的。”
“但是其实规则之海的最深处，还是土地，是另一种内核。”
“这种内核创造了海洋，海洋又创造了陆地。”
“那边就是黑暗系别的规则了。”
万化魔说着，控制自己游曳起来，很快就到达了几个气泡面前。
气泡之中包裹着的是几颗很小很小的东西。
“这是规则？”
钱尔有些好奇地盯着这几个小玩意儿，大概还没有自己的眼球大。
这种规则跟他以往的印象又有所不同，想想自己遇到的那些半神机缘，作为世界规则残片，似乎都没有这么小的。
万化魔也明白了钱尔的想法，解释道:“这种规则与半神机缘又是不同的，半神机缘的部分基本都是世界运行规则。”
“而这些黑暗系运行规则，是世界恒定规则，不可被掌控，甚至极少被观测。”
“这种规则作为黑暗系异兽的立身之本，如果真的有人能够掌控这个，那就相当于掌控了世间所有黑暗系。”
钱尔不知为何，又想起了金律獬豸，只是制定一小部分规则，就能够让不少人族沦为规则的奴隶。
“连观测也不能？”
“世界运行规则是可以被观测的，也是半神机缘的主要成分，世界恒定规则，有一部分是神兽权柄，这一部分是可以被观测甚至掌控的。”
“比如老大的镇狱，老二的平衡，都是天地权柄，他们也就掌握了那一部分规则而已。”
“我是因为神职的特殊性，所以知道的更多，我可以保证我也不能全部明白的。”
“世界规则太多了，有的部分，由世界本身执行，所以也就不会让任何人看到，也不会让任何人知晓。”
钱尔若有所思。
自己作为神职执行者，反而逆推来到规则之海，世界竟然没有半点阻止的意思。
甚至还让自己知晓了这么多本来或许不该自己知晓的东西。
乃至于亲眼看到了黑暗系规则的展现。
似乎有些耐人寻味。
“好了，接下来就是观测这些规则了。”
万化魔笑了笑，只见那些气泡瞬间朝着钱尔扑了过来。
“还记得御兽是怎么吸收半神机缘的吗？就按照那个方法！”
“闭上双眼，别看，感受！”
随着万化魔的提醒，钱尔紧闭双眼。
闭上双眼之后，眼前的世界反而比起之前明亮了不少。
明明是闭着眼睛，钱尔却看到了。
他看到了周围宁静的光芒，不远处，似乎摆放着一本书。
这本书好熟悉，但是他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捡过了。
本能驱使他走到前方，书籍自动翻开，里面金色的符文一点点漂浮到空中。
钱尔的面前，这些符文组成了一道光幕。
他本来是看不懂这些文字的。
但是置身其中，仿佛就找到了破解的方法。
他皱紧眉头，一个字一个字地摸索着。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睁眼！”
“钱尔，快睁眼！”
钱尔猛然睁开眼睛，刚才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他又回到了规则之海深处。
万化魔在身边，锁着眉头看着他。
“怎么样了？”
钱尔点了点头。
“我能够观测这些规则，就是不知道能不改写，你试一下？”
万化魔看着那些气泡，脸上露出了懵懂的神色，祂扭过头看向钱尔。
“怎么篡改？”
钱尔也愣住了。
“篡改天地规则，我脑海里根本没有这种对应的方法。”
万化魔摇了摇头。
钱尔一时语塞。
是啊，天地规则，怎么可能有人代书？
钱尔看着那些黑暗系规则，琢磨了半天，最后有些丧气地摇了摇头。
他决定还是先打道回府，能够找到这些规则对于他来说已经算是进步了。
相比之前的毫无头绪，现在起码是摸到了一个边边。
事关重大，钱尔也不敢贸然下决定，该莽的时候他绝对够莽，但是该稳的时候他也绝对足够谨慎。
在规则之海，他感觉自己只是待了一小会儿的光景，但是看了看日期，才发现外面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之久。
回想起规则之海的一切，钱尔可以保证世界并没有阻拦自己知晓这些的意思，但是那里的一切都太朦胧了。
回忆，像是梦境，像是预言，在那里一切的概念都不复存在，时间的概念，空间的概念，都是天地所书罢了。
脱离了那些，世界依然是世界，但是人族眼中的世界已经不是世界。
换句话说，那就是世界本源是一个抽象的“一”，人族理解的世界却是一个具象的存在。
钱尔摇了摇头，不再思考这些，他叫来了敖天顺与张城主，照例开始询问最近世界的变化。
其实他的心里，对这些也有点不太关心了，大敌已去，万族已经是不能掀起半点波澜了。
不过雍学海也有所运作，现在的人族，还以为钱尔是战斗透支了太多体力，所以最后放走了那一只冰牙龙的半神。
所以，不少人还在心里期盼着，想要让钱尔改日调整过后再度出兵，把那一只冰牙龙半神也给收拾了。
除了那一只半神，现在的人族可以说是毫无忌惮了，联邦已经支离破碎，上一场战争中钱尔亲手扯下了胜者种族的遮羞布。
“不过，万族似乎现在又到了一种空前团结的情况。”
“团结？”
钱尔笑了笑，随即反应过来，低下了头。
敖天顺看着钱尔的样子，有所察觉，不过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是的，我也比较好奇，这些种族似乎都不知道害怕是什么嘛，个顶个的硬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