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慵懒地洒落在张大户那雕梁画栋的深宅大院,光影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交织出斑驳的图案。
潘金莲低垂着头,站在张大户面前,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眼中泪光闪烁,那哀求的目光仿若寒夜中摇曳欲灭的烛火,满是凄楚与无助。
张大户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欲望,伸出手捏住她的脸颊,手上的力道微微加重,好似要将她的脸捏碎一般,
“不想嫁给那武大郎?那你今晚就从了我,嗯?”
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霸道与淫邪。
潘金莲轻轻摇头,发丝随着动作微微晃动,几缕碎发贴在她满是泪痕的脸颊上,
“我只想存钱给自己赎身,往后寻个普通人家,安稳度日。”
她的话语轻柔却坚定,宛如寒夜中微弱却不屈的风声,诉说着对自由和正常生活的向往。
这番话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痛了张大户的自尊。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恼羞成怒,猛地甩袖,宽大的衣袖带起一阵风,拂过潘金莲的面庞,留下一丝冷意。
那袖风仿佛也带走了屋内仅存的一丝温情,让气氛变得愈发冰冷。
如烟正在庭院角落扫地,她手中的扫帚有一下没一下地挥动着,眼角余光瞥见这一幕,心中涌起一阵怒火。
她紧咬下唇,牙齿几乎要嵌入唇肉之中,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扫帚,故意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扫帚与地面剧烈摩擦,扬起大片灰尘,灰尘在夕阳的余晖中肆意飞舞,仿若一群愤怒的精灵。
张大户猝不及防,被呛得咳嗽几声,满脸涨红,狼狈不堪。
他愤怒地转过头,刚要张嘴怒骂,目光却落在如烟身上。
如烟虽身着粗布麻衣,可那眉眼间的清秀如同春日里初绽的花朵,纯净而动人,在这满是腐朽气息的宅院里显得格格不入。
张大户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痴迷,
“你是何人?我竟从未注意到你。”
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几分,带着一丝疑惑与好奇。
如烟刚要开口作答,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张大户的妻子带着一群粗使婆子,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她身着华丽的绸缎衣裳,脸上的妆容因愤怒而有些扭曲,眼神如刀,随后一个箭步上前,伸出手揪住张大户的耳朵,
“好你个没良心的,一会儿没管你,就来招惹潘金莲这个小浪蹄子,看我今天不把你打得满脸开花!”
声音尖锐刺耳,在庭院中回荡,惊飞了枝头的几只小鸟。
张大户疼得连连求饶,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脸上满是焦急与惶恐,
“夫人,误会啊!我来找潘金莲,是打算把她送出去,真的!”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张夫人冷哼一声,鼻子里喷出一股粗气,
“送出去?怕是想安置在外面,好与她继续鬼混吧!我今天非得扒了你的皮,再把潘金莲浸猪笼!”
说着,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张大户疼得龇牙咧嘴,脸上的表情愈发扭曲。
张大户疼得呲牙咧嘴,急忙讨好地说道:
“我是要把她送给那个三寸丁武大郎做媳妇,千真万确!”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另一只手比划着,试图让妻子相信他的话。
张夫人这才松开手,抬手轻轻敲了一下他的头,
“这还差不多,算了,暂且原谅你。”
随后,她的目光转向如烟,眼中满是嫌恶,
“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刚刚故意使坏,不就是想引起我相公的注意吗?你这不安分的东西,我要把你卖到青楼去!”
她的声音尖锐而刻薄,仿佛要将如烟千刀万剐。
如烟心中一寒,怒目而视,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你们还真是天生一对的好夫妻,蛇蝎心肠!”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屑,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张夫人的眼睛。
张夫人马上指使下人将如烟绑了起来,立刻送到青楼去。
如烟拼命挣扎,却敌不过那几个如狼似虎的大汉,没几下便被狠狠敲晕,眼前一黑,彻底没了意识。
再度醒来时,刺鼻的脂粉味和喧闹的人声让如烟瞬间清醒。
她躺在一张雕花大床上,四周的布置俗艳又暧昧,她心里明白,自己这是被卖到青楼了。
看着自己这副娇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身子,如烟暗自叹息,满心都是无奈与不甘。
为了能寻得脱身的机会,如烟强压下内心的厌恶,巧笑倩兮地与青楼老板娘周旋着,每一句话都像是裹了蜜,可心底却在盘算着逃跑的计划。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青楼里的人都沉浸在纸醉金迷之中,如烟瞅准时机,悄悄溜到后院,费了好大的劲才从那狭小的狗洞钻了出去,一路跑到荒山野岭,过着野人般的生活。
没几天,就听闻张大户大张旗鼓地要把潘金莲嫁给武大郎。
如烟心急如焚,她深知潘金莲若是嫁给了武大郎,这辈子就彻底毁了。
迎亲那天,鞭炮齐鸣,武大郎满心欢喜地走进洞房,颤抖着双手缓缓揭开潘金莲的盖头,看着眼前美若天仙的妻子,武大郎的脸渐渐凑近,眼看就要亲下去。
就在这时,窗户“哐当”一声被推开,如烟气喘吁吁地爬了进来,大声喊道:
“等一下!”
潘金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待看清是如烟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马上用力推开武大郎,快步跑到如烟身边,焦急地问道:
“如烟,你从青楼逃出来了吗?没事吧?”
如烟连忙摆手,说道:
“我没事,你别管这个武大郎,我们走吧!”
武大郎一听这话,瞬间急了,上前一步挡在门口,大声吼道:
“不能走,潘金莲,你已经嫁给我了,你是我的人了,你要去哪里?”
如烟看着武大郎,言辞恳切:
“她是被逼迫的,你要是真男人,就放过她,我们会感激你的。”
武大郎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不行,我好不容易才娶到老婆,说什么也不能让她走。”
如烟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那好吧,既然是新婚,那你们得喝交杯酒吧。”
说完,如烟倒了两杯茶,分别递给武大郎和潘金莲,
“现在没有酒,那就以茶代酒。”
武大郎满心欢喜,丝毫没有怀疑,美滋滋地端起茶杯,和潘金莲喝起了交杯茶。
潘金莲此时已是万念俱灰,失魂落魄地任由武大郎拉着她完成了这个仪式。
可茶刚一入口,武大郎就觉得一阵剧痛从喉咙传来,他瞪大了眼睛,双手死死地掐住自己的脖子,身体抽搐了几下,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潘金莲吓了一跳,惊恐地问道:
“怎么了?”
如烟神色平静,淡淡地说:
“没什么,我在荒郊野外找到了一些蜘蛛、蟾蜍,取了它们的毒液,刚刚抹在了武大郎的茶杯上。”
潘金莲脸色煞白:
“那他还能活吗?”
如烟耸耸肩:
“不知道,听天由命吧,死了拉倒,我们走。”
潘金莲还有些犹豫,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
如烟见状,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拽着她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一甩鞭子,马车疾驰而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