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突然听到有人说她的病有望痊愈!
“陶大夫,您刚才说的话,真的可信吗?”季侯爷的声音中难掩激动之情。
面对他的期待,陶其铭与叶纭姿的表情却更加凝重。
他们明白,即使只有三成的成功率,也意味着巨大的风险。稍有差池,就可能让事情变得更糟。
尽管众多名医都束手无策,季侯爷与季心莹却从陶其铭那里看到了一线生机。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他们也愿意尝试。
“陶大夫,求求您救救莹莹!只要能让她活下去,无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出,即便是我的爵位,也在所不惜!”季侯爷恳切地说道。
陶其铭抬头望向他,语气沉重:
“季小姐的状况十分危急,治愈的机会只有三成。如果在排毒过程中有任何闪失,可能会导致她立即丧命。”
季侯爷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他知道,若不冒险治疗,莹莹或许只能再活上一两年;但如果治疗失败,结果将是立刻失去她。
他目光复杂地转向莹莹,心中挣扎不已。而莹莹则面色苍白,双手紧握着,显然也在经历内心的巨大斗争。
房间里一片沉默,仿佛连空气都被这份沉重压得喘不过气来。
最终,莹莹打破了沉默:“我们试试吧。”
“莹莹,这太危险了!”季侯爷试图阻止,担心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但莹莹的声音虽然带着颤抖,却异常坚定:
“我已经很知足了,父亲。我希望至少尝试一下,渴望像普通人那样生活,而不是终日困于室内。即使途中不幸离世,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莹莹……”
“爹,请您答应我,这是我的心愿。”莹莹眼中含泪,恳求道。
面对女儿的决心,季侯爷紧握双拳,强忍悲痛,终于点头同意:“好吧。”
随后他闭上了眼睛,害怕自己会改变主意。
接下来几天里,陶其铭开始准备所需药材,并安排莹莹暂住在宁草堂接受调理。由于需要定期服用草药,有他在旁照顾无疑更加方便。
对于陶其铭的帮助,叶纭姿满怀感激。即便彼此间并无直接关系,但他总是义不容辞地伸出援手。
为了表达谢意,她悄悄递给陶其铭另一家药铺的木牌。
“陶大夫,这家店铺里的所有药材任您使用。”
“还有账上的钱,您也可以随意支配。”
陶其铭抬起头,望着慷慨大方的叶纭姿,心中涌起一阵温暖。这样一个善良的女孩,真是太难得了!
叶纭姿即将与司晏喜结连理,成为一家人。想到这里,陶其铭欣然接过药堂的木牌。
“我先送您回去,明天再来看您。”叶纭姿说道。
“行,你安心去吧。”陶其铭拍着胸脯保证一切妥当。
送走季侯爷后,叶纭姿其实很想听听背后的故事,知道他肯定有话要说。
果然,季侯爷叹了口气说:“我们去附近的茶馆坐坐吧。”
两人来到茶馆,茶香扑鼻,暖意融融。叶纭姿抿了口茶,目光望向季侯爷。
沉默片刻后,季侯爷缓缓开口:“你还记得那次我失约你母亲的事吗?”
叶纭姿点点头,记忆犹新。那是在同一家茶馆,为了化解母亲的心结,她曾特意邀请季侯爷讲述往事。
原来,季侯爷和叶纭姿的母亲曾是一对恋人,计划私奔,却因意外未能如愿。
母亲随后嫁入京城的叶家,而季侯爷赶到时已是太迟。
这件事虽然令人遗憾,但似乎与季心莹中毒无关,这让叶纭姿感到困惑。
季侯爷深吸一口气,接着说:“当时我在路上遇袭受伤,在老家修养了几个月。
当我赶到京城时,发现你母亲已经成婚。后来我得知她平安无恙,便回到了老家。”
说到这里,季侯爷的手开始颤抖,紧紧握住茶杯:
“然而,我回到家却发现,短短半个月内,整个家族竟惨遭灭门,只有老仆人带着婴儿莹莹侥幸逃脱,但她也被下了毒……”
叶纭姿震惊不已,从未想过背后藏着这样的悲剧。季家的遭遇让人心痛,季侯爷自此孑然一身。
“是谁干的?”叶纭姿问道。
季侯爷的脸色变得冰冷,愤怒地捏碎了手中的茶杯:“我敢肯定,残害我家人的凶手,就是那个让我失去双腿的恶徒!”
事情总是出乎意料地巧合。
多年来,他一直在寻找真相,从家乡追到京城,却始终一无所获。
叶纭姿眉头紧锁,细细咀嚼着季侯爷的话。究竟谁会对季家下手?这背后的阴谋让人难以捉摸。
季侯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静地说:“后来,我把莹莹安置在靖州,不希望她卷入京城的纷争。”
“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向她的父母交待。”
说到这儿,季侯爷的声音变得沉重。他看着莹莹从小婴儿成长为一位美丽少女,对她疼爱有加,如同亲生。
每当见到她因寒毒而受苦,他的心就如同刀绞一般。
尽管他从未放弃为莹莹寻医问药,但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令人绝望的消息。
叶纭姿安慰道:“莹莹小姐命不该绝,她一定会平安无恙的。”
季侯爷尽力控制着内心的悲伤,点头表示感谢。
“今天真是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及时带着莹莹去找陶大夫,后果不堪设想。”
“这是我应该做的,侯爷不必太过挂怀。”
“记住,今天我对你说的一切,请务必保密。”
“我明白。”叶纭姿点头答应,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决心。
对于季家发生的怪事,她决定一查到底。即便只是为了报答母亲,她也要揭开这一切背后的秘密。
季侯爷并未察觉叶纭姿心中的波澜,只是温和地看着她。
无论怎样,作为故友之女,他对叶纭姿总抱有一份特别的情感。
随后,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铁制令牌递给了叶纭姿。
“你的婚礼就在一个月后了,到时候恐怕不便亲自祝贺,所以提前把这个当作礼物吧。”
“这个是?”叶纭姿接过令牌,当她认出那是来自铁云阁的标志时,不由得惊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