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书白话音刚落之际,他们手中紧握的红绳竟然真的闪烁起微弱而神秘的光芒。那光芒虽然只是转瞬即逝,但却足以让人确信它刚才确实亮过。
看到这一幕,江书白不禁微微挑眉,嘴角扬起一抹略带得意的笑容说道:“看来我还真是说对了呢!”
回应他的并非言语,而是两只突然出现的红色灵蝶。它们轻盈地扇动着翅膀,在空中翩翩起舞,宛如两道灵动的火焰。
稍顷过后,江书臣抬手指向左侧的通道,果断地说道:“走这边吧。”
江书白闻言,丝毫没有犹豫,迈开大步便向着指定的方向走去。
踏入通道后,眼前呈现出的景象令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那竟是一座规模极其庞大的迷宫!这座迷宫犹如一头沉睡的巨兽,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与压迫感。
更为诡异的是,迷宫的上方笼罩着一层浓密且不断下沉的雾气,使得整个场景显得愈发阴森恐怖。置身其中,仿佛随时都会被这片迷雾吞噬掉一般。
“灵蝶已经找到了出口吗?”江书白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环境,一边开口问道。
“没有。”江书臣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解释道:
“这里似乎存在某种限制,无法使用神识。灵蝶在触及到屏障之后失去作用。不过相比之下,走这条通道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毕竟另外一只灵蝶已经迷失在了迷宫深处,而那边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说着,她想起两人之间天差地别的运气,心中暗自感叹命运的无常。随后,轻轻地扬了扬下巴,示意江书白走在前面。
这座迷宫中的构造与他们此前来时所经过之路截然不同。四周的墙面皆由青铜铸造而成,散发着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江书臣面色凝重,只见她单手迅速结印,刹那间,一颗闪烁着光芒的灵力球缓缓浮现,并静静地漂浮在空中。
在微弱的光源照耀之下,两人的影子被拉长并映照在了那青铜铸就的墙面上。
一高一矮两道相似的身影微微闪动之后,转眼间便只剩下其中一人的身影。
“怎么就剩我一个人了?”江书白满脸惊愕,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影子,
然而却并未得到任何回应。他猛地转过头去,这才惊恐地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已然空无一人。
“人呢?”
江书白的声音略微颤抖起来,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慌。
“阿姐?”
他一边焦急地呼喊着,一边又急匆匆地朝着来时的道路折返而去。
当他走到原本应该存在入口之处时,却发现那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入口的丝毫痕迹,有的只是那一望无际、冰冷无情的青铜壁。
就在这时,那颗一直悬停在空中的灵力球像是耗尽了能量一般,突然之间熄灭了。
瞬间,无边无际的黑暗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将江书白彻底吞噬。整个空间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唯有那清浅而急促的呼吸声还在隐隐回荡。
…
与此同时,在山间的一处瀑布旁,巨大的水流如万马奔腾般倾泻而下,溅起无数晶莹剔透的水珠,宛如漫天飞舞的珍珠。
谢安歌费力地抬起沉重的手臂,轻轻将挂在眼睫上的水珠抹去。就在她刚刚睁开眼睛之际,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
“醒了?”
不用抬头,仅仅只是听到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谢安歌便能立刻知晓说话之人究竟是谁。她缓缓地坐起身来,动作轻柔而优雅,仿佛一朵盛开的莲花,轻盈地舒展着花瓣。微微眯起双眸,开始仔细打量起四周的景色。
昏迷之前最后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些画面在她脑海中飞速闪现而过。她下意识地扬起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轻声说道:
“过了这么多年,不过就是一个照面而已,居然能把你吓成这般模样?”
这漫长的五十年时光里,每一天她都是与季知节共同度过的,一直身处同一个空间之中。
他所有的阴谋算计、精心谋划,却从未对她有所隐瞒,甚至根本就懒得去避开她。也许在季知节看来,谢安歌早已经被江书臣彻底抛弃,成为了一颗无用的棋子,再也翻不起任何风浪。
就在这时,季知节对于她的嘲讽仿若未闻,而是伸出手指,指向那气势磅礴的瀑布,饶有兴致地问道:
“你可知道此处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谢安歌闻言,娇躯猛地一颤,呼吸也瞬间变得急促起来:\"古神遗迹?\"
因为这些年来,她曾无数次看到季知节埋头绘制各种各样神秘的图纸,而眼前这座从天而降、宛如银河落九天一般壮观的瀑布,正是众多图纸中的一幅。
虽然外界皆传言此地乃是传说中的古神遗迹,但实际上,这里更多的却是那些曾经试图飞升成仙但最终以失败告终的修士们所遗留下来的传承之所。
倘若有人能够成功通过重重艰难险阻的考验,那么便有可能得到珍贵无比的术法传承;可一旦失败,则意味着将会永远被困在此处,再也无法离开。
“哼,以江家那两个人的身手和能耐,获取这所谓的传承岂不是易如反掌?我看呐,你此番前来怕是另有所图吧!”谢安歌美眸微眯,眼神中透着丝丝寒意,冷冷地质问着面前的季知节。
只见季知节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说道:
“知我者,安歌也。”
话音未落,他已然伸手轻轻一拽,将倒在地上的谢安歌拎在手中,随后像拖着重物一般,不紧不慢地朝着前方的瀑布走去。
来到瀑布跟前,只见那飞瀑直下,水花四溅,在阳光的映照下形成一道道绚丽的彩虹。而瀑布之后的深潭里,一株重台莲正在水中静静绽放。
漂浮在那花蕊中央的一颗珠子此刻却是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季知节见状,右手随意一挥,顿时一股精纯至极、磅礴浩瀚的灵力如同汹涌澎湃的洪流般呼啸而出,径直涌入那颗珠子之中。
刹那间,灵力如春雨滋润大地一般,迅速滋养着重台莲的每一片花瓣。与此同时,原本黯淡无光的珠子也像是被点燃的火炬,重新焕发出耀眼夺目的光彩。
就在珠子亮起的一瞬间,季知节与谢安歌的身影竟凭空消失在了山洞之中,而那颗珠子也随之再度失去光芒,只剩下那株依然盛放着的重台莲孤独地伫立在潭水中央。
不知过了多久,当那股强烈的眩晕感逐渐消散之后,季知节松开了一直紧紧握住谢安歌手腕的手。
猝不及防之下,谢安歌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这突如其来的撞击使得本就尚未完全清醒的她瞬间回过神来。
“听好了,你我二人如今已是命运相连,生死相依。若是想活着再次见到她,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地跟在我的身后,不要妄图耍什么花样!”
季知节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谢安歌,语气慵懒地警告道。说完转身便走,丝毫不在意重伤在地的谢安歌。
\"命运相连?生死相依?\"
\"与你这样的人连在一处,当真的恶心的很!\"
谢安歌面色冷峻,嘴角挂着一抹轻蔑的冷笑,那笑声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她用左手艰难地撑起上半身,身体微微颤抖着,倚靠着冰冷的墙面缓缓喘息着。然而,与此同时,她的右手却悄然地背到了身后,手指灵活地舞动起来,在空中结出一个个神秘而复杂的手印。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原本看似空空如也的墙面上,竟渐渐地浮现出了江家独特的阵法图案。
那些线条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般引人注目。不仅如此,在这阵法之中,还隐藏着一些重要的信息,只有懂得破解之法的人才能洞悉其中的奥秘。
可是,正当谢安歌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扶着墙壁一步一步朝着季知节走去的时候,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刚刚显现出来的江家阵法竟然开始慢慢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残缺不全、字迹各异的奇怪符文。
这些符文杂乱无章地分布在墙面上,让人摸不着头脑。
当谢安歌终于赶上季知节的时候,发现他正一动不动地静静伫立在一扇古老的青铜门前,眼神迷离,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不知道究竟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问题。
“哼,看看眼前的这番情景,事情恐怕并没有像你所想象的那样进展得一帆风顺吧!”谢安歌喘着粗气说道。
季知节那双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与果断。只见他突然一个转身,反手用力将谢安歌推向那扇厚重的青铜门。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两人的手掌同时触碰到青铜门的瞬间,一股奇异的力量像是受到了某种感应一样猛地爆发开来。紧接着,只听见一阵沉闷的响声传来,那扇紧闭的青铜门竟然自动缓缓地向内开启。
门内静谧无声,唯有一座散发着古朴气息的石桥孤零零地矗立着。这座石桥造型简约而典雅,仿佛承载了岁月的沧桑和无数不为人知的故事。石桥的另一端延伸向两个截然不同的入口,宛如两条通往未知世界的神秘道路。
就在此时,季知节像是突然回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他意识到身旁的谢安歌腿脚并不方便。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响指响起,刹那间,谢安歌的周身竟凭空出现了一层透明的屏障。这层屏障犹如有生命一般,缓缓地托起了谢安歌的身体。
“你这是要做什么?”谢安歌满脸惊愕地问道。
季知节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看似关切实则带着几分戏谑的笑容:
“自然是要好好照顾我这位受伤的同伴啦,要是你因为腿脚不便而无法坚持走到最后,那可真是会让我感到十分苦恼呢!”
然而,说这话时,他结印的手却微微屈起,随着这个细微的动作,原本笼罩住谢安歌的屏障竟然开始急剧收缩起来。眨眼之间,谢安歌便被困在了一个狭小得仅能让她蜷缩成一团的空间里。
身陷困境中的谢安歌又气又恼,她张开口想要狠狠地咒骂季知节几句。
但就在这时,一张闪烁着奇异光芒的禁言符突兀地出现在了屏障之内。无论谢安歌怎样拼命呼喊、叫骂,季知节都再也听不到哪怕一丁点儿的声音。
就这样,季知节悠然自得地迈着步子,如同漫步于自家花园般轻松惬意。而那包裹着谢安歌的透明球体,则像个听话的小跟班一样紧紧跟随着他。他们一同走进了右边的通道之中。
一路上,各式各样复杂精妙的阵法不断涌现,但这些对于季知节来说似乎都只是小菜一碟。
只见他身形灵动,如鬼魅般穿梭其间,轻轻松松就避开了所有的陷阱与攻击。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两人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那扇熟悉无比的青铜门前。
.
灵力球竟然完全失去了作用,在这幽深的迷宫里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压制住了。江书臣紧皱眉头,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在漆黑如墨的环境中缓慢而谨慎地向前摸索着。
这里的青铜墙壁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想必上面应该是布置了一种极为特殊的阵法,以至于一同闯入此地的两个人彼此之间都无法看见对方的身影。
黑暗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扼住人们的咽喉,让人感到压抑和恐惧。然而,在这样的绝境之下,人的触觉却变得异常敏锐起来。
当江书臣的指尖轻轻触碰到那光滑无比的青铜壁时,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仔细感受之后,发现青铜壁上竟有一处微微凹陷下去。
没有丝毫犹豫,她右手猛地用力一推,体内磅礴的灵力瞬间如决堤之水般从掌心喷涌而出,源源不断地灌注到那处凹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