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对着北羽，咬着嘴唇，大气都不敢出，心里别提多委屈了，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北羽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心里把自己骂了个底儿掉：“我这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怎么净说些蠢话，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她赶忙开口解释：“抱歉抱歉，我真不是有意的，昨晚没睡好，脑子到现在还迷迷糊糊的，说话不过脑子，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他一边说，一边不停地用手挠着后脑勺，脸上的懊悔都快溢出来了 。
池小鱼坐在那儿，一门心思扑在碗里的粥上，大口大口地吃着，那架势好像只要把注意力全放在这碗粥上，就能把周围的尴尬都吞进肚子里似的。
北羽坐在旁边，心里就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纠结得不行。
终于，他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对背对着自己的池小鱼说道：“你……别生气了好不好？”那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还有点讨好的意味，跟他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池小鱼听到这话，头都没回一下，还是那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小声嘟囔着：“没事，我没生气。”可她那声音小得跟蚊子嗡嗡叫似的，还带着点颤音，一听就知道是在强装镇定。
北羽一听就知道她在逞强，她这么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的，反而让他心里更不踏实了。
他立刻接着解释：“别这样嘛，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
“昨晚上我脾气太急了，真不是故意冲你发火，当时我心里乱糟糟的，没控制住。”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试图让池小鱼感受到他的诚意。
见池小鱼还是一声不吭，像个闷葫芦似的，北羽有些着急了，又继续说道：“我真的特别后悔，一晚上翻来覆去的，根本没睡着，我越想越难受。”
接着，他又瞅了瞅池小鱼红肿的眼睛，语气里满是心疼：“我知道你也没睡好，眼睛都肿了，是我不好，真的特别抱歉！”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就在这时，池小鱼终于把碗里的粥吃完了。她一直默默地听着北羽说话，没插一句话。
北羽看着她放下碗，突然像个调皮的孩子一样，一下子凑到池小鱼面前，眼睛直直地看着她，问道：“你能不能不生气了？”他的脸离池小鱼特别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池小鱼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猛地往后缩了一下。她一抬头，就看到北羽近在咫尺的脸，那双眼睛里满是期待和关切。
这一下，她的脸瞬间红了起来，从脸颊一直红到了耳根子，紧张得舌头都有点打结了，磕磕巴巴地说着：“我真的没有生气，你别靠这么近。”
说完，红着脸，站起来，把碗匆匆放下，然后快步走到自己临摹的地方，一屁股坐下来，再也不敢看北羽一眼。
北羽看着她那害羞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在心里暗自嘀咕着：“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小事就容易脸红，真是可爱。”
池小鱼坐在那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机屏幕，可心思早就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手指在屏幕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着，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魂不守舍的劲。
就在这时，北羽悄没声地又凑了过来。脑袋歪在一边，好奇得不行，紧盯着屏幕上的字。
看着看着，他嘴角忍不住往上一勾，露出一抹坏笑，开口就问：“你是不是在练宋字书法呀？”
池小鱼正胡思乱想呢，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吓得浑身一哆嗦，想都没想，条件反射般大声否认：“没有！”
那声音又急又响，透着一股子心虚。说完，手忙脚乱地就把手机屏幕给关上。
北羽看着她这慌乱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憋着坏笑调侃道：“我都看见了，你还关手机干什么呀？”
“难不成这里面藏着什么惊天大秘密？”他一边说，一边还故意挑了挑眉毛，那表情别提多逗了。
池小鱼被他说得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嘴唇动了动，愣是一个字也没憋出来。
低着头，眼睛不敢看北羽，双手不停地揪着衣角，一副心虚到不行的模样。
北羽见她不吭声，来劲了，继续逗她：“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怎么这么怕我知道呢？难道……”他故意拖长了音，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池小鱼一听，急了，脖子一梗，嘴硬地回道：“我才不是害怕被你知道呢！”
她抬起头，努力做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可眼神却飘来飘去，根本不敢和北羽对视。
北羽看着她那倔强的小模样，嘴角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他凑近了一点，笑嘻嘻地问：“那你这是怕我失望咯？”
池小鱼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瞬间滚烫起来，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这时候，她的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一会儿摸摸头发，一会儿又捏捏衣角，紧张得不行。
北羽看着她这副模样，也没有继续开玩笑，温柔地说：“昨天我跟你说我爷爷喜欢宋词，我看到你刚才一直在查相关教程，我知道你是想写一份送给他，对不对？”
池小鱼听到这话，整一下子僵住了，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没想到自己这点小心思被北羽摸得透透的。
被说中心事的她，脸涨得通红，紧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心里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北羽看着她，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轻声说：“你不用这么紧张，怕我失望什么的。你有这份心意，我很开心。”
接着，他又安慰道：“写得好不好不重要，真的！重要的是你的这份心呐。”
池小鱼听他这么说，知道再否认也没什么用了，撇了撇嘴，不情愿地嘟囔着：“我就是闲得无聊，随便看看，顺便乱写着玩的。”她一边说，一边还偷偷瞄了北羽一眼，那表情要多别扭有多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