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弥的到来让楚子航心安，夏弥的离去又让楚子航莫名失落。
总觉得有些话没能说出口是种遗憾，对楚天骄，楚子航已经不担心了。
但对夏弥……勇气还需要积攒，大概如此。
钥匙转动门锁，楚子航的思绪也逐渐收拢。他本能地拿起村雨，紧盯着门。
没出现意外，回来的是楚天骄，看起来有些狼狈。
“任务失败。”楚天骄无奈笑笑：“碰上了意料之外的麻烦。”
“我知道。”楚子航问：“需要换个地方躲避吗？”
楚天骄嗅了嗅，“怎么一股子香味？你怎么知道的？换地方躲？没那个必要，暂时先待在这里。”
“夏弥来过。”楚子航淡淡回答。
楚天骄头一歪，嘴一咧，“难怪有香味。她也去了加图索庄园？”
“嗯。”
“好吧，龙类还是龙类，我丝毫没察觉到。”楚天骄从行李箱里翻出衣物，“我先去洗个澡，出来再跟你说详细情况。”
“我知道，你遇见恺撒了。”楚子航说。
“对，他的言灵很难缠。”
“他的言灵是镰鼬，就算不依靠言灵，他的听觉也非常灵敏。”
“不过他的近战水平不太行，我跟他交代了一些事情，看他怎么抉择吧。”楚天骄站在浴室门口，说是要洗澡，结果嘴巴一张开就闭不上，“本来可以把他带回来的，可惜碰上了一个比较难缠的家伙，叫什么帕西。他的一只眼睛跟你一样，无法熄灭的黄金瞳。”
“加图索的战争机器，听说血统跟昂热校长相近。”楚子航普及道。
“原来你这么清楚！”楚天骄没想到楚子航什么都知道，“你对加图索很了解啊，儿子！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我对加图索的了解仅限于这两人。”楚子航说。
事情就这么抽象和离谱，楚天骄别的人没碰上，就跟这俩货撞上了。
“看来你老爸我今晚的运气背到极限了。”楚天骄说：“加图索那么多人，我就碰上这俩。对了，他们是兄弟吗？”
“不知道，好像不是，庞贝·加图索只有一个恺撒·加图索一个儿子。”楚子航回答。
“这样吗？感觉他们两个……像一对兄弟。算了算了，不说这个。”楚天骄又跳转话题：“恺撒好像被软禁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跟他有很长时间没见面。不过依照副校长所说，他和诺诺在筹备婚礼的事情，完婚后他将会成为加图索的新一任家主。”
“这些都是虚的，实际情况是他对外界乃至学院的情况并没有足够的了解。他老爸庞贝跟我们一样在格陵兰海走了一遭，这件事他也不知道。作为下一任家主，他知道的太少了。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被圈养起来的傀儡皇帝，或者说赶鸭子上架的小孩皇帝。我记得你说他很叛逆，那他为什么要听家族的话，为了一个家主的位置？”
楚子航想了想，用极为确定的口吻回答道：“他确实是为了家主的位置，但应该不是为自己，而是想用家主的权力去多做些事情，去改变一些局势。”
“懂了，他不仅中二，还有些天真。”楚天骄说：“不过也正常，只缘身在此山中。如果不是因为芬格尔的事情，因为韩秋，我们也不会怀疑加图索。”
“他能利用的只有加图索。”楚子航说：“如果他真的能掌控加图索，事情会好办很多。”
“不可能。”楚天骄很笃定：“你的朋友领导不了加图索。他很有领袖的气质，但并不足以去驾驭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家族。加图索的这潭水，比我们想象的要深，也浑浊。”
楚子航疑惑道：“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只是因为见了恺撒一面？”
楚天骄摇了摇头，“不，只是一种直觉，很早就有。恺撒的事情让这种直觉加深，太多解释不清楚的地方。”
“或许我们可以找夏弥问一问。”楚子航提议。
“你想问的话，你自己去问就行。我就不掺和你们这群小年轻的事情，说不准儿子你耍耍帅，她就全部告诉你了。”楚天骄好奇地问：“我不在房间，你跟她有没有发生什么？”
楚子航聊天的欲望荡然无存，“爸爸，你该洗澡了。”
“行吧，那我先洗澡了。儿子，要有点活力，你还年轻。”楚天骄丢下最后一句话后钻进浴室。
随着浴室门合上，楚子航的目光本能移向窗帘的位置。
没有人藏在后面。
……
“我想说的就这些，各位。”贝奥武夫坐在会议桌首位，语气里尽是怒意：“能不能接受，要看你们的想法。”
这场会议聚集了秘党所有家族的代表，不单单是家主，很多高层都到场了。
一场领袖的会议，决定秘党的未来。
贝奥武夫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学院必须继续存在，学院的利益不可被其他家族撼动和瓜分。
如果大家还有继续联合的意图，那自然是最好的结局。
但如果非要搞割裂，那就是各家族的事情了，学院不参与，不追究。
也就是说，贝奥武夫不介意秘党的割裂，甚至于有些许赞同，只要卡塞尔学院安然无恙就好。
卡塞尔学院在，那秘党就在。
不过贝奥武夫这样的决定有些耍流氓了，卡塞尔学院是总合了秘党内部所有家族的钱财和人手才建立起来的。现在的要求等同于赖账，绝大多数家族都无法回收投入成本。
砸钱，砸人，现在什么都捞不着，颇有种孩子养大不认娘，卡塞尔学院要丢掉秘党的家族独立成新的秘党。
也不能这么说，区别还是有的，贝奥武夫说了，愿意继续支持学院的家族，他很欢迎。
“有意思。”陈延最先开口，“贝奥武夫校长的意思是，我们这些家族的投入都白费了，是吗？不单单是白费，还会给自己创造一个敌人。”
“分裂是你们的意见，我已经答应了。”贝奥武夫说：“陈家家主，如果你认为一旦分裂，卡塞尔学院就会成为陈家的敌人，那我就得问了，陈家是出于何种本心才资助学院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