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pG是真理,故人的伤害是绝杀。
这件事情只能由苏茜亲自来,别人不行。
她所领导的这支小队是狮心会今年的毕业成员,一年前他们都是狮心会的骨干,现在他们直面昔日的会长。
“苏茜,你……”一名队员还没来得及询问什么,苏茜就已经冲进了火光中。
“掩护我,不必跟随。”只留下苏茜的命令。
滚滚热浪在爆炸结束后也依旧存在,漫天尘土里楚子航的逃离还在继续。
他随手扯下破烂的上衣,铁青色的鳞片扣紧,部分区域能看到模糊血肉。
这种程度的爆炸即便是楚子航也做不到毫发无伤,热浪下的水银蒸气侵蚀他的身躯,顺着呼吸道进入体内,漫布每一处。
苏茜扣上面罩,穿过那层无形的炽热屏障,装备部最新研制的行动服勉强能阻隔这上千度的高温。但温度又再次暴增,苏茜感觉浑身火辣辣的疼痛,行动服没有破损,可她的皮肤已经跟其粘连在一起。
楚子航依靠君焰跟爆炸的余波对冲,以缓解受到的伤害。他没时间注意到扑来的女孩,携带数十把手术刀,直冲而至。
言灵·剑御,释放者在以自身为中心的大型领域中,对金属物品进行精确的操纵,。
苏茜很少使用言灵,她所执行的任务要比楚子航少得多。
记得大一那会儿的言灵实践课程,苏茜因为剑御的不熟练而被判了不及格,那个时候她挺羡慕诺诺的,没有言灵的学生可以免除这一样考核,为了公平,这项考核其实没那么重要,只是个人评定,不参与最终的汇总。
但苏茜不希望自己拿到一项不合格,她拼了命地想掌握剑御,并做到最好。
楚子航一直陪着她,针对性地培训。
苏茜没有选择常见的刀剑作为武器,而是特制的手术刀,偶尔也会使用飞刀。较为小巧的刀刃更契合剑御在混血种之间的战斗,致命伤有一处就够了,体积不大便于控制的同时还利于偷袭。
苏茜的战斗方式和风格和樱类似,但剑御比阴流更全面。
故事总是神奇般的类似,源稚生是个用日本刀的好手,他的女孩擅长暗器,是位不错的贤内助。
恰好楚子航也练过日本刀法,精于日本剑道,而苏茜是他在狮心会最好的搭档,刚好也会飞刀一类的武器。
但楚子航不是源稚生,苏茜也不是樱。
相似的故事不会有一个同样的结果,人与人之间永远存在着差别。
楚子航察觉到了身后的危险,回身闪躲的同时君焰扑了过去。在看清来者后他又迅速撤销了君焰,苏茜的手术刀避开要害,划过楚子航的脸颊。
相视无言,枪炮声之下就算有所言语也听不见。
战斗不会因为彼此的相见而停歇,楚子航想逃,苏茜想让他插翅难逃。
局面僵持,苏茜的脖颈处也有了些许鳞片,暴血,她并不熟练,只能达到一度。
强行提升到二度暴血会增大堕入深渊的概率,可她偏偏要试一试。
楚子航挥舞村雨挑飞苏茜的手术刀,借着空隙不再逃跑,而是转身逼近。
他张嘴说了些什么,嘈杂的战场什么也听不清。
苏茜通过嘴型分辨出了楚子航的话语:回去吧。
回去,苏茜没想过回去的事情。
她操控手术刀回转,帮楚子航挡下一颗关键的子弹。
“还要继续逃吗?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她的咆哮寂静无声。
楚子航的离开是最后的回应,君焰架构出更厚更灼热的枪,子弹无法侵入高温的领域,转瞬便被熔化,连带苏茜的那些手术刀。
寻常的混血种不会具备这样的手段,苏茜知道暴血,但别人不知道。
通讯器里不知道是谁在感叹楚子航的强大,说了一句“这就是作为龙类追随者的好处吗”。
曾经的狮心会成员都有些相信学院的描述,当初他们是坚决不信楚子航会背叛学院,背叛狮心会的。
这世界上了解楚子航的人太少,少到他的消失也不会有太多人铭记在心,不曾忘却。
苏茜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很清楚现在没有带楚子航回学院的可能。
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在楚子航做下决定的时候,就没什么万全之策。
苏茜不想带一具尸体回去,她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很多话要说。
残留的几柄手术刀调转方向开始抵挡袭来的子弹,最后形成一个保护层。
她为楚子航护住后方,也跟随他的步伐,前面的路由楚子航来踏开,后面的追兵由苏茜来把守。
“苏茜叛变了,苏茜叛变了!”
“挡住楚子航,他和苏茜要逃掉了,他们抢夺了一辆装甲车!”
拦截楚子航的队伍被彻底撕开一道口子,楚子航所途经的地方无不成为焦土。
没人清楚他的极限在哪里,燎原之火,君王之势。
分明楚子航手里的热武器只有一把冲锋枪,却硬生生打出了一整个武装师的气势。
指挥官意识到自己的部署出了问题,现在路明非那边一切顺利,但楚子航这里却被轻易突破。
路明非确实比在学院时要强悍许多,但整体表现就是一个普通的A级,勉强算得上难对付。
可跟楚子航比起来,一无是处。
“零也逃了,没拦住她。她很特殊,像是具备多种言灵。”又是坏消息。
零那边的兵力最薄弱,指挥官是基于已有的信息进行的人员部署,路明非的这支队伍,最危险的是耶梦加得,其次是路明非,再是楚子航,最后才是零。
“放弃楚子航,放弃楚子航!所有人,集中力量对付耶梦加得和路明非!”指挥官足够果断。
无关紧要的可以放弃,抓住最重要的才是此行目的。
下起蒙蒙细雨,路明非满脸是血,应激般地四处张望。
时不时就有爆炸在身边不远处,他不记得自己被炸翻多少次,又爬起多少次。
特地为自己准备的镜子已经碎裂,蒙尘镜面上勉强还能看清楚自己的眼睛。
“不要死!不要死!”他朝自己嘶吼,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