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头怎么一下子就上来了？”冬司小声的调侃刚完，白已经成了死鱼在翻白眼。
“两个都是拖累，你俩谁也别说谁……”
山涧的溪水泛着冷光。冬司把昏迷的白平放在青石上，【掌仙术】的绿光笼罩少年胸口。
再不斩倚着岩石喘息，左肩皮肉外翻的伤口正渗着血水。
“肩胛骨裂了三处。”冬司忙完白，又给再不斩处理伤口，“再晚半秒，整条胳膊就喂鲛肌了。”
白在昏迷中抽搐，月光偏移时，混着夜风卷过松林的呜咽。冬司撕下再不斩身上当衣服用的旧绷带，换上新的为再不斩固定夹板。“没好全，骨伤帮你治疗了九成，留点自愈空间，不然以后影响刀术的精准。”
他突然感觉后颈神经刺痛——三支苦无钉在溪边鹅卵石上，水面倒映出兜的白大褂。
“需要帮忙吗？”少年医疗忍者蹲在树杈上，镜片反光遮住眼神。
溪水突然泛起涟漪。再不斩猛地睁眼，右手摸向空荡荡的刀鞘。冬司按住他完好的右肩：“想要刀就安静养伤。”
“你可以早到半小时的。”冬司没停下手上的治疗，“青的位置？”
“正在和照美冥的人谈判。”兜抛来染血的绷带，“青受过伤，可惜好了。”
“元师派的补给队前两天已经全灭，医院只剩一半守备，不过医院里没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他的目光扫过昏迷的白，“雪之一族幸存者？有意思。”
冬司转头对兜说：“怎么说？”
“明晚丑时，医院东侧围墙。”兜站起身要提前离开，“见面再说。”
兜的身影消失在树冠时，白发出梦呓：“先生…我能帮上忙…”
冬司擦掉少年额头的冷汗，突然听见林间传来夜枭啼叫——三长两短，是雾隐暗部的联络信号。
“该换地方了。”他背起白，查克拉在脚底形成吸附力，准备着瞬身术，“还能走吗？”
再不斩扯断固定夹板的绷带，踉跄着跟上：“你早知道是陷阱。”
“我有苦口婆心劝过你别去的。”冬司跃上岩壁。
月光将三人的影子投在崖壁上，像一串扭曲的符咒。白在颠簸中苏醒，冰凉的泪水渗进冬司后颈：“我拖累了……”
“省点查克拉。”冬司打断哽咽，“下次也要瞄准喉咙。”
他们在破晓前躲进废弃矿洞。冬司布置好警戒陷阱，转头看见白正用冻僵的手指给再不斩喂水。少年腕间的淤青还没消退，水囊却稳得出奇。
“交易继续。”再不斩突然开口，鲛肌留下的伤口愈合后仍有丑陋的疤痕，在晨光中泛紫，“你们的行动我参与一份，等拿下医院，小鬼归你。”
冬司擦拭苦无的手顿了顿。洞外传来晨雾凝结的滴答声，他想起某个雨夜的山洞对话，最终把封印卷轴扔过去：“先活到那天再说。”
白的手突然抖了一下，水洒在再不斩绷带上结出冰花。冬司假装没看见少年泛红的眼眶，起身检查洞口的预警陷阱。
晨光刺破雾气时，他听见身后传来斩首大刀挥动的嗡鸣，混着少年压抑的抽气声。
冬司蹲在洞口捏碎通灵乌鸦带来的蜡丸。纸条上的“待命”二字太过工整，他盯着这两个字看了半晌，指节在岩壁上叩出沉闷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