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t:“哎呀你这张37度的嘴是怎么说出如此冷漠的话嗒?!是看我刚没被吓死,非要把我给气死吗!”
司贯行:“谁气你了,别说你了,我就算路过女儿国,都得让国王也熟读几遍党章~”
小t:“哎呀你讨厌!你意思是我在你心里不如女儿国国王?!”
司贯行有点憋不住了,转而笑着气人:“那不能够,你在我心里绝对是天底下最香的饽饽,就连听力都是天下第一,倒数嘀~”
小t:“哼啊你再说、再说我揍你啦!”
小t简直被这老干部坚定不移的演技笑死,同时也被他变着法儿的不解风情气死。
她从他背上绕到身前抓打个不停,怎么打都不解气。
推搡打闹间,司贯行手里拿着东西,平衡力不太行,象征性那么一躲,就不小心向旁侧栽歪过去。
小t重心更是不稳,“啊”的一声,整个人就都扑压在他身上。
司贯行怕她摔喽,本能松脱手中吸尘器,抽手将她抱个满怀,笑的有些喘。
四目相对。
他嘴角噙着一抹狡黠的笑意。
她眼里盛满被捉弄后的稚气。
司贯行早就觉得,这小孩儿两汪亮澄澄的水波中,应是藏着两只小精灵。
此时此刻,精灵在她眼中转了几圈儿,似洒下一片细碎的星星。
星星闪啊闪的,分明在等他吻下去。
胸腔发烫,他屏住呼吸,喉结暗暗滚了滚,微微向前凑过去。
但那吻,却只压住她微微发颤的眼睫。
又顺势上移,落在她微微汗湿的额角。
汗是甜的,吻是轻的。
司贯行压下胸腔起伏,裹着一丝精灵难以察觉的隐忍,柔声说:
“很晚了,睡觉切吧,东西我拿回家修,我那儿有502。”
旋即提着她一块儿,果断起身。
小t刚被他吻住睫毛前,就已然下意识闭起了眼睛。
她庆幸自己没表现得太过期待,也就不难隐藏期待落空。
恍惚随他起身,心里琢磨着到底差哪儿了,小t简直想叫个外卖买瓶胶水,好能在等间隙让这男的多留一会儿。
心里皱巴巴的跟着他行至门口、见他这么着就要走,小t才发现这大冬天的、这男的竟然就穿个跨栏背心,穿来的鞋也是家里的‘杰拉多尼’。
她紧张关切:“你怎么没穿衣服啊?”
司贯行垂头,笑着说了句东北话:“我身上这是裤子奥?”
小t猜想这男的定是打电话联系不上她,才急的衣服都顾不上穿就跑来。
上次鞋盒事件那天就是,去派出所之前他还是回家现换的衣服。
那晚他好歹穿的是件半袖。
可也足以横见侧出他的慌张。
鼻梁猛的一酸,再也顾不上端什么公主架子,小t咬着下唇上前、一把缠紧他的腰,语气娇软,略带哭腔:
“司正经,你怎么总是这么好啊,我真的好potato你啊、呜~”
多少次了,每每被她热烈拥抱,司贯行胸口都会立时掀起一股热浪。
他停下穿鞋的动作,一手拢住她的背,一手抚着她后脑,嗓音也软了下来:
“又脑补出啥来了你?憋回去,要不明儿早起眼睛又肿了~”
小t在他胸前蹭干眼泪,顶级撒娇:
“没脑补,是事实,事实是你穿这么少跑来,又这个点了,能不能就别回去啦?
等明天一早我去你那里把衣服取来,你穿好再出门叭,不然你要是病了,我吃什么喝什么呀。
再说,我真的还有些怕,而且,我今晚真的真的好想多抱抱你呀。
我保证,就抱抱,一定不会对你过分勾引嗒~”
唉……
女朋友都这么说了,司贯行要是再非走不可,就不是不解风情,而是麻木不仁了。
要是他能像马一样站着睡觉就好了,站一宿,肯定不会犯错误。
牛也行,就卧在床边,好歹离远点。
电光火石之间,司贯行想了挺多。
就跟小t说的怕他冻着一样,都是借口,但哪一条又都在佐证——
他根本舍不得走。
他吞了口气,没好意思正面答应,只不苟言笑地反着说:
“你勾引我也没用,微臣绝不会为美色低下我高傲的头颅。”
“哎呀!”小t听见他又在那端着,气呼呼掐了他老腰一把。
刚气的转身要跑,又怕他转身跑了,赶紧小碎步颠儿到他身后,推着他远离玄关才露出得意的笑。
重返客厅,司贯行又逗她:“要不我还是睡沙发吧,这里比较安全。”
小t不依,反将军:“你不是坚定不移嘛,难不成,是怕抵抗不了我的诱惑?”
司贯行含笑:“不是,你刚在厕所坐地上撒泼打滚儿那疯样儿真是令我终生难忘,我怕我离你太近会做噩梦……哈哈、”
小t后反劲儿想起:“好哇你,原来是嫌我坐在地上太脏?你不提我也是要重新洗澡的哇!”
两人双双进了卧室,气氛又变得微妙起来。
司贯行先是故作镇定地问:“你平时睡哪边?”
小t随手一指:“司恋不在,我就睡中间。”
司贯行看了看那被丢在床角的另一只枕头,轻点头:“嗯。”
又一抬头知会道:“那你洗澡去吧,我洗过了。”
小t弯起眼睛,假装做鹌鹑状:“诶唷司大人,你干嘛说的这样暧昧嘛。”
司贯行边挪枕头边改口道:“哪暧昧了,那就恭请太后娘娘去焯个水,微臣将为您打点寝宫。”
“哈哈~!”小t越来越喜欢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这股劲儿了,主要是他开完玩笑,自己却很少笑,可真能装。
可待她简单焯了个水返回卧室就笑不出来了。
这男的可太能装了,竟然从柜子里又找出一条单人被把自己裹溜严。
他提前关了卧室灯,正在靠窗那一侧的床沿边背对着躺着、一动不动。
那边儿靠的,肚子大点儿一呼吸都收不回床上,后脑勺仿佛都写着:
‘请勿与贫僧搭话,善哉善哉。’
一赌气,小t就借着床脚感应地灯在靠衣柜的这头儿躺下。
也侧立着,立着静等地灯熄灭。
俩人这距离远的,若是抱抱和馒头在,都能在床中间儿来一场别开生面的拔河比赛。
其实,这并不是两人恋爱以来头一回同床不共枕。
之前休息日某天司贯行出差不在,小t去他那儿喂馒头,喂完懒得动,就窝在沙发里看着电影睡着了。
等醒来时她就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司贯行也躺在旁边,不过是靠在床头看书。
他当时看书看的很专注,都没注意到身旁的小可爱醒了。
腰被搂住才整个人一僵。
待到小t悄咪咪趴在他肚子上,再像馒头一样一点点向上、拱到他下巴前。
他才终于绷不住把书一扔。
不算热情,但至少是主动将她整个人提抱到自己身上。
然后,头一偏,温柔轻吻。
那个吻也不长,但至少比现在强。
小t等了一会儿,等来的只有空气。
她恨司恋这里有两床被子。
“司正经,你睡着了吗?”
一阵不长不短的静默过后,还是小t先忍不住了,糯糯出声。
司贯行不是不想离她近,是不敢。
亏了防患于未然,刚这小孩儿一躺下,那甜腻的香气,就勾得他身体里的无数细胞蓄势要造反。
他啥都没干,光闻闻味儿就这操行,真怕自己要完。
“ Em。”怕小孩儿不高兴影响睡眠,他没敢装死。
“你干嘛离我那么远啊?”小t翻过身,抬手够了一下,却没够着他。
她恨司恋这里的房子这么小,床却这么大。
司贯行实话实说:“不敢离你太近,怕你勾引我。”
“嗤。”听出他半开玩笑,小t心里才勉强松快一丢丢,提议道:“那我们聊聊天吧,我刚洗完澡睡不着。”
司贯行顺着她:“Em,那微臣就陪娘娘聊一锭银子的。”
小t想了想,努力寻找话题:“聊些什么呢?诶?要不你说说你为什么这么会做饭吧?我听司恋说你爸爸妈妈都不太会做饭的,你是自学成才吗?”
黑暗里,司贯行缓缓睁开眼,瞳仁划过一抹无人察觉的黯然。
他轻吸一口气,并未和盘托出,却也是习惯了这-向他家小孩儿娓娓倾诉的感觉:
“一半儿一半儿吧,有自己悟的,也有跟我爷爷学的。
我小时候一放假就去我爷爷奶奶家住,司恋本来就一直在么。
人都说东北没有重男轻女,但其实也不完全对。
我奶奶稀罕司恋是因为宠她老儿子,就是我老叔,司恋她爸。
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这都有数的。
但我爷爷是真的最宝贝司恋。
有一回刚入冬没多久,司恋在院儿里追大鹅玩儿,结果有一只鹅可能实在太烦她了,被她骑的时候就急了,一扑棱就把她掀翻了。
那时候她才几岁啊,三四岁?后脑勺着地哭的不行。
我爷爷一急眼就把鹅就地处决、立马给炖了。
司恋吃上大鹅就报仇雪恨了嘛,才终于不哭了。
但她其实也没吃几口,她一小孩儿能吃多少,倒是吃了不少土豆,要不你俩怎么好呢,都那么爱吃土豆。
我倒是吃了不少鹅肉,我也是那天才发现,我爷爷炖肉比我奶奶做的好吃很多,我奶奶做菜除了咸味儿啥味儿没有。
不瞒你说,我在南美那两年很想家里做的饭,虽然我自己也能做,但是没有食材、调料也缺。
有一回去墨西哥做技术指导,合作商找了一华人馆子,我一看店名叫‘奶奶的味道’,真想转身就走。
说回小时候,后来第二年放寒假再回去,我在路上就惦记着,想吃爷爷炖的大鹅,可到家又不好意思说。
就想学司恋,让大鹅自投罗网。
结果我摔了那么多跤我爷爷也没处决任何一只大鹅,说得下第一场雪才能炖大鹅,让它们再蹦跶几天。
可是明明头一年司恋摔的那天,也还没下雪。
呵,幸好我奶奶重男轻女,我也不知她是咋看穿我心思的,就说她的三瘪犊子去年回家那大鹅就没少吃,刚回来头一顿饭,必须吃大鹅。
但可惜啊,那大鹅让我奶奶炖的,肉特柴,真是白牺牲了。
再后来我再长大点儿……就各种原因吧,就跟我爷爷说想学做饭,还耍了个心眼儿,说想学着做给司恋吃。
那我爷爷肯定高兴啊,司恋可是他的宝贝疙瘩。
老头儿就笑着说-那敢情好啊,等你们兄妹俩将来离开家去了大城市,你个当哥的,还能一直照顾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