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懊恼地捶了虞北宸一拳,
“这是疼不疼的事情吗?她要害我诶!若不是我机灵,现在已经在青楼接客了!”
“木儿聪慧,定然不会被困于青楼。”
虞北宸俯身下去,堵住了他嘴,绵绵送吻,
“好啦,别气了,我一会儿会跟她说的,以后,不会再出这样的事情。
不过,人家还晕着呢,你把解药拿出来吧。”
苏木容色骤然一冷,本以为,自己骂不还口,忍受了那么多委屈,起码,虞北宸回来会给自己主持公道,却不曾想,他会这么轻飘飘地揭过去了,恼道:
“是她先动手害我的,你不但不惩罚她,还要找我要解药,你多大的脸啊!我就那么好欺负吗!”
虞北宸还是笑得很轻松,嗔怪道,
“木儿,咱们做爷们的,要大度,还要和一个小姑娘计较不成?”
苏木看他这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彻底破防了,
“大度?虞北宸,你知道我经历了多大多危险吗?你劝我大度!
就算你无法共情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面对暴行,当时是多么无助。
你总能看出来,薛玉一招就能弄死我吧?
劝一个弱者对强者大度,非蠢即坏!”
虞北宸还是保持哄小孩的语气,道,
“好~我是坏人,你有气,就冲我来。
但是,你不能报复一个小姑娘。
她父兄都不在了,咱们不能让她觉得,在这个世上,没人再对她好了,再没人能保护她了。”
“呵呵~”
苏木苦笑了一下,双眸氤氲出了眼泪,
“她父兄不在了,是我造成的吗?凭什么要我受这份委屈啊!”
虞北宸看苏木一脸委屈巴巴的模样,也不敢再嬉皮笑脸了,收敛了笑容,语重心长道,
“我父皇冤杀了她九族,我对她,是有愧疚的。我必须如兄如父地对待他。
你我夫夫本是一体,你就当是为了我,受点委屈,好不好?
乖,听话了,把解药拿出来。”
苏木哑声道,
“你确定要让我咽下委屈,要给她解药吗?”
虞北宸正色,道,“确定。”
苏木哽咽道,“好吧,我就大度一回。”
那一针,哪里有什么解药?到了时间就会自然醒而已。
不过,此刻,苏木心中无比难过。
他难过的,不是,自己险些被薛玉发卖了,而是,觉得,在虞北宸心里,有人比他更重要。
无论是出于友情还是亲情,都让他接受不了。
于是,苏木从卧榻起身,从药箱里翻出一包强力泻药,吃一口,上吐下泻止不住那种,交到了虞北宸的手中,道,
“温水冲服,喝下半个时辰就能醒过来了。”
苏木黑着脸,给完药,转头就要出门,被虞北宸叫住,一脸担忧地问道,
“木儿,你要去哪里?”
苏木板着脸,
“我能去哪里?去给人看病啊!晚上,我会回来睡觉的,吃饭就不用等我了,我不跟你们这些出身高贵的人一起吃饭!”
虞北宸目送他离开,叹了一口气,拿着药,去看薛玉了。
虞北宸把药交给在薛玉床边伺候的丁香,
“冲服,喂下去。”
“是。”
丁香给薛玉喂药,虞北宸就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等着她醒来。
心中思忖着,总不能跟她解释木儿到底有没有根,他说不出口。
只能等她醒过来,马上拉她去军营。
因为,这小妮子,浑身都是精神头,又有主见又任性。
好言好语,根本束缚不住她,想要管束她,得用军令。
得把她拉到军营,给她穿上军装,把任务排满,当牲口使唤。
这样,她就没空再找木儿麻烦了。
“噗~~”
忽而,床铺里发出一声闷响,继而,一股臭气袭来。
虞北宸马上屏住了呼吸,往门外走。
丁香站在一旁替卧榻上之人尴尬:
原来,天姿绝色的大美人也会放响屁啊,美人放屁,也很臭……
过了一会儿,丁香出来了,脸上的尴尬之色更浓重了。
虞北宸问道,
“人醒了吗?”
丁香犹犹豫豫地说,“还没……江姑娘她……”
“她怎么了?”虞北宸紧张起来。
丁香觉得,王爷老相好现在的状态,不好用语言形容,因为那实在是很冒犯,醒来怕她没脸见人了,但是,不说吧,又不是那么回事,只能支支吾吾道,
“江姑娘,好像……有点坏肚子了……有点上吐下泻……”
虞北宸明白了,说道,
“去外面,请个郎中回来,最好是女郎中!”
“是。”
女郎中请回来了,薛玉还没醒过来了,已经在昏迷中,拉了七八回了,丁香都没有裤子借给她换了。
女郎中给薛玉诊断的结果:是被人同时下了迷药和泻药,才会一边昏睡不醒,一边上吐下泻。
虞北宸神色一凛:
难道,是木儿借着我的手,给她二次下毒了……
虞北宸警告女郎中:
“记住,她是水土不服,才会上吐下泻!”
“是……”
话说,女郎中给薛玉开的止泻药,一副下去,一点用都没有。
薛玉醒过来了,还是在不停地呕吐,跑茅厕。
虞北宸只好又派人多去请几个郎中回来。
可是,开的药,依旧不管一丁点用,情况还越来越严重了,薛玉吐不出来东西,只能吐苦水了。
薛玉不傻,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是被人下药了,愤愤道,
“是那个死太监!故意下药害我的!”
虞北宸肃声,道,
“阿玉,注意你的言辞!如果你不好意思开口叫他嫂嫂,可以叫他苏大夫。
你也不要胡乱揣测人,咱们吃的是一样的东西,他如何害你?
你就是水土不服,适应一下就好了。
从即刻开始,你就是镇南王麾下的大前锋了,等身子恢复了,跟我去军营,再对你嫂嫂不尊重,按违反军纪论处!”
薛玉不情不愿,弱弱道了一声,
“得令……”
晚膳的时候,丁香把一碗粥一个馒头一道咸菜端入了薛玉的卧房。
彼时,薛玉已经浑身无力,起不来床了,
“你就给我吃这个,我哪里能恢复体力啊?我要吃肉包子。”
丁香道,“王爷说,南疆将领的晚餐,就是这个,江将军你虽然在病中,也不能例外,要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