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冷静下来,决定束手就擒。
因为,这个时候,敌众我寡,无论是耍嘴皮子还是抵抗,都是徒劳,搞不好,还要挨顿狠揍。
好汉不吃眼前亏嘛,先服软保命,再见机行事。
实在不行到了那一步,我一个大男人,她们又长成这样,我怎么着都不亏……
苏木被持斧头的大汉压着,跟着人群,一路七扭八拐,上了二虎山。
一群土匪夹道欢迎两位当家的回山寨。
大老虎趾高气扬地对着人群发号施令,
“今儿,我和小当家大婚,摆酒,兄弟们敞开了喝!”
苏木倒抽一口凉气:
我没听错吧!
小老虎对斧头男说道,“还愣着干什么?把这压寨相公,拖后院洗干净了。”
“是。”
苏木面对斧头男伸过来的大熊爪子,退后一步,努力挤出笑容,
“大哥,不用劳烦你拖,我自己会走,不就是洞房吗?我乐意啊~”
斧头男嘴角露出一个轻蔑的笑,一脸横肉,皮笑肉不笑,瘆人得很。
因为,前面的那些个压寨相公,刚刚被抓上山的时候,看大当家和小当家长得美,一个个都兴奋不已,都是这么说的。
可是,事到临头了,竟没一个人乐意的,一个比一个哭得惨……
苏木跟着斧头男来到后院,看着院子里的杂草长得格外茂盛:
见血草,鬼灯笼,白花鬼针草……
苏木背脊一凉,倒抽一口凉气:
都是喜欢生长在埋尸处的植物!我的老天爷,看来,这个院子里,晚上会很热闹啊!
苏木内心哀叹一声:
天杀的,我这是刚出狼窝,又落虎穴啊!
天杀的,真是天杀的!
斧头男把苏木往土房子里一塞,锁上门,自己抄起腰间的斧头,埋头在院子里劈柴火,烧热水。
苏木一看:
呵呵,这货竟然真的在为我准备热水,没有弄一桶凉水糊弄事儿,你人还怪好的勒。
斧头男哪里是人好?他是怕凉水洗不干净这小白脸,晚上扫了两位当家的兴致,要拿他堆肥!
苏木在屋子里转悠了两圈,屋子里只有一张很大的床,桌椅板凳,一个大浴桶,实在没有什么能当武器用的东西。
这斧头壮汉,又高又粗,大体格子都能把他装下了,硬刚,肯定是不成的。
一时间想不到办法,苏木干脆也不着急了。
洗澡水一桶桶地拎进来,他就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然后,往床上一倒,呼呼大睡起来。
赶了好几天的路,鬼知道他现在有多累。
不知睡了多久,苏木被推醒了,斧头男给他送了饭菜进来,戏谑道,
“压寨小相公,您多吃点,晚上好有劲儿~”
苏木也勾起嘴角,回敬给他一个笑容,语气欢快,“谢了大哥,你不一起吃点?”
斧头男看他这副天真无邪的样子,讥诮道,
“这可是专门给压寨相公做的饭菜,我一个看门的,可不配吃。”
苏木吃的解百毒的丹药,七日内都有效,他可不怕这饭菜里加什么助兴的料呢。
美滋滋地吃了起来,吃饱了,才有力气跑路!
斧头男看他吃得香,也有点流口水。
想想此时此刻,前院都开席了,自己还要守门,在冷风里吃一碗冰冷的边边角角的杂烩饭,真是命苦。
明明前几个月,自己还是斧头山呼风唤雨的老大。
直到遇见那两个凶悍的小娘们,端了自己的山头,杀了自己的兄弟,还把自己当看门狗一样使唤……
斧头刚走到门口,碰巧来了一阵大风,刮动了门板,门板又拍翻了他的饭碗,撒了一地……
斧头男越想越憋屈,不吃这个,肯定就没得吃了。
他不得不把撒在地上的饭菜,重新扒拉回破旧的碗里,来了一个眼泪拌饭。
苏木虽然没看到斧头男的正脸,但是,光看背影,也看出了他的落寞。
苏木诚挚道,“大哥,外面风多大啊,灌着风吃饭,容易肚子疼,你进来一起吃呗。”
斧头男没搭理他,苏木就端着碗,来到门口,一边吃,一边跟他聊天,
“你们这山头,风景不错,就是,饭菜太难吃了,我家洗脚婢,都比这吃得好呢。”
斧头男侧目,瞥向他碗里的大鸡腿和五花肉,就这伙食,自己做山大王的时候,也不是日日能吃上的,他还嫌弃上了。他以前的日子,是过得是有多好啊。
斧头男一双小眼睛,上下打量起苏木:
长得白白净净,浑身透着矜贵的气质,遇事也不慌乱,是见过大场面的,的确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公子。
斧头男开口问道,
“你家干啥的?”
苏木做出一脸傲娇自豪状,
“我爹,那可是京城响当当的生意人,家里的吃穿用度,比京兆府衙门的老爷都好。
要不然,你以为我就出门溜达溜达,身上怎么会有一堆金元宝?”
斧头男信以为真,又问道,
“这里可是土匪窝,你不怕吗?”
苏木不以为意,露出好看的笑容,
“有什么好怕的?那两个土匪姐姐,长得国色天香的,我喜欢还来不及呢?等我在这里玩够了,就带她们回家见我父亲。”
“呵呵~”
斧头男不大的眼睛里,也露出了三分同情,
“回家?以你为压寨相公是那么好当的?就你这小身板,都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登时,苏木手中的碗筷掉落,结巴道,“大,大哥,此话怎讲?”
斧头男抬下巴给他指了指院子里丛生的杂草,解释道,
“二虎山的压寨相公都是按天儿算的,屋里洞房,屋外埋,要不然,你以为这院子里的草,为何如此茂盛?”
苏木当即就给跪了,一脸惊悚,祈求道,
“大哥,求大哥救命,大哥,你今日若是救了小弟一命,以后,你就是我亲大哥了。
你不管是要金银财宝,还是要田地,要铺子,我爹都会给你的!”
斧头男咬唇想了想:
与其在这里寄人篱下当狗,不知道哪天就被那两个母夜叉砍了,还不如赌一把大的。
于是,他心一横,把手中的饭碗往地上一摔,近乎咬牙切齿道,
“行!我带你走,把你送回家,事后,你给我一百两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