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开开心心地将金元宝进入塞入怀里,他感觉,一个金元宝能有二两重,五个就是一斤!
一克金子就按五百算的话,一斤就是二十多万啊!
萧淑妃娘娘长得漂亮,办事也漂亮!
看在这些诊金的份上,昨夜在你疯批儿子那里受到的惊吓,都一笔勾销了吧~
铺垫结束,萧淑妃终于开口说正事了,
“苏木,你给我诊病,本宫感激,赏赐是你的,但是,功劳得是太医院的。”
苏木特别机灵回复,
“娘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只是个哑巴,一个只忠于娘娘和六殿下的哑巴!”
萧淑妃微笑不语:
这小太监,倒是个识时务的,人也机灵。若是调查了祖宗三代没问题,留在儿子身边,似乎也不错。
这世上,没有金钱砸不动的下人,若是有,就是钱花得还不够。
如今,自己失宠,落魄得,也就剩钱了。
萧淑妃,名叫萧南风,是将军府嫡女出身,从小,受尽了宠爱。
可惜的是,十二岁那年,父亲和两个哥哥都战死西洲疆场,母亲伤心过度,撒手人寰。
从此,一个将军府,就无人继承了。
太后可怜她,也为了拉拢安抚戍边的武将们,就把她接到身边亲自抚养。
萧南风性子温婉如水,乖巧懂事,太后很是喜欢。
一到及笄之年,就赐婚给了皇上。
她没有从美人开始熬资历,一入宫就被封嫔,做一宫主位。
生下六皇子,马上就封了淑妃,是德惠贤淑四妃中最年轻,资历最浅的,荣宠可见一斑。
萧南风宠冠六宫十余载,依旧初心不改,恭顺柔嘉,不争不抢。
在后宫中,与人为善,宽和待下,口碑一流,无一人说她一字不好。
当年,萧南风继承了家里的全部财产,入宫后,又得了太后和皇上的许多赏赐,如今,最不缺的,就是钱财。
这些金锭子,对她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彼时,苏木给萧南风手臂静脉上插银针,放了血,她体力不支,晕倒了。
珍珠吓得双眸放大,但是,她很懂事地没有发问:
既然这小太监是六殿下力荐来的,她就不能质疑。
苏木看出珍珠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了,解释道:
“娘娘失血晕厥,是正常现象,无妨的,我去给娘娘熬制一些补血除毒的汤药,等娘娘醒后,服下就是。
姑姑且记住,从现在开始,娘娘除了生鸡蛋清,什么都不能吃。
口渴了,也只能喝我熬的汤药,什么水都不能喝。
包括太医开的任何药物,也都不能入口,就算是气味儿也闻不得一点。”
“嗯!我都记下了,有劳小公公了。”
虽然一声小公公,唤得苏木心中不舒服,但是,珍珠姑姑礼貌客气又尊重的态度,让苏木很受用。
他也彬彬有礼,客客气气回道,
“不敢当,不敢当,都是应该的。”
苏木走出内殿,只见,虞北宸已经在殿外候着了。
昂首挺胸,脊背笔直,来回踱步,步伐稳健如常,根本看不出来他刚刚受伤的样子。
只是,两道紧蹙的剑眉,证明,此人现在,正在心烦意乱之中。
苏木看到这个疯批,刚刚得到金元宝的好心情,瞬间消失了一半。
不过,看在金元宝的份上,强行表情管理,小声道,
“殿下放心,一切进展顺利。”
“哦……”
虞北宸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严肃的神色也和缓了下来。
苏木熬好了汤药,萧南风就苏醒了。
虞北宸跪在地上,亲自给母妃侍奉了汤药,又开解了一番,
“母妃安心养病,儿子跟您保证,以后,一定韬光养晦,无论做何事,都在保重自身的前提下,不会再冲动行事了。”
萧南风很欣慰:
曾经那个恣意洒脱,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如今,能学会约束自己,已经很好了。
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
从小一根筋,一条独木桥走到黑的大犟种。又重情义,他决定的事,一百头牛都拉不回来。
自己生的儿子自己宠,既然阻止不了,那就加入!
萧南风杏眼含泪,一脸诚挚,
“过去的十几年,母妃谨小慎微,从未为你做过什么事,自私自利,事事都置身事外,母妃很愧疚。
以后,不会了,我虽然不聪慧,但是,一定会全力助你成事。”
母妃竟然能为了我,打破自己的做人原则?
虞北宸很是吃惊,内心也很触动,哽咽道,
“母妃过去没有错,您不必内疚自责。
如果您当时站出来为师父和我求情,父皇一定会连您一起处置了。
那我就再也没有解除禁足之日了,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为师父翻案。
母妃没必要为了我改变什么,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你还做你自己,我的事,我自己完成。”
萧南风摇摇头,泪盈盈的目光里,闪出几分坚毅和无畏:
“这次,我若是能有幸能活下来,就算是重活一世了,也应该坚强起来,和过去那个柔弱懦怯,自私自利的自己告别。
薛家人,不是外人,他们也是母妃的亲人啊。
从今以后,我们母子齐力同心,共赴生死,为他们洗刷冤屈。”
虞北宸感动得涕泪滂沱,跪地行大礼,
“儿不孝,连累母妃。
母妃,我答应您,等我办完事,婚事任由您安排。”
萧南风能听明白儿子的话:他的意思是说,若不能为薛家翻案成功,他此生都不会成亲。
她自己,又何尝相信薛家会卖国通敌呢?
就算自己不相信薛大将军,也是相信薛夫人的。
薛夫人江淼,也出自武将家,江家和萧家,世代交好。
江淼和萧南风,自幼相识,感情甚笃,是手帕交。
江淼从小就对薛魁情有独钟,两个人青梅竹马又门当户对,长大后,顺理成章地喜结良缘。
江淼二十年如一日地在萧南风的面前夸薛魁的好,听得她耳朵都起茧子了。
虽然,自己并不太理解江淼口中的情有独钟,一生一世一双人,也不懂什么叫爱情,不理解他们夫妻之间的深厚感情。
她自己,不过是按照太后和皇上的心意,活成了一个标准的宠妃,根本就没有多少自我情感。
但是,她明白一个道理:
一个身居高位的护国将军,对自己的妻子都是一心一意,忠贞不二,身为人臣子,又怎么会选择侍奉二主?
更何况,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手帕交,自己最是了解:
阿淼不是一个不谙世事的深宅妇人,她上过战场,是个心怀家国大义,有勇有谋的女子。
她一向通透得很,定不会被猪油蒙了心,痴迷于一个叛国贼。
薛家叛国一案,一定如同宸儿所说,定有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