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偌大的博物馆里没什么游客,虽说京州博物馆也有些历史文化,藏品也不少,可这年头大家都忙着赚钱呢,又是工作日,很是冷清。
大堂里,一个穿着考究,红光满面,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正在给乔云风讲解着一些藏品,举手投足间颇为养尊处优,仿佛这博物馆就像他开的一样。
陆殊千,京州博物馆馆长,同时在本地甚至海内外都有着一定名声。
要说鉴定水平,确实是专业的,可此人也有个臭毛病,那就是清高!
另外还喜欢道德绑架,道貌岸然,为了报答吴函对他的救命之恩,却做出欺骗乔云风的事,把乔云风对他的好忘得一干二净,甚至还让自己女儿陆寒亭去给吴函当商业间谍,想要搞垮乔云风。
目前乔云风并不知道背后隐情,还对说的头头是道的陆殊千赞叹其学识渊博,在两人旁边,一边跟着陆寒亭,一边跟着王雨荞。
对比王雨荞,陆寒亭显得更为成熟,正在耐心静听陆殊千的解释科普。
反观王雨荞却显得没什么耐心,“爸,我得走了,公司还忙着呢,而且你不是把山水庄园的设计项目交给我么,我真得回去了。”
“急什么,那么大的项目,又不是一天就能做完的,正好祁总要来,你作为总设计师,出于礼貌也要见一见,顺便听听祁总的建议。”
正说着,祁同伟带着众人走了过来,“乔董,让您久等了。”
“哈哈,祁总,看你这架势,今天是带着专业团队来的啊,我那海晏水清尊,你打算做个全方位体检?”
“乔董说笑了,这不是我也有几件古玩要鉴定嘛,所以就找了几个师傅,索性一块。”
“好好好,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陆馆长,之前我那海晏水清尊,就是托他之手买来,这些年也跟着他淘了不少好玩意。”
面对如今在京州名声大噪的祁同伟,陆殊千也不敢轻视,尤其是在看到他身边的李会长等人后,脸色不自然地浮现出一抹做贼心虚。
“老李,你怎么也来了?”
“怎么,听老陆你这意思,是不欢迎我们?”
“哪里哪里,我是觉得你日进斗金,财源广进的,耽误了你赚钱啊。”
陆殊千对李会长的语气充斥着一股酸味,李会长的笑也带着几分不屑和深意。
京州本就这一亩三分地,何况几人又都是一个圈子里的老狐狸,所以都认识,包括对彼此的底细,也都有所了解。
陆殊千这个博物馆馆长,以前就没少干私买私卖的事,很多人也都是奔着他馆长的权威光环来的,觉得经他之手,古董的真伪必然有所保障,事实也的确如此。
这些年无论什么买家卖家,在他这都没翻过车,所以他的名气也是越积越大,已经成了京州古玩界的金字招牌。
而李会长几人,平日里为了赚钱自然也在这方面有所涉猎,因此双方算是亦敌亦友,有时候需要合作,有时候又是同行竞争关系。
“既然诸位都认识,那等下我的海晏水清尊,还劳烦几位再给掌掌眼,当然了,我是非常相信老陆的眼光的,倒是今日对祁总那青花大罐很感兴趣。”
听闻青花大罐,颜若水和李会长等事先不知情的人也十分惊奇。
这也是今天陆殊千愿意出面的主要原因,否则做贼心虚,他还真不想再次看到海晏水清尊,他的重心也是在青花大罐上,若是这个祁同伟真有青花大罐,说不定是个商机。
而以他对李会长几人的专业水平了解,当初仿造那海晏水清尊时,又是花了十分精力,凭他们的几把刷子,绝对看不出来!
除非……
“原来是你,刚才我还真没认出来。”
再次看到祁同伟,王雨荞终于反应过来。
之前在博物馆外面,由于祁同伟戴着墨镜,她一时没有认出,现在祁同伟摘掉墨镜,露出庐山真面目,再结合父亲的介绍和电视上见过,倒是也不说回公司忙去了,隐隐地对祁同伟感起了兴趣。
因为祁同伟跟她的年纪相差不大,却有着如此成就,慕强是人的天性,尤其是女人,同时第六感也是人的天性。
在观察到王雨荞和祁同伟之间的微表情后,一旁的祁雨泛起狐疑。
“祁总和我们家荞荞见过?”
“是啊,就在刚才,还差点亲上了呢。”
“……”
一时间,众人全都错愕,老乔更是一脸懵逼!
“哦,大家可别误会,我说的是车,可不是人。”
随着祁同伟的解释,众人这才恍然。
乔云风笑道:“祁总有风度而不失幽默,我家荞荞是毛躁惯了,经常在家里也是毛手毛脚的,让她来送海晏水清尊我还担心呢,这万一半路要是打碎了可得不偿失,你瞧,这还是差点出了事。”
“爸,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我有没有事?先说就是你那宝贝坛子,合着我还没有你的坛子值钱?”
“哈哈哈,闺女吃醋了,好好好,是爸爸说错话了,你怎么能跟海晏水清尊比呢,你俩都是无价之宝!”
“……”
老乔开着玩笑,虽然没了妻子,但他也乐得享受生活,有个闺女,还事业有成,平时非常满足。
王雨荞还有些害羞,方才祁同伟那个冷笑话,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随口开玩笑。
“大家都别站着了,去我办公室吧。”
陆殊千带着众人前往办公室,途中还给大家讲解了一番博物馆的新藏品,以此彰显自己的渊博。
期间祁同伟也介绍了颜若水,却没有提及祁雨,这让祁雨对王雨荞有些吃醋。
但祁同伟的注意力现在完全不在两个女人身上,相比之下,陆寒亭这个女人在才智上丝毫不输祁雨,她能给乔云风当助手,不完全是因为乔云风和陆殊千的关系。
在吴函那个精明能干的商业女强人培养下,陆寒亭也富有不俗的商业智慧,而且别看陆殊千长得油腻,陆寒亭却是集聪明和容貌于一身。
同时她也是个很感性的女人,先是暗慕乔云风,因此不忍下手,随后又在李云扬的追求下沉沦。
所以说最可怜的就是王雨荞。
至于吴函,因爱生恨,为感情冲昏头脑的女人,比男人更可怕。
但说商业头脑,吴函值得发展,有机会倒是可以会一会。
办公室里,众人早已迫不及待。
乔云风一亮出海晏水清尊,便引得李会长等人瞩目,饶是见过许多古玩,也有着不低鉴赏水平的颜若水,都显得惊奇重视。
“诸位,请掌眼。”
乔云风脸上流露出得意和满足,反观陆殊千,则一直暗中盯着祁同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