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榜三个月,入围不是很正常吗?你哥难道没告诉你吗?”
祁鸣把金眼奖的官方名单给安祈禾看,最佳歌曲奖入围名单中,《如昼》赫然在列。不仅入围了最佳歌曲奖,还有最佳编曲奖和最佳作曲人奖。
在最佳编曲奖和最佳作曲人奖的名单下,都写着芒亦的名字。
安祈禾如有雷劈。
二哥完全没有告诉她这件事。
“虽然是恋爱脑,但是也架不住我唱得好啊,怎么样,再给我写一首,以后当个金牌音乐人?”
“不写。”
安祈禾想也不想拒绝了。
“怎么不写?你哥给你开公司不就是为了让你给我写歌的?”
祁鸣振振有词。
安祈禾纠正:“不是给你,是给公司的艺人,只是恰好签了你。”
“行行行,不是给我写,那能请我老板的掌上明珠,金曲制作人安大小姐,再给我写首歌吗?”
祁鸣难得示弱,但安祈禾一点心情也没有。
她现在只希望陆也昼没有听过这首歌,不然她真的是说不清了。
陆也昼好像确实不怎么听歌吧?
安祈禾拼命回想,祁鸣拍拍她肩膀:“那你到时候跟我一起去现场,要是获奖了,我们都会为你骄傲的。”
他循循善诱:“而且你没看你前夫那个绿茶妹妹也入围了吗?”
安祈禾这才注意到,苏雅清也在名单上。苏雅清年初播的一部古装剧大爆,主题曲《繁花之下》由她演唱,这首歌同样入围了那几个奖项。
“到时候要是拿奖,就公布你是芒亦老师,绿茶妹妹的表情肯定很精彩。”
“你就是想吃瓜吧!”安祈禾白了他一眼,“而且要是到那个时候才公布,那我之前以什么身份进去?”
“这还不简单?”祁鸣低头,靠近安祈禾耳朵,“你就扮成我的化妆师,过来给我补妆,然后要是获奖了,我就当场公布你是芒亦老师。”
安祈禾头摇得像拨浪鼓,这是什么社死剧情。
“怎么,又不是当场给你求婚,你怕什么?”
祁鸣头更低了,脑袋几乎要凑到安祈禾的颈窝,被安祈禾一把推开:“你把你脑子里的土味视频倒一倒,太影响你祁公子的形象了。”
说着就站起身:“行了,你好好工作吧,我先走了。”
祁鸣坐在椅子上,眼里盛满笑意:“那你来吗?”
安祈禾留给他一个背影:“我考虑考虑吧。”
谁知道这家伙憋了什么坏心眼。
饶是这么说,安祈禾久违的创作之心还是被激发了。
十六岁时躲在房间里斟字酌句写下的歌火了,诚实地说,她是有些得意的。
哦,再诚实一点,她超级得意,要是有条尾巴,她能甩三百下。
只是她很难抛开这首歌和陆也昼的关系,因为事实就是这首歌是她为了陆也昼写下的。
抛不开陆也昼,她就抛不开尴尬,她一边尴尬一边摇尾巴。
安祈禾突然发现自己这种总是什么都顾着的性格不仅体现在她的人际关系上,也表现在她的个人世界里。
安家的女儿也好,陆也昼的妻子也罢,她总是在努力让任何事情都能够全须全尾,而这意味着,她要把自己放在最后一位。
这就是所谓的识大体,她从小受到的教育便是如此,也是她本身的性格使然。
大家都觉得她乖。
可什么都要顾及,什么都要考虑,她又有多大的能力去维系一切呢?
她最终没有顺了关颜玉的心愿出道,关颜玉也没有因此活不下去;她不再扮演陆太太了,陆也昼也没有因此焦头烂额,万越现在好着呢,前几天还又涨了个满停。
这些都证明一件事,识大体的价值仅仅只是讨人喜欢罢了。
本身的性格加上22年的人生经历让她养成了不让人难堪的习惯,这是一种善良,但善良不该是天性,善良该是一种选择。
想明白这件事,安祈禾仍然愿意选择善良,但她不会再把善良放在第一位了。
若是自己过得好,她很乐意给予善良;但要是自己不好受,就别管他人的死活了。
想清楚这一点,安祈禾心里轻松了很多,曾经戴在身上的枷锁,此刻才终于真正卸下。
她将自己完全泡进浴缸里,她现在干劲满满,感觉自己有写出十张专辑的力量。
当然没有那么夸张,最后也就写了两首出来。
和祁鸣偶遇以后,安祈禾在巴黎又待了两天,去了巴黎迪士尼。她买了VIp导览,想了想干脆给邵大哥和两位保镖也买了门票,四个人一起进去了。导览小哥还以为他们是一家四口,两位保镖是夫妻,邵大哥和安祈禾是他们收养的亚洲小孩。
问清楚以后,小哥夸张地“噢~”了一声:“Asian never aged.”(亚洲人脸真嫩)
离开巴黎后就是最后一站西班牙,安祈禾在巴塞罗那还真被组团的吉普赛人盯上了,大概以为她们和后面的欧美面孔不是一路人,几个人上来就想围住她和邵大哥,她们的速度很快,其中一个人已经伸手去拽安祈禾的手表了。
但两位雇佣兵速度更快,那个想拽安祈禾手表的人被捏着手腕丢了出去,两人手扔脚踹,三两下就把吉普赛人围起来的人墙踹开。
解决了眼前的吉普赛人,邵大哥赶紧带他们离开,回到车上,安祈禾将腕表摘下来,戴表的位置已经有了红痕。
其他三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两位保镖,分别端着她的手仔细查看,安祈禾连忙摆手,告诉他们没事,她只是皮肤比较薄,容易被碰出痕迹,其实一点也不疼。
但两人还是不放心,甚至还拍了个照片,又要去买药。
安祈禾拗不过,随他们去了。
等保镖买了药回来,安祈禾决定不继续在这里逛了,反正也到中午了,她让邵大哥开去吃饭的餐厅,路上女雇佣兵一直在发消息,安祈禾看窗外的时候,不小心瞟了一眼。
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但她瞟到了女雇佣兵把她手腕的照片发了出去。
“你把照片发给谁?”
安祈禾问,她还以为他们是在向公司汇报。
但这种小事也需要汇报的事吗?一个保镖一天八千欧,难道这就是贵有贵的道理?
结果保镖却说:“消息是发给你的哥哥。”
发给安祈尧的?
安祈禾一下子没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