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祈禾翻完大群消息,又点进四人小群。
叶知在群里疯狂艾特她和沈一眠。
【叶子:图片】
【叶子:@安祈禾 @沈大勇 你俩火了!】
【叶子:我的店铺也爆了!】
【叶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叶子:你涨粉了@沈大勇】
【叶子:你也涨粉了@安祈禾】
【叶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安祈禾点开,是沈一眠的微博截图,放的是她们两个人慈善晚宴上的照片,黑色简约LoGo的背景墙,她和沈一眠一红一白,隔着相片也足够引人瞩目,沈一眠的配文是:
【不是谁的白月光朱与朱砂痣,是自己的白玫瑰和红玫瑰】
照片是昨晚发的,沈一眠作为博主,发照片和VLoG会排时间,照片昨天下午发出,到了今天,点赞数量已经几十万。
安祈禾打开微博,发现自己原本不足一千的粉丝数量一夜破万,而她上一条微博还是野餐的时候发的照片。
评论区一下子新增几百条,一群网友就像烧锅的开水一样在她评论区沸腾。
【女人,嫁给我,你今天要是不答应,我就明天再来问一次】
【新上线的美女!苍天!爱的号码牌终于让我排到了前面!】
【巴山楚水凄凉,姐姐的狗就是me】
网友的嘴太会说,安祈禾边看边笑,又去沈一眠的评论区看了看,沈一眠的评论区数量更夸张,最上面是沈一眠的置顶:
【裙子来自@zzigger】
再下一条点赞最高的评论是网友艾特她的。
【找到红裙子的小姐姐了@是我我是妮妮呀】
甚至已经有营销号开始拿沈一眠的照片和VLoG剪辑视频:
【天杀的谁夺走了我美丽的脸】
【好好好这就是女娲炫技是吧】
安祈禾彻底体会到了在互联网上火一把的感觉。
安祈禾转发了这条微博,发了一个红色爱心,给沈一眠发消息的时候嘴角都是挂着的。沈一眠明显冷静得多,五百多万的粉丝大博主经历过这种场面。沈一眠发语音叫她快点翻一下护照,又催她动作快点,下午染发约的是两点,不过发完过了一会儿,还是又发来一条语音:“你现在有没有懂我的快乐?”
语气里是碎碎的骄傲和得意。
安祈禾笑:“完全懂了。”
突然被一大群陌生人夸,说不开心那是假的。
她拿出护照翻了一下,签证她还真有,于是立刻买了机票,然后去找沈一眠吃饭。
两个人今天一起去做头发,沈一眠做护理,安祈禾是烫染,烫卷加漂成白金,前后花了10个小时,12点才结束。
安祈禾坐得腰酸背痛,但是当托尼老师把头发给她整理好的那一刻,她觉得这十个小时值了。
白金色显白,而安祈禾本来就白,在新发色的衬托下更是白得仿佛透明。
安祈禾跟沈一眠拍了几张照片发微博,她的号粉丝数量比起早上又翻了个倍,变成了两万多。照片一发,很快收到不少夸夸。
直到和沈一眠坐上飞机,安祈禾依然心情很好,航班还没起飞,两个人一起在看安祈禾的微博评论,一众友善的评论里夹了两条不好的评论,一条说这种女的什么成分懂得都懂,一条说一看就是整容脸。
沈一眠不以为然:“正常,你上网多了就会发现这种人挺多的,不用担心,会有正义网友替你重拳出击的。”
果然楼中楼都是骂这两个人的,网友的嘴像抹了砒霜。
“而且这种人除了一张嘴什么都没有了,别搭理就行了,如果他们对你影响大,丢给你哥的法务处理,我家的也行,免费帮忙。”
安祈禾释然,扣了手机感叹:“我现在跟着你,真是忙得像个陀螺一样,人生都充盈了。”
以前的人生都是父母的期望陆太太的责任,哪知道人生的滋味原本这么丰富多彩。
沈一眠一听,又得意了:“就说叫你跟着我出去玩,没错吧,最近是不是觉得人生都精彩了?”
最近人生都精彩了的不止安祈禾,还有陆也昼。
稳定自己的情绪是身为总裁的必备技能,所以即使经历了周末情绪的大起大落,周一人们见到的仍然是那个矜贵高冷的万越总裁,身姿提拔如松,眉眼深邃不辩喜怒。
集团的事务又多了起来,陆也昼和高管开了一整天的会,从早上九点到晚上八点,一屋子的人灵魂都要被吸干了,等散会,简义在办公室收拾好了,出门刚好碰到陆也昼,他打了一声招呼。
虽然总裁办和陆也昼在同一层,也是唯一一个和总裁一层楼的部门,但不需要跟陆也昼一起走的时候,简义都老老实实坐员工电梯。所以他打完招呼,就朝和陆也昼不同的方向走了。
简义的车今天限号,得坐地铁,没想到他在一楼大厅又碰到了从总裁专属电梯出来的陆也昼,哪怕几分钟前刚打过招呼,再碰到也不能装没看见,这是一条墨守成规的社交礼仪。
简义正准备换个寒暄词,不想陆也昼却先开口了。
“你饿不饿?”
“陆……啊?”
简义心里下意识接了一句“我下碗面给你吃”。他脑子里的总裁雷达又开始滴滴滴地响,他应该饿吗?
然而不等他回答,陆也昼自顾自地继续说:“走吧,请你吃宵夜。”
简义能说不吗?
两个人去了一家烧烤小店。
三月的京城乱穿衣,昨天还是晴空万里,今天就是连绵阴雨,天气不好又是工作日,店里只有他们一桌客人,不过老板的外卖订单不少,给他们上菜以后,又回去忙着烤外卖了。
这家店是简义推荐的,陆也昼几乎没有在外面吃过宵夜,要么在办公室点外卖,要么回家了安祈禾下厨。
这种平民小店,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根本没有来过,他永远身居高位高高在上。
所以简义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见到陆也昼坐在一间平淡的小店里,眼里的寒气化成碎冰,落寞地对他说:“我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
陆也昼并不需要向简义解释。从四年前和安家的谈判,联姻舆论的造势,到后来的两次踏进民政局离婚领证,简义一直在场。
但他还是低低地讲,讲他如何为了利益用婚姻去绑定一个爱了自己很多年的女孩儿,如何利用她,如如何 用自以为是的手段来运维这段关系,还自认为自己将这段交易完全掌握在手心里,最后得到这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