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伴娘的事情,几个人就开始讨论婚礼了,沈一眠又提了让安祈禾去现场演唱的事情。
“伴娘不一定能当,但唱歌你应该没问题吧?”
安祈禾想了想,朋友的婚礼,她的心态和登台表演完全不一样,一点不会觉得紧张,于是答应了:“具体怎么安排?”
宋迎唯把流程单给她看,她只需要在宋迎唯出场的时候唱一首《can’t help falling love with you》就行。
原本这里是纯音乐,但是沈一眠提出来让安祈禾唱,宋迎唯一下子就觉得这是最好的主意。
叶知则眼珠子又滴溜溜地转起来了:“那是不是我再提供一件衣服?”
四个人聊着,又拍了很多照片,然后继续边吃边聊。
中途安祈禾起身进会所,去洗手间。
穿着西装侍者轻言细语为她带路,安祈禾从洗手间出来,又在洗手台那里整理了一下头发,补了个口红。
再出来的时候,那位侍者还站在原地,安祈禾盯着脚下的台阶没抬头,结果 那位侍者突然凑到她面前,吓了她一跳。
她正想斥责,一抬头才发现根本不是刚才那位侍者,眼前的人一双桃花眼含着笑,一手撑在她身侧,高大的身躯将她倾覆。
“好久不见呀。”
男人笑声蛊惑暧昧。
“芒,亦,老,师。”
安祈禾一巴掌捂上他的嘴,同时慌乱地四下看,确认没人才放心。
“祁鸣?你怎么在这里?”
祁鸣的粉丝称呼祁鸣为祁公子,说他温润如玉风度翩翩,其实安祈禾知道,他就是个大骚包。
“我?我当然是来吃饭的,倒是你,怎么我叫你芒亦老师你慌成这样,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就是芒亦老师啊?”
“你快闭嘴吧,一会儿真让人听到了。”
祁鸣挑眉:“哦?这会儿知道恋爱脑丢人了?”
安祈禾恨不得给他一巴掌:“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然我走了。”
说罢转身就走,被祁鸣捏着手腕一把拉回来:“急什么,我是有事找你。”
他眼眸勾着笑:“17号是齐家的慈善晚宴,当我的女伴。”
“不去。”
安祈禾想也不想拒绝了,那天她要和陆也昼去领离婚证,没空。
祁鸣双手环胸,一脸恶劣:“那我就把你笔名芒亦的事情说出去。”
“你!”
安祈禾气结。
“齐家慈善晚宴,你去干什么?登台助兴?我可不记得齐家有请明星表演的习惯。”
安祈禾读书的时候跟着安国康去过几次,跟陆也昼结婚后也陪着陆也昼一同出席,算是熟悉晚宴的老面孔了。当天登台助兴的,都是琴棋书画类的艺术节目。
齐家是京城极少数能让陆也昼给十分面子的存在,齐家慈善晚宴的邀请函更是代表了真正的上流社会通行证。
而陆也昼之所以对齐家这么尊敬,一是因为当年若是没有齐家人的帮助,也许根本不会有如今的陆家,陆也昼的曾爷爷或许早死在了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十六岁的少年因战乱流离失所,在颠沛流离中小心翼翼地讨生存。后来他被当时的齐家家主,也就是当时的齐将军看上,收入军队,这才比普通人多了一条活路。
第二个原因则是,齐家是忠于天下的百年将门。
朝代更迭,齐家仍是满门忠烈,陆家曾老爷子就是随着那时候的齐将军立下汗马功劳,为陆家如今的地位扎下根基。到了和平年代,齐家仍然心怀天下,如今齐家的家主齐朝恩十年前开始举办私人慈善晚会,邀请各位名门世家参加。
慈善晚宴的本质是各位名门世家通过捐赠爱心传递救助四方,但对于这些名门世家本身来说,这就是一场拿钱打水漂比谁出手大方的游戏,捐多少证明实力?能搭上哪位大佬?捐款的戏码能演到谁的心里?齐家人的初心是好的,但免不了来的人心怀鬼胎,不过只要晚宴目的达成了就好,对于那些慈善晚会上的明流暗涌,齐家人向来睁只眼闭只眼。
因此齐家的慈善晚宴,所有人是挤破了头都想要进去。
当然,最后能收到邀请函的,就算称不上名门望族,也至少是圈中新贵,娱乐圈的明星几乎是收不到邀请的,除非明星能摆脱棋子的身份,成为资本本身。
安祈禾不信祁鸣在名单上。
“你不知道吗?齐老爷子今年给了你二哥邀请函,你二哥今年捐了幅画,不过他说最近太忙赶不回来,让我来替他。”
祁鸣侧靠在墙边,神情玩味:“你答不答应?不答应我现在就去借个喇叭,就从会所里开始喊你的笔名。”
说着作势就要去前台,安祈禾赶紧伸手拽住他:“你有病啊?我那天有事去不了。”
“什么事情重要到连我的约都不能赴?”
祁鸣盯了她一会儿,了然:“哦,跟你前夫哥扯离婚证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
安祈禾斜睨他。
“掐指一算。”
“神金!”安祈禾忍不住骂了一句,“肯定是我大哥告诉我二哥,我二哥告诉你的吧?”
祁鸣“啧啧”两声:“哎哟,不错,小兔子都会骂人了,你哥得开心死了,记得领证那天也这么骂你前夫哥,然后我接你去做造型。”
安祈禾真想踹死他:“都说了我那天没空!”
“你们上午去不就行了吗?领个证能花多久功夫,你俩还要摆个宴席从红毯上倒着走一遍吗?齐家慈善晚宴你前夫哥肯定要去的,走我带你去演修罗场啊。”
“你是不是有病!”
安祈禾都要跳起来了。
祁鸣不给安祈禾思考的时间,向着远处走来的侍者招手:“你好,请问有喇叭吗?”
“行了我去!”
能把兔子逼急咬人的,祁鸣算一个。安祈禾终于暴走狂怒。
祁鸣这才满意地笑了:“好,到时候我来民政局门口接你,要不要给你带个礼炮?”
“你再胡说八道我让我哥送你上种地综艺!”
丢下这一句,安祈禾气呼呼地走了。什么祁公子,都是狗屁!这家伙坏得很。
回到湖边,其他三人看她一脸菜色,还以为她碰到陆也昼了,安祈禾把刚才的事情连同《如昼》这首歌一起讲了。
三个人先是赤裸裸的嘲笑,然后又纷纷安慰她。
宋迎唯:“我觉得你写的歌词还好呀,没有青春疼痛文学的感觉,你是因为联想到以前的事情才尴尬。”
沈一眠:“齐家的慈善晚宴我也要参加,领证我陪你去,结束了你跟我走。”
叶知:“你们两去参加慈善晚宴能不能穿我的春季新款?”
一想到17号早上要和前夫哥去民政局领证一刀两断,晚上就挽着别的男人和前夫哥好巧又见面,安祈禾整个人都要碎了。
她甚至还没跟陆也昼约好领证的时间。
她掏出手机,给陆也昼发了个消息:17号早上九点,民政局领证。
过了一会儿又补了一句:不见不散。
放下手机,安祈禾深深叹了一口气,沈一眠摸了摸她的背,给她顺气:“好啦好啦,这件事过去就好了,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你搬家以后每天有多开心,你这就忘了吗?”
那确实,安祈禾想,她最近过得多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