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皇兄，你不要误会，我可以解释的！”
见穿着龙袍的男子脸黑，楚明然瞬间明白了他在想什么，连忙说明。
“好啊，那你解释吧。”
楚明渊微笑着说道，只不过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危险。
“呃……我…这……我只是……”
楚明然心慌，要他解释，可偏偏他又解释不清楚什么，只能支支吾吾。
毕竟，他不可能告诉自家皇兄，他是害怕苏陶见了太后被责怪，所以才拉着人要走的吧？
那他岂不是还得解释苏陶会被太后责怪的原因？
可那原因不能说啊，他倒是无所谓，苏陶可还是有夫之妇呢！
“怎么……？解释不出来？”
看自家三弟抓耳挠腮的模样，楚明渊笑了，“孤给你最后三秒钟，如果你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么……”
“你就给孤去蜀地那边，好好思过去吧。”
蜀地那边是出了名的偏远，若是被遣送到那边，恐怕没个十年八年都回不来。
楚明然瞬间慌了，“皇兄，我真的是有理由的！我没有冒犯苏夫人！”
楚明渊却不想听他解释，沉着脸开始计数。
“三。”
“皇兄！我真的没有！”
“二。”
“皇兄皇兄！我真的是有理由的，只是我……我没法说啊！”
“一……”
“一”的尾音落下，楚明渊“灿烂”地笑了起来，准备开口宣判“死刑。”
“皇兄……！”楚明然欲哭无泪，但也知道自己如果不说原因，这一遭根本没法逃。
但他自己的原因，怎么能拖累夫人？
想着这点，楚明然哭唧唧地闭上了眼睛，准备面临自己悲惨的结局。
却没想到——
“等等，陛下，可否听妾一言？”
刚刚还一直沉默着旁观的女子突然开口。
“三殿下并没有冒犯妾身，只是和妾讨论一些事情时，比较着急，所以才与妾拉扯了几下。”
“但他并不是有意，陛下不必如此苛责他。”
苏陶本来是想看看，楚明然在楚明远的压迫下，到底能不能说出那个不让她去见太后的原因。
却没想到这孩子看着傻了点，竟然意外地倔强，就连楚明渊都准备把他发送蜀地了，都硬着嘴不肯说。
那个理由就这般说不出口？
苏陶更加好奇了，但她知道，就连楚明渊都没让楚明然松口，那自己就更不可能了，只能作罢。
而且……
虽然楚明然没说原因，但苏陶莫名觉得估计和自己有关，估摸着应该也是为了她。
唉，这傻孩子。
苏陶虽然恶毒，但也不会这么让一个一心为她好的男人就这么因她被罚。
更何况……若楚明然被罚去蜀地，那她的计划该如何实施呢？
苏陶神色温柔而柔弱，无人能窥见她眸底的阴暗。
她笑着看向还有些犹疑的帝王，“陛下，三殿下是顾虑着妾的名声，才不愿意说出原因，您就饶过他吧，好不好？”
这话只是帮楚明然开罪的话，其实苏陶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到底跟不跟自己的名声有关。
但是古代女子的名声都是很重要的，将这个拉来当挡箭牌准没错。
“……”穿着龙袍的男子皱起了眉。
苏陶这副维护楚明然的模样，莫名让他心里有些郁气，但他也不好发作。
毕竟，苏陶现在跟他可没什么关系，就连见面可能都只有两面呢。
“既然夫人都这么说了……那就饶过你一回吧。”
“真的？！谢谢皇兄！”楚明然惊喜抬头。
他也没有忘记帮他说话的苏陶，连忙转过头作出了感谢的口语，眼神亮晶晶。
苏陶微笑着回应，同样用的口语。
意思是，不用客气。
“……”楚明渊心里的郁气更大了。
他看着偷偷摸摸互动的两人，嘴角拉下。
他明明是在帮苏陶撑腰，可是为什么到头来，他反倒成了那个坏蛋？
这合理吗？
楚明渊越想越郁闷，看自家这三弟也越来越烦，不由出声打断两人的互动。
“三弟，既然误会已经解除了，孤记得你今日还有事？不如就先行离开吧。”
“啊……我？”
楚明然指了指自己，一脸迷茫。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今天还有事情？他今天不是休沐吗？
“……”他这看不懂眼色的傻弟弟。
楚明渊微笑，一字一顿，再次提醒，“孤记得，你是有事务的，是，不，是？”
“呃……我好像确实有事。”楚明然这下明白了。
皇兄这是看他不顺眼，叫他赶快滚蛋呢。
可是……
楚明然看了一眼苏陶，有些不舍，更担忧自己走后，苏陶还是要去见太后。
只能走之前，悄悄小声叮嘱：“夫人，你听我的，千万不要去见太后啊！”
苏陶有些无奈，这孩子怎么还记着这个呢？
“我知道了，不会去的。”
“那就好。”
楚明然安心离开了。
偌大的凉亭之中，如今就只剩下了苏陶和楚明渊。
楚明然说话声音虽小，但还是被楚明渊听了个清清楚楚，包括苏陶回应的声音。
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甚至心里还有些委屈，只能嗫嚅着问：“你……真的不去见太后了吗？”
“陛下很想让我去吗？”苏陶反问他。
“孤……”孤当然想让你去。
楚明渊张了张口，想说这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此时才猛地想到，他从来没有问过苏陶的意见，问苏陶愿不愿意见太后，愿不愿意……成为他的人。
他只是自顾自地去跟母后做了抗争，然后自顾自地决定了一切。
竟然完全忘记了问当事人的感受。
“抱歉……你若是不愿意去，那就不去罢。”
“是孤……不，是我太自顾自决定了，没有问过你的意愿，就让你进宫。”
龙袍的男子面色暗淡，“你恐怕，现在对我印象很不好吧？”
“……”苏陶沉默了。
她不清楚这位陛下为什么突然就自责了，她也就习惯性反问了一句。
而且……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皇上要她去见太后，她还能反抗吗？
苏陶不理解，但她很懂得见好就收。
“并没有，陛下。”柔美的女子笑得温柔，“我知道，您不会害我。”
“就像我们见面的两次，您都是在救我，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