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是集团董事长,想必是位见过大风大浪的女强人,仅是一次见面就能让这位久经沙场的女强人害怕到痛下杀手,压迫感如此强大,恐怕也只有借贷人能做到。
这段信息佐证了一个我很不想承认的事实,潘月伶与制造出寻颅者的借贷人关系很复杂,绝对不止是长得像那么简单。
寻颅者可以说是一种量产型借贷人,但凡是制造品,产量必然与原材料挂钩,潘月伶很可能就是某种可以用来制造寻颅者的原材料。
私立医院的院长被改造后脑袋变成了风扇,潘老师却能保持完整五官,极有可能是因为她跟潘月伶沾亲带故。
藏于幕后的借贷人在潘老师身上实验成功,顺着这条线索顺藤摸瓜找到了最合适的原材料潘月伶。
引导小志过来的那台电子琴应该是携带了某种检测装置,如果不是小志从中作梗,寻颅者很快就能控制潘月伶一家。
目前掌握的线索卡在了龙门建工集团上,借贷人不惜以身入局,这个集团对于借贷人价值不凡。
借贷人不太可能是为了钱,它们在乎的资源是那些可以用来交易的负面能量,将两者放在一起,产生的化学反应我都不敢想。
这枚半截扎进土里的导弹仿佛也扎进了我的大脑,当我碰触到真相的瞬间就会将我炸得尸骨无存,从社会关系到物理存在一并抹除。
想到这里感觉这枚导弹也没有那么可怕了,我来到近前打算将它露在外面的部分拆开,如果里面不是浓缩炸药,那就是有线索。
没有合适的工具又不能冒险使用蛮力,我只好将话筒支撑架拆散当作撬棍,砸扁一头插入缝隙找好角度将金属皮撬起。
“这还没我腰粗的导弹外壳里总不可能藏下一个人吧,真有人也得挤成人棍了。”
我边拆边给自己打气,祈祷里面不是潘月伶,哪怕里面藏着外星魔兽也不能是潘月伶,我现在似乎能理解老妇人看见借贷人时的思想活动了。
无论是谁或者是什么,只要不是潘月伶就行。
撬开两块外壳后已经看到里面的确没藏人,心情也轻松了许多,里面似乎是个白色的东西,我用撬棍戳了戳也没有反应,不像活物。
我把手伸下去费了好一会才把那东西掏出来。
“白色的布老虎?难道和我兜里这只是一对的?”
我把两只布老虎拿出来做比对,大小相当造型略微有所不同,布缝的也看不出公母。
从细节上看白色布老虎虽然新但是没有脏的那只精致,缝合的针脚有些别扭,带着些许制作者赶工时的不上心。
我看着手里的布老虎,又看一眼舞台,莫名觉得这两只布老虎应该在台上,鬼使神差的把这对布老虎放到舞台中央。
等我回过神来已经出现在司仪的位置上了,手里攥着三份稿子,我看向台下,出现了一群头颅被白灯笼替换的人。
它们以白灯笼里的火光为眼,齐刷刷看向我,似乎在等我说开场白。
平时开会站起来演示都紧张的我,哪能做的了司仪这种工作,慌乱的展开演讲稿,上面的内容几乎像是宣布了我的死刑。
三份稿子的内容都变成了一句话。
帮助新郎逃婚,成功后你将获得奖励。
总感觉少了点东西,正常来说不应该有几条附加规则吗?这次是纯逃?天高任鸟飞的那种?
好在我之前仔细阅读过之前三份演讲稿,把不咒人部分拼在一起勉强能应付,哆哆嗦嗦的说完后,两只布老虎已经化作一对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新人。
别人抢亲都是来抢新娘的,给我个抢新郎的任务算怎么回事,国外乱搞正确那套传进来了?
白老虎变成的新娘果然不同凡响,新郎的体型已经能算得上健硕了,但是跟膀大腰圆的新娘一比,确实不够看。
目前不能确定台下那群白灯笼人属于哪一方,既然是逃婚,它们最多属于中立,不可能帮新郎逃走。
白灯笼人看起来弱不禁风,似乎身体也是纸糊的,就算它们肯帮忙,新娘子一爪拍过去,带出来的拳风足以将它们撕碎。
能不能逃走全看怎么解决新娘,她戒备心很强,在交换戒指之前就已经抓着新郎的胳膊不放,估计全程都不会松手。
我如果直接去攻击新娘,她受婚纱限制,正面对抗有一定操作空间,但我比较担心的是新郎的安全。
当前情况下我没有顺手的武器,但是新娘有,她粗壮的臂膀完全可以挥舞起新郎当武器,任务的核心是帮助新郎逃婚,新郎没了算不算逃婚的一种。
我不敢赌,没有规则的任务处处是规则,无论是在剥灵狱还是现实世界,任何表面上说着可以自由发挥的事情都不好发挥。
我不是天才,做不到算无遗策,先按照正常逻辑试一下。
伴郎伴娘将结婚戒指递给我,正是实施计划的好机会,在它们交换戒指的时候手不会抓得那么紧。
我看准机会在新娘脱手接受戒指的瞬间,将拖在地上的婚纱裙摆掀起盖在她身上,趁机拉着新郎从后台逃走。
新郎在我的掩护下跑到背景板旁边,五道爪痕破空而出切开婚纱的同时撕碎了整个舞台。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裂成了三段却感觉不到疼痛,重置能力没有发动,一个激灵我再次回到婚礼开始的时候。
原本攥在手里的三份稿子这次变成了两份。
我立刻明白这代表三次机会,第一次机会已经被虎爪撕碎,正常逻辑行不通。
硬的不行来软的,这次的开场白读到一半衔接上对新娘的恶毒诅咒,也就是我之前看到的那些,包括那句写满背面的诅咒之语。
新娘听到后怒不可遏,双臂膨胀布满青筋,我却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结结巴巴的辩解着那些话是稿子上写的不是我准备的。
我的目的是想在新娘寻找幕后主使时,借机带着新郎偷偷溜走。
结果却完全出乎预料,新娘是很愤怒,但是她当场就觉得是新郎派人替换了我的演讲稿,目的是想让她出丑不想跟她结婚。
新郎来不及辩解,被新娘一巴掌拍成了肉泥,紧接着抓起这摊肉泥摔在我身上,新郎断裂的骨头把我扎成了刺猬,第二次机会也没了。
等会回过神来看着最后一份演讲稿无计可施,台下的白灯笼们跟我大眼瞪小眼,前两次它们全程围观没有任何动作,基本可以确定属于中立。
最后这次机会必须让它们也参与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