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事故车后面说是司机吸du,所以才会失控。
撞死了许多人,死刑。
听了母亲的话,纪念念应该想哭的,但是却哭不出来,泪腺似乎被什么堵住了。
只是恢复了麻木的脸,给母亲擦了擦眼泪,“妈,你说什么呢,这不怪你,要怪也是怪我,是我提出的逛街。如果那一天没有出去,或者去的其他地方,应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早在齐盛泽救下她妈妈的这一刻,纪念念什么怨什么恨都消失了,只有感激,无尽的感激。
她没有想到,齐盛泽竟然能为她做到这种程度。
除了感激之外,还有从前的,隐藏在最深角落的,还没有意识到的,几乎就快要消失了的情感。
其实,经过这两个多月的相处,这份情感已经重新凝聚成形,而她也隐隐有所感觉。
只不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不敢。
在纪念念的心里,母亲的命大于自己的命,此外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所以她不容许任何威胁自己生命的东西走进自己的心里。
因此,对于找到她之后的齐盛泽,对他表达的每一句愧疚,每一声自责,说的每一句情话,她都能保持一颗冷静的心,能果决的无情。
甚至于他刻意违约交给她全部家当,纪念念也不能完全放下戒心。
然而,这些顾虑,在他救了她妈妈之后,全都消失了。
此刻的齐盛泽,不再是那要她命的人,而是能救她命的人。
心中的那份情感迅速迅速从角落里解封,随之而来的就是悲伤,麻木。
女儿如此平静的诉说,纪之兰不知道怎么安慰,眼泪更加汹涌,她本不是泪多之人,可是此刻怎么也止不住。
纪念念想了想,“妈,别哭了,我们再去见他一面吧,肖俊应该也快到了。”
齐盛泽的尸体并没有火化,而是放到了停尸房,由肖俊带回国,再进行安葬。
听到这话,纪之兰勉强忍住泪,点了点头。
只不过她们刚下到一楼,从电梯出来,另一边电梯里,突然传来尖叫声,在安静的医院里格外刺耳。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电梯出事情了,慌忙打了求救电话。
然而“叮”的一声,电梯门开,里面的人完好无损,三名护士神色慌张的跑出来,嘴里喊着英文,“诈尸了,尸体活了。”
纪念念连穿书这等离奇的事都经过了,听了这话还真以为有僵尸或者鬼,汗毛都立起来了,拉着母亲往旁边站了一些。
“冷静,这有什么害怕的,正常的肌肉反应而已。”
一位医生跑过来训斥了一声,让他们安静。
“不…不是,他下来走路了,还追我们。”
身旁的人:……
最后经过再细致一些的询问,得知这三人下去停放尸体,谁知要走的时候,另一边的一具男尸自己掀开了布,坐了起来,几人跑走的时候他还下了床,僵硬的向他们走来。
一位年长些的医生想到什么,神色些许惊喜,忙按了电梯要下去,向害怕的其他人解释了一下,“这不是什么诈尸,或许患者根本没死。”
这话落下瞬间,桑果这些天以来迷惑的事情似乎有了答案,麻木的面部表情些许松动,在电梯门要合上的刹那,松开母亲跑了过去。
用手伸进电梯门,本来要合上的电梯感应到又打开,桑果走了进去,对着愣着的纪之兰道:“妈,我跟医生下去一趟。”
纪之兰看到她眼中的一丝希冀,也明白了过来,难道那“诈尸”的人,是齐盛泽?
电梯下行过程中,那外国一医生有些惊讶,刚刚纪念念和妈妈说的中文他听不懂,但是可以猜出来一些,他问道:“你不怕吗?”
纪念念:“不怕,我觉得刚刚他们说的那位可能是我的朋友。”
医生能理解这些逝者的亲人朋友的心情,只要有好消息都希望是他们,就没多说什么。
太平间很大,医生根据那些人的描述,熟悉往里走,纪念念目不斜视跟着他。
其实面对其他尸体她怕,她刚说不怕的是诈尸的仁兄,但如果不是齐盛泽,那她也怕。
只不过她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是他,因为男主不会那么轻易的死掉。
果然,走了不久,医生就发现了倒在地上的“男尸”,纪念念只一眼,眸中惊喜,真的是齐盛泽。
只不过此刻他面色白得像纸,和尸体没什么两样。
纪念念不出声,静静等待医生的检查,这几秒钟里心中思绪翻转,呼吸都不由得放缓。
不一会,医生面色惊喜,“真的还活着。”
纪念念心中的大石头落下……
与此同时,国内,洛川市。
温以谢从睡梦中惊醒。
此时他还穿着防菌服,显然是刚手术完,太累所以睡着了。
然而这短暂的睡眠,却让他满头大汗,内心发毛。
他竟然梦到,老齐从别墅的楼顶上跳下来,七窍流血,眼睛睁着盯着某个方向,嘴角上扬,死相恐怖,却又诡异地安详。
那种真实感像是亲身经历一样。
温以谢甩了甩头,觉得应当是刚刚做了手术见了血,加上听多了关于老齐不好的传言,所以才做了这样的梦吧。
一个星期前肖俊才给他报平安,说老齐一直跟在那个女人身边,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回来了。
他叹了口气,爱情这种东西,当真有这么折磨人吗,看老齐原本那样一个冷漠的人,却为了那个人要死要活,如今哪怕是长得像的人,也倾尽所有对她好。
反正五年来他就没有哪一个看得过眼的女人,总觉得冥冥之中差了点什么,但是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只不过目前来看,他这辈子,只怕都只能与事业为伴了。
算了,下午还是亲自给老齐打个电话吧,否则总感觉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