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田小满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被一个土匪送回了关押姑娘的屋子。
她一进屋,徐英就冲不了过来。
“小满妹子,你没事儿吧?”
田小满无力的朝徐英笑了笑,“徐英姐姐,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两个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徐英扶着田小满让她靠坐在墙壁一侧,“那些土匪真是让你去灶房烧火的?没打你吧?”
田小满无力地摇了摇头,姐姐啊,你没看见我现在的状态嘛,脸上的草木灰都没来得及洗呢。
“那就好,没挨打就好,那你晚上吃饭了嘛?”
田小满点头,饭倒是吃了,而且还吃了顿饱饭,在厨房干活就是这点好,不差吃的。
早上她是一个馒头,中午忙着了没吃上,晚上倒是一碗小米干饭泡了菜汤,她足足吃了两碗,还招来那霍老头好一顿埋怨,说她是饿死鬼托生呢!
那老头子,也不想想,自己今日干了多少活,早上那么点吃的,早就消耗没了。
如果不补充点,怕是明天起床的力气都没有。
不过,田小满可不管霍老头的阴阳怪气,不管霍老头说什么,田小满就是不吭声。
愿意说就说呗,嘴长在人家身上,自己就当听不着好了。
一听田小满居然吃了饱饭,还是两碗小米干饭,徐英那个羡慕啊。
咕噜噜——咕噜噜——
徐英的肚子十分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她尴尬的笑笑,“我们几个连顿晚饭都没混上,这帮土匪,难道是家里没粮食了?前几天明明还是一天两顿饭的。”
“江姐姐怎么样了?”
田小满走过去,伸手就想探江芙蓉的额头。
听见动静,江芙蓉睁开了眼睛。
“江姐姐,你醒了啊。”
江芙蓉朝田小满露出一抹感激的微笑,姑且就算是笑吧,因为这姑娘只是牵了牵嘴角,因着脸上有伤,就是这牵着嘴角的动作,都让她疼痛不已。
徐英赶紧过来解释,“下午的时候,她的高热就渐渐退下来一些了。”
“还真是菩萨保佑。”
田小满觉得十分庆幸,这姑娘当时高热来的又猛又急,在没有任何药物的情况下,完全是凭着自身免疫力硬是把这高热退下去了。
这一夜,倒是没有土匪过来带走任何一个姑娘。
第二日天一亮,就又有一个人来带田小满去厨房干活了。
看见厨房里那些脏了的碗盘筷子,田小满想骂娘。
昨晚回去的时候,厨房里明明已经没有脏碗的了,这又是谁呀,大晚上的还吃吃喝喝?真是不把她这个干活的当人啊!
大冷的天,起早第一件事,居然就是洗盘子。
田小满一边洗,心里一边骂骂咧咧,简直将这伙土匪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等她洗完碗,那姓霍的老头才来,老头抻着懒腰进了厨房,看见田小满第一句话就是,“小丫头,起锅烧油,我要炒点花生米。”
田小满像个小陀螺似的,一会儿被霍老头指使着去洗菜,一会儿被指使着烧火,一会儿又被指使着剥蒜,总之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即使这样,霍老头还十分嫌弃呢。
于是乎,中午的时候,又有一个守卫将陈英也带了来。
霍老头看见陈英,眼睛倒是一亮,“这丫头体格子倒是好,至少不用抱一回柴禾只拿两根木头。”
田小满:好吧,她承认,霍老头说的那个抱两根木头就往回跑的人就是她。
徐英见到田小满很是高兴,两人挤眉弄眼了一会儿,又听着霍老头长篇大论了几句,然后才投入到厨房的工作当中。
只不过,在霍老头不注意的时候,田小满和陈英两人,嘀嘀咕咕说了好几句话。
“哎呀——”突然,田小满叫了一声。
“你又咋了?”霍老头有些不耐烦。
“我想去茅房。”
“懒人拉磨屎尿多,这才能干多一会儿的活计,就想着去茅房?”
田小满眼巴巴的看着霍老头,仿佛霍老头下一句要说出什么拒绝的话,她就能当场拉出来似的。
经过一天的相处,田小满也算是对霍老头有了个初步的了解。
这老头,明显的刀子嘴豆腐心。
别看他说话得理不饶人似的,又狠呆呆的,可细细琢磨,却都是好意。
尤其是田小满刚来的时候,他恐吓田小满时候提到的上一个想要逃跑的人被开膛破肚的事,那意思田小满懂,那是在变相的劝她别打歪主意逃跑,只要逃跑就是个死,好好留在寨子里干活兴许还能有个活路。
见到霍老头不耐烦的挥挥手,田小满眉头一松,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就窜了出去。
霍老头刚要问她知不知道茅房在哪,已经找不到田小满的人影了。
田小满从厨房院里出来,便向着昨天霍老头说的茅房而去。
她的记性十分好,她记得霍老头说过,从厨房出来向南走两个房子,再向西走三个房子,然后就能看到一处篱笆围起来的小院,院里的茅草房就是茅房。
田小满并不是真的想去茅房,她只是想借着上茅房这个借口,探探周围的情况,顺便找找找周围有没有老鼠洞。
若是有,她下次再找机会来碰碰运气,说不定真就让她运气爆棚的看见一两只老鼠。
可是,悲催的是,这么一路过来,别说是老鼠,就连老鼠洞都没看见一个。
田小满不禁怀疑,难道老鼠也是欺软怕硬的?知道土匪不好惹,不敢在山寨里打洞?
唉,找了一圈,啥也没找到的田小满只得无功而返。
她绕来绕去,哪里也不敢多做停留,只暗暗留意了周围地形,就打算回厨房。
在绕过第二个转弯的时候,田小满一个没注意,和另一侧拐过来的人撞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