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妖皇,如今一头白发散乱不堪,憔悴的样子,像极了街边风烛残年的乞丐。
那一双老眼,透着惊恐之色,在看到有人走过来后,下意识的向后挪了挪,并抬起手遮住了脸庞,仿佛是怕挨打一般。
“堂堂魔罗殿三长老,万潮阁阁主,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花应白脸色一沉。
八星罗天境的恐怖气势,一瞬间席卷整个大殿,使得大殿上下,剧烈摇晃。
如此强悍无匹的能量气息,以墨黑色雾气的形态,从他的脚下呲呲作响。
看到当初被北堂楚带来的那个小家伙,竟入魔之后,一跃成为此等惊世强者,天妖皇的眼中,充满了震颤,以及,不可思议...
“天妖皇,此番你万潮阁虽然损失惨重,但好在你,还有北堂楚都还活着,我们唯一损失的天尊强者,也不过就只有碧可心一人而已,你到底在颓废个什么劲儿!”
花应白毫不客气,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衫,将他强行拎了起来。
如果换做平时,花应白敢这样做,他非跟他拼命不可。
但此刻,天妖皇却跟丢了魂儿一样,任由他这么拎着,沧桑老脸一直抽动。
“你到底怎么了,说啊!”
花应白怒吼道。
凶光满面。
与曾经那个温文尔雅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魔罗殿,自从得知万潮阁兵败之后,就连续派出使者,前来询问,结果都被拦在了外面。
无奈,花应白只能亲自前来,一问究竟。
“王......王守知死了。”天妖皇栽歪着脑袋,咧嘴傻笑。
王守知?
“诛仙渡的王守知,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花应白柳眉深皱,十分不解。
“王守知他......他是来帮我的。”
“可是,他却死了!”
“他死了!”
天妖皇面容极其痛苦,突然发了疯一样,反抓住了花应白的胳膊:“你知道吗,本皇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一股神秘的气浪,直接掀翻到星空之中去了!他化作星星不见了!!”
化作星星?
不见了?!
此话一出,花应白脸色惊然大变。
这听起来的疯话,其实,是真有可能的。
如果是陈叔亲自出手的话...
就有这个可能!
“这件事,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望着天妖皇恐怖至极的模样,花应白沉声问道。
“还有......还有北堂楚,还有陆劲生和魔天宗那些人!”
“就这些?”
“是,就这些!”
天妖皇瑟瑟应声。
“天妖皇,你记住了,那是黑龙仙尊祭徐坤做的!”
祭徐坤?
“他来到星凰帝国了?”天妖皇闻之一怔。
“是,他,其实就是魔宗和魔天宗背后的靠山!”
花应白故意掩盖真相,为的,就是不想引起惶恐。
至于说万潮阁,甚至是魔罗殿的人,是否去寻死,他才不在乎呢。
反正他也清楚,陈叔现在就是将魔罗殿视作然然的炼金石。
既然如此,那就让这些无知的经验宝宝,去给她送人头吧。
花应白,只想变强。
心中完全没有对于魔罗殿的忠心。
并且,他在成为二长老后,得知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那就是魔生之力,并非是魔罗殿真正的力量。
魔罗殿。
之所以来到中州大陆。
其实是在研发能够开启罗刹之力的神丹!
为了能够得到罗刹之力,花应白,会一直隐忍下去,不管让他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不会轻言放弃。
“黑龙仙尊是很强,但在东皇大人的面前,即便是他!”
“也注定,掀不起什么风浪!”
“你,也是魔罗殿的老人了,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花应白缓缓松开他的衣衫,负手背身,其脸庞浮现一抹狰狞:“东皇大人的意思是,必要时刻,可以动用尼禄的力量,来除掉敌人。”
第一天妖,尼禄?!
“二长老,你有所不知,那尼禄可是我天妖界从未有过的怪物,就算是我,也难以驯服她...”逐渐恢复了冷静的天妖皇,急忙说道。
“这个,你不必担心,到时候我自会帮你。”花应白从容一笑。
九尾妖狐尼禄,可是他们的大杀器。
将她放出来的话,势必会掀起一场更为猛烈的血雨腥风。
届时,然然也就有了更强的对手。
只要然然能变强。
他就一定全力支持。
并且,威胁到然然,是不存在的。
有陈叔在背后盯着,放眼天下,都不存在能威胁到然然的人!
以前没有!
以后,也永远都不会有!
......
时光恍然,又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冥界与天妖界,相安而望。
在这样的情形下,诛仙渡也没有强势插上一脚,而是将满腔愤怒压在心头,打算暂且隔岸观火,看看万潮阁和魔宗,接下来是否会再开战火。
魔宗一方,陆劲生伤情恶化,身体每况日下。
为了能够救父亲,陆闲全力赶赴沧海桑田,打算求外公出手相救。
为了以防万一,诸葛荭也离开了冥界,只身前往大衍古界,以寻求曾祖父的相助。
陈雪瑶每天看着父亲,如平常一样,喝茶,下棋,养花,撸猫,散步。
她心急如焚。
而当陆闲赶回魔天宗时,正巧,最后两个闭关者,也终于是离开了禁地瀑布的石洞,来到了青藤小筑之中。
“小姨娘,你居然晋升到四星罗天境了,真是太好了!”
看到陈珺然竟一次闭关,超越了自己的母亲,陆闲喜不胜收。
不过,更可怕的,还是萧阎。
他的修为,居然已经晋升到了五星罗天境,始终高出小姨娘一筹。
一个凡人,并没有神族强大的传承之力,却能在修为上始终压小姨娘一筹,不得不说,他可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家伙。
“爹,我也不喜欢大姐夫,可他毕竟是为了给我们争取时间,这才和万潮阁开战,并身负重伤的,于情于理,哪怕就是视他为一个下人,你都该出手救他啊...”
陈珺然蹲在父亲的面前,给他捶腿:“再者说了,你只是救他性命,又不是给予他什么功法武技,哪怕他不愿将魔宗臣服于我永夜仙宫,这也不算坏了规矩吧?”
“无心,又是你多嘴?”听闻此言,陈箓年目光一转。
一旁正在吃瓜的无心,吓得一把将大半个西瓜,呼在了自己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