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阎带着陈珺然离开山洞后。
陈箓年这边,就将林天宁、云不器和花应白三人叫了过来,并将小六此时的处境,告诉了他们。
在这件事上,陈箓年是公平的。
尽管他个人最喜欢的是萧阎,但还是要给其他人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让他们三个押着林天正,一起踏上了前往神火域的路途。
......
神火域,作为火系武者的聚集之地,这里也是炼药师的故乡。
在神火域,武者修炼,从最基础的初灵境开始,就会兼修魂力。
这也造就了神火域强者,魂力都非同凡响的现状。
魂力强大的武者太多。
就会导致神火域之中,感知力极强的家伙,很多。
为了不惹人注意,萧阎的老师暂时先沉睡了过去,这一行,只能将所有的压力,全都压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尘土漫天的沙漠上空,萧阎背着陈珺然,顶着暴晒的烈日缓速飞行。
一袭天蓝色的衣裙,随疾风呼啦作响,尽管萧阎此刻脸庞苍白如纸,看上去极其疲惫,但其双眸却是异常凌厉,充满了坚定。
陈珺然趴在他的背上,无力的咬着嘴唇,将下巴轻搭在他的肩上。
时不时,抬起洁白细腻的小手,帮他擦拭鬓边的汗珠。
二人虽然身体很痛。
但。
却是。
痛并快乐着。
......
穿过无尽的沙漠,萧阎带着她来到繁华的州地时,已是夜幕降临。
一个女装少年,背着满脸冰霜的少女,行走在街上,吸引了不少人好奇的目光。
“这么大的男人还穿女装,羞羞羞!”一个调皮的小男孩,跑到萧阎面前,抬起青葱小手一边抹自己的脸蛋,一边嘲笑道。
见状,后面的妇人连忙拽住了他:“铁蛋,娘告没告诉过你,遇到这种病入膏肓的人要离远点!”
这一嗓子,仿佛也提醒到了其他人。
使得众人慌忙散开,就跟躲瘟神一样,躲着萧阎。
对此,萧阎完全不在乎。
正如他都没有时间去布行,换身男装。
现在他只想早一点抵达神火域。
好让陈珺然免除被寒毒折磨的痛苦。
“萧阎,我想喝点红糖水。”
陈珺然趴在他的耳边,低声呢喃。
想喝红糖水?
民间,女子要喝热水或是红糖水,一般都是葵水来了...
想到这样一种可能,萧阎尴尬的向四周寻觅了一番,终于是看到了一家客栈,匆匆走去。
客栈里面,冷冷清清。
店小二趴在桌前打着瞌睡,听到脚步声,急忙起身迎来。
“二位客官是要住店还、还是...”
然而,当他看到眼前这二人,脸上全都是病态的冰霜后,惊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你们!你们快出去啊!”
“你别怕,我们只是中毒了而已,并不是染了什么怪病。”陈珺然小脸苍白道。
“什么中毒不中毒的,你们赶紧走,快走!”店小二拿起肩上的麻布,向这边甩了甩。
“我都说了,我们只是中毒而已,又不传染!”陈珺然气道。
“你说不传染就不传染啊?我告诉你,再不离开,我可就要动粗了!”
店小二才不信她呢。
他们两个一看就是染了怪病的样子,寻常百姓看到这样的人,绝大多数都会避之不及。
“陈宗主,多说无益。”
萧阎喘着粗气,缓缓将手摸向纳戒,然后在店小二震颤的目光下,摸出了一条小黄鱼。
“这个,都够买下你这家客栈了吧?”萧阎沉吟道。
“啊够!够够够!”
店小二惊喜望穿。
看到萧阎将两条小黄鱼放在桌子上,立刻指向楼上:“上面全都是空房,二位请便!”
说着,心头一狠,用麻布包裹住这两条小黄鱼,也不管上面有没有病毒,就跑了出去。
“萧阎,他不过就是个小二,一旦掌柜回来,恐怕也不会让我们住在这里吧?”陈珺然担忧道。
“不用担心。”
萧阎笑而不语,背着她走上了楼梯。
像这种小客栈,一看晚上的生意就不怎么样,不然的话,掌柜也不会将小二一个人留在这里。
来到二楼,为了保护陈珺然的安危,萧阎只能跟她进了一间房。
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床榻随之“咯吱”一声怪响。
几近力竭的萧阎,差点趴在她身上,好在最后时刻用双手撑住了床板。
使得这本不结实的木榻,再次“嘎吱”一响。
近在咫尺的距离,四目相对,萧阎目不斜视,而陈珺然也是盯着他的眼睛,紧张的抓住了被褥。
二人就这样彼此对视,沉默良久。
萧阎突然起身,背过身去,来到了桌前。
“你先歇息一会儿,我去楼下找找,看有没有红糖。”
“嗯!”
陈珺然重重点头,满脸幸福。
走出房间,确定隔壁都是空房后,萧阎这才谨慎的走下了楼梯。
在厨房中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找到了红糖,然后煮起红糖水来。
“这家客栈的老板也是的,连床榻都偷工减料,难怪没什么客人。”无聊的等待中,萧阎苦笑着吐槽。
听闻这话,识海中的老者,呵呵一笑:“小家伙,那种床榻才符合客栈的需求,只是这里地广人稀,所以才没有客人。”
“一碰一摇的床榻,符合需求?”萧阎错愕挠头。
对此,老者不再多言。
说多了,就显得为老不尊了。
很快,萧阎就端着一碗红糖水,回到了房间。
“陈宗主,喝点吧,暖暖身子。”
他坐到床边,乘一勺红糖水,放在嘴前轻轻吹了吹。
“陈宗主?”
萧阎诧异的看向陈珺然,发现她居然睡着了。
这该如何是好?
“用嘴喂她。”
老者的声音,兀然从识海中响彻。
“老师你!”
萧阎闻之一怔。
“放心,为师不看,为师睡觉。”
老者话音落下,就没了动静。
“不是......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
萧阎脸庞直抖。
用嘴喂她,那岂不是要用嘴,触碰到她的嘴?
不不不!
萧阎猛的摇头。
这样不就是趁人之危了吗!
可是,不这样做的话,难道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吗?
低头望着陈珺然那苍白的嘴唇,萧阎猛咽了一口口水。
几番挣扎,挣扎,再挣扎!
终于说服自己,事急从权!
将勺中糖水含在口中,手掌按着床榻边缘,低下头去。
......
就在二人的嘴唇,即将相触时。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