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楼主,他说的话,其实也不无道理。”
梦叽老祖慈眉善目,看向庄莫贤:“但你可知,沧海桑田若是能够将山川夷为平地,其疆域面积要远在星海平原之上?”
将山川,夷为平地?!
“沧海,四面环山,尤其是北方的横断山脉,更堪辽阔,如果能够将山川夷为平地,自然是好事...”
冲虚掌门说这话时,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祭沉舟:“只是,想要动横断山脉的话,还需和祭家沟通一番才行。”
天羽界的祭家!
听闻此言,众人似乎明白了,为何梦叽老祖要将地点设在沧海。
原来是为了祭家!
“好,既然如此,我赞同去沧海!”周一尘第一个表态。
“我们石族地界本就是一片荒漠,生活在那里的百姓疾苦不堪,如果能搬到平原地带去,再好不过。”石恒也站了出来。
现在,其他人都没什么问题。
唯独墨楼主,有些举棋不定。
因为星海平原乃是一片富饶之地。
一旦搬迁,对他们的损失而言,是最大的。
可是。
损失与覆灭,二者不可同日而语。
思来想去,墨白还是答应了下来。
......
制定了搬迁方针之后,接下来就是各回各界,开始动员百姓大举搬迁。
如果有人不愿意走,那也可以选择留下来,绝不强求。
在这种形势下,人心惶惶的人们,超过九成的人是愿意走的。
魔天宗和武当的人,回到沧海桑田,也没有闲着。
而是在为沧海的百姓,普及三界覆灭的事。
并向他们阐明,桃花源、星海平原、遗世荒漠以及天涯海角四界百姓,即将涌入沧海的具体原因。
星凰帝国,有皇室,但没有州界官员。
各界管控,皆由当地最强宗门来管理。
在这样的布局之下,五大界可以说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局。
唯独天一门所统领的暗夜平原,说死也不肯来,听说那姜明被陈珺然一拳打碎了满口牙,挂不住面子,这才决定不与魔天宗为伍。
武当山,紫霄殿。
陈珺然带着林天宁和云不器,应冲虚掌门邀请,前来做客。
期间殿门关闭,闲杂人等禁止入内。
冲虚掌门这才肯开口明言。
“沉舟他的确是天羽界祭家的人,只是,他是庶出...”
庶出?
林天宁闻声抬头,尽管他不属于庶出,但对于这种事来说,也深有体会。
当初在皇室,他就是因为母妃是当朝皇后,才遭到了兄弟们的冷落。
当然,母妃也只是把他当成是工具而已,从来就不曾给过他什么温暖。
“沉舟的母亲当年不堪受辱,将沉舟独自一人留下,就离开了,后来祭家大夫人百般刁难之下,将沉舟也赶了出来。”
“那他父亲呢,就不站出来管管?”陈珺然问道。
“祭远山,他惧内...”林渝在一旁解释。
作为祭家家主,祭远山自然是中州的大人物。
可这样一个大人物,他惧内,也是出了名的。
“那祭家的其他长辈呢?”陈珺然又问道。
“祭老爷子也很无奈,毕竟大夫人可是李道一的女儿,他也不敢斥责些什么。”林渝说道。
李道一?
上三界的最强天师?
对于此名,陈珺然也是听过的,他和五姐夫一样,都是效力于诡道仙的。
并且在鬼谷门中的地位,还要在五姐夫之上。
他的女儿,是祭家的大夫人吗?
那就算是这样,有祭徐坤在呀,祭家也不至于怕她吧?
祭徐坤叔叔可是黑龙仙尊,十大仙尊之一,与诡道仙齐名。
怎么会怕他手下的女儿呢?
“现在,我们必须要去一趟祭家,说服对方允许我们在横断山脉开辟平原才行,陈宗主,依你之见,我们这次该如何做呢?”
深知陈珺然手中有黑龙令,冲虚掌门也是有些虚伪了。
他没办法。
人在江湖中,哪有不虚伪的呢。
“这件事你无须多虑,交给我就好了,让沉舟准备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好!如此,就多谢陈宗主相助了!”听到她答应了下来,冲虚掌门暗暗松了口气。
连忙起身,亲自为陈珺然引路。
别看他修为远在陈珺然之上。
但他很清楚,陈珺然的背景,极为恐怖。
跪舔是必要的。
舔一下,对于武当日后的气运和发展,极为重要!
......
回到魔天宗,陈珺然将此事告诉了父亲。
在得到那枚黑龙令后,就带着祭沉舟,踏上了前往天羽界的路途。
此行,只有他们两个人。
一路上飞过横断山脉,看到这广袤的山脉,灵兽不少,不禁暗暗感慨,这样的天然宝藏,一旦夷为平地,也是一种莫大的损失。
“横断山脉,一直都是祭家独占的宝藏,想要让祭家将这样的天然宝藏牺牲掉,只是为了下界安危,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祭沉舟说到祭家时,心中明显是抵触的。
就因为他的母亲是府上的一个丫鬟,就要他沦为庶子,被逐出家门。
这件事,一直都是他心中的隐痛。
多年来不曾释怀。
“沉舟,你不必担心,有我陪你同行,不会有事的。”陈珺然含笑道。
她倒要看看,这中六宗,和下九宗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以他们两个的速度,很快就跨越了横断山脉,来到了那片极为富饶的天羽界。
天羽界,一界的面积,就抵得上下九界的总和。
且人口远超下九界。
这就是中六界的强大底蕴。
为了不惹人注意,二人并没有踏空飞行,而是选择先去车马行租用了一辆马车。
人群鼎沸的街道上,透过车窗,看到街上耍猴的,喷火的,应有尽有,陈珺然看的满脸兴奋。
车轮摇晃,知道自己就要回到祭家了,祭沉舟现在心情十分沉重。
他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祭家的人。
“陈宗主,你说我这么久没有回去了,该给父亲行叩拜之礼吗?”他垂眸问道。
叩拜?
“他都不管你,你叩什么扣啊,你想想这么多年来,他在乎过你的死活吗?”
听到这话,陈珺然就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