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啊。”长生子一听，放了点心。他还以为，又是什么“特殊问题”呢。
秦然探究道：“这其中，莫非还是有何隐情？”
他猜测：“难道那燕皇，还有两层身份不成？”
“那倒不是。”
长生子倏倏一笑，当即回道：“实不瞒主上，其实燕皇燕圣，乃是中州皇朝的太上皇，只是其威名过胜，退位之后，世人谈起燕皇，只知是他老人家，因此……”
他再笑了一下，接声：“因此其子继位之后，无奈之下，只能自降为王，由此，借以区分开来。”
秦然无语，“所以你说的，原来是两个人？”
他不可名状地眨了眨眼。这若不说，谁能想得到？
他算彻底清晰了，难怪他们一会大燕王朝，一会大燕皇朝……原来是有这层缘故！
长生子笑道：“确是两人，燕王，其名为燕无道，虽不及其父燕皇，但也是一名洞虚境的超级高手。”
秦然点头，示意他可以揭过了，遂说：“还有呢，剩下那二圣是谁？”
他的心情，实在无以名状。
区区合体境界，就敢自称为圣，这让他除了滑稽，就是滑稽。
在那藏神洞府，那大罗金仙齐灵子曾言，就是万古仙尊，都要避讳“圣”字。
他们这下界，却是神仙打架。
不由失笑摇头。
长生子依言道：“那余下者，便是剑山那位。”
秦然不由得挑了一下眉，“剑圣？”
他没有加无极二字。
无极剑圣说出来，也是对方听不懂的梗。
没趣！
长生子点头，“正是。”
他道：“剑圣大人，出自剑州天剑宗，虽然成名之后，独居于剑山，但与一流宗门天剑宗，也是藕断丝连。”
“什么是一流宗门？”
长生子回道：“就是宗门之内，有洞虚老怪坐镇……”
秦大公子再次挑眉，“这么说来，你们毒绝宗，果然是一个三流势力咯？”
毕竟洞虚之下，就是元婴化神。
以此类推，宗内最高只有元婴境界，果真就是三流！
他觉得他这推算，简直不要太合理！
长生子果然没有反驳。但是瞬间，已是尴尬不已。
秦然忽略他的情绪，出声：“那像那大燕皇朝，或者有合体大能坐镇的势力，那又是几流？”
长生子目光闪了闪，声音微低，“那是圣门。”
“圣门？”
秦然磨了磨扳指，努嘴想了想之后，微微点头。
合体大能被冠以圣名，有“圣”的门派，被称为圣门，似也并无不妥。
他不再纠结那，续道：“还有一个呢，在哪？”
长生子低沉咳嗽一声，回答：“那最后一位，就是乾圣，身居乾州的乾元圣殿，距此不远。”
秦大公子一日两惊，“等等！你说，在哪？”
长生子重复，“乾州……”
“这……”
秦大公子搓着神指，瞬间焦躁了。
乾州，不就是与他们玄州毗邻？
俗话说得好，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鼾睡？
他隔壁乾州，现在就有一条虎酣睡，他居然都不知道？
这是什么事啊！
系统：……说得人家会在乎你一样。
秦然正了正色，只能暂时记下那无名之虎，开口：“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正道既有三圣，那魔道，可有与之匹敌者？”
长生子答道：“有！魔道魁首血魔宫，其血魔老祖，便是一位冠绝天下的合体大魔！”
“血魔老祖？”秦然微微点头，他就说嘛，魔修之中，若无制衡者，那天下三圣，若是不讲武德，世间哪里还有什么魔修门派？
你有我也有的话，却是不好以大欺小了。
毕竟是互相伤害嘛。
伤不起！
长生子忽然感慨道：“其实万年之前，天下正道，是有六圣的。”
“六圣？”
秦然喝了一口，“现在只有三个……可是出了何变故？”
长生子点头，“主上神断！事情是，一万三千年前，血魔老祖妄自尊大，妄想一统天下，天下六圣，遂是共逐之。”
“一打六？六挑一？血魔老祖这么顶的吗？”
秦大公子闻言抠了抠下巴。
前面他说什么魔高一丈，那不过是个典故词语。
比喻魔道中，也有那合体同境者。
但现在，那比喻，竟然蒙成了真的？
长生子道：“血魔老祖的话，其魔焰滔天，一身通天魔功无可匹敌，就算是燕皇，似乎也要逊色不少。”
“道消魔涨，这不阴阳颠倒吗？”
秦大公子听书一样寻求答案，“最后结果呢，谁胜谁败？”
“血魔老祖若是胜了，此刻世间，就怕不是这个样子。”
发表了一下个人见解，长生子才道：“那一战甚是惨烈，据传几日几夜，方才分出胜负。”
“血魔老祖虽然魔功通天，但以一敌六，仍是不免捉襟见肘，最后重伤而遁。”
“六圣的话，其中有三者，不幸陨落，余下者，亦是个个带伤。”
“所以是打成了平手？”
秦大公子喝了口茶，掩饰他的料事不中。
前面听其支棱了一句，他还以为血魔老祖死了。
但却只是重伤而逃。
六圣的话，死了三个、伤了三个。
也不能算是赢。
如此两方俱伤，无有胜败。
平手的话，世间格局当然维持现状。
因为血魔老祖没赢！
却听长生子道：“认真算起来，其实是血魔老祖败了。”
“败了？怎么败了，不是退走了吗？”
“因为不久之后，血魔老祖死了。”
“死了？伤重不治？”秦然联想起似曾相识画面。
长生子摇头，“非也，另有原因。”
“什么原因？”
长生子道：“血魔老祖重伤之际，被其姬妾背刺，因此身陨。”
“而那血魔娘子，吞噬了血魔老祖之本源，从此一飞冲天，强势步入合体，一举成为新一任的万魔之首。”
秦然手一顿，静默三秒，“这还真是……戏剧性的一场啊。”
长生子点头：“谁说不是呢？”
“不过那血魔老祖，也算作茧自缚，死得不冤。”
“何解？”
长生子道出原委：“那新晋的血魔娘子，其实是被血魔老祖掳去，并非心甘情愿，其前身，是青衍道宗的圣女，血魔娘子因此心怀怨怼，伺机复仇，也是无可厚非。”
“原来如此。”
秦大公子纵览全局，被迫得了点经验，“这就是牡丹花下死？强扭的瓜不甜？”
长生子闻言笑了笑，随后道：“说起那青衍道宗，不瞒主上，倒是还有另一桩异事值得一提。”
“何事？说！”
对于吃瓜，秦大公子那是举双手赞同。
长生子颇有兴致地道：“青衍道宗的青圣陨落之后，其尸身，却是不幸被尸傀宗的尸傀老人盗走。”
“尸傀宗？那是何派？”
“回主上，尸傀宗，是位于青州的一个魔道宗门，属于一流势力，擅长炼尸为傀，御使尸傀而战。”
秦然点头，“然后呢，盗走之后发生了什么？”
长生子道：“尸傀老魔盗走青圣遗骨之后，竟将其炼成了一具圣尸，圣尸之力，虽然比起天下三圣差了一层，但也非是寻常洞虚可敌！因此那尸傀宗，一时声名大噪，而那青衍道宗，成了天下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