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闻礼反复确认手机上的消息，发现他没有看错。
他的人性值减五分？
他凭什么减五分？！
而且他什么时候绑定的App！
他觉得不对劲，拿着手机跑到萧玦面前：“我的人性值是怎么回事？谁给我绑到App上的！”
萧玦拿着他随身携带的高科技人性值检测器，神色凝重地看着屏幕：“我绑的，我有操控权，只要我的仪器在你们身边，就会自动监视你们的身份芯片。”
苏闻礼脸一沉，狰狞笑起来：“你凭什么监控我啊？萧玦。”
萧玦黑着脸迎上他的目光：“上次黎知音失踪，你们所有人的人性值都在降低，出于我的职业病，我监控了你们所有人的身份芯片，如果你们发疯，我就会及时发现并做出反应，毕竟你们都是九级，本来就属于高危人物，都是记录在案的，加强监控也是应该做的，懂吗？”
苏闻礼说不出的烦躁：“那我的人性值怎么可能降低？我从出生就是五十五，我爸死的时候我也是五十五！”
他父亲还是他亲手杀的呢。
他人性值都纹丝不动的！
为什么会降低呢？
苏闻礼感觉身上有源源不断的怒意涌出来，让他烦躁且控制不住脾气：“萧玦，你为了抓我进监狱，你在我的人性值上动了手脚是吗？”
萧玦失神地看着仪器，可悲地笑出来：“要是我动手脚就好了。”
苏闻礼一怔，看向他的屏幕。
上面有一排排滚动的人性值提醒，就像电影谢幕时的演员列表。
「萧玦人性值-5」
「萧承人性值-5」
「萧厉人性值-5」
「墨斯年人性值-5」
「颜觉夏人性值-10」
「迟野人性值-10」
「玄熙人性值-10」
「顾清焰人性值-10」
「顾清寒人性值-10」
「纪夜人性值-10」
「温徐行人性值-10」
原来不是他一个人在掉。
是他们所有人在掉。
他们这帮年纪大点的都减五分，因为他们更沉得住气。
年纪小的没经历过多少事情，干脆利落地减十分。
他们的人性值除了萧承四十五之外，其余人的人性值全都掉到了五十。
苏闻礼看清楚后，幸灾乐祸地笑起来：“原来不是我一个人在掉啊，那就好了。”
他压住胸口泛起的烦躁感，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望向萧承：“萧医生，你45分了，你前途没有了。”
萧承迎上他的视线，眼下泛着阴郁的乌青。
就这么一会儿，他的气质已经从自信盎然的成功人士变成阴暗爬行的阴郁男人了。
恋爱果然害人。
苏闻礼扬起下巴，傲气地哼了哼：“降了就降了吧，人性值降低也不能说明什么，这种东西根本就不重要，我可不会在乎。”
他大步离开。
“叮咚~”
苏闻礼身体条件反射地一僵。
他又降了是吧？
他不耐烦地拿出手机，却被一条粉色通知刺痛了眼睛。
「黎知音人性值+5，当前人性值：15」
苏闻礼瞳孔骤缩，握着手机的手抖了抖，将手机揣回口袋。
他耳边炸开一片嗡鸣声，机场通报的声音也逐渐变得不真切。
黎知音……加五？
他听不见任何声音，只能听到自己逐渐变得急促的呼吸声，无数幻想从脑袋里争先恐后冒出来，甚至还有少女和男人抱着猫拥吻的画面。
身边的保镖探头探脑：“老大，萧玦他们突然跑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苏闻礼握紧手杖，一动不动。
该死……
该死！！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该死的安祈！！！！！
他撑着手杖，经过电视机，大步走向机场外面！
电视机内正播放着人性值专家的访谈。
女主持人保持着得体的笑容，询问电视机里的人性值专家：“刘教授，三天前，澜山城警方抓捕了让群众人心惶惶的连环杀人案真凶，根据警方调查，凶手的人性值竟然高达五十分，一般来说，连环杀人犯的人性值最高不超过三十分，为什么这个人会拥有如此高的分数呢？”
专家回答道：“大家都觉得，只有下了三十分才危险，其实在五十分的时候，我们的思维和情感都会产生变化，属于一个亦正亦邪的分数。”
女主持人点头：“那下五十之后，这个人做坏事的概率会高吗？”
“不一定，要看这个人是为什么下降的，他受到了哪种刺激，如果他是看到杀人，并对此产生了快感，那他就会杀人，他被人辱骂是穷鬼，渴望挣钱，他就会变成一个无情的挣钱机器。”
“归根究底，人性值增增减减，都是因为心里的欲望得到满足，或者没有满足，要看他心里最在乎的是什么，欲望强的人，要比欲望低的人，更容易掉人性值。”
“比较遗憾的就是，百分之九十八的人，人性值只要减了，就很难涨回去了，哪怕欲望再满足，也会感觉内心像个填不满的黑洞，会不断索取，就像连环杀人犯，只有不断杀人才能满足自己内心的欲望。”
主持人问：“那不满足欲望会怎么样？”
“人性值会继续降低。”专家不假思索：“我做过实验，欲望得不到满足的人，人性值会持续降低，而且降得非常快。”
黎知音听着车载广播里的专家访谈，抱紧怀里的小猫。
安祈坐在她身边，笑吟吟看向她：“我听人说，五十多年前，人性值这个东西发明出来的时候，大家都不信，结果陆续爆出杀人犯的人性值只有三十分，亦或者疯子只有二十多分的时候，大家就对这个说法深信不疑了。”
安祈抬手摸了摸她怀里的小猫：“就连我，交朋友也会优先看对方的人性值，低于五十的我根本不敢深交。”
黎知音垂眸看着小猫咪。
小猫咪爬到她颈窝旁边，柔软的毛发贴着她，呼噜着熟睡了。
她内心一片柔软，如慈母一样顺了顺小猫的头：“那安祈先生的人性值是多少？”
“我六十五。”安祈很骄傲：“比及格线还要高出一点，我的保镖和我的司机比我分更高，七十分，你也知道，分数高的人用起来才放心，不怕被背刺。”
她不惊讶，笑意加深：“安先生是温柔的人。”
安祈好奇：“那黎小姐多少分？”
“一分。”
车厢内静了静。
副驾驶的保镖透过镜子惊愕看向黎知音。
安祈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黎知音重复：“我是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