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流枫满眼惊愕看着瀑布潭底,手持慕尘剑大杀四方的潇暮。
“潇公子……他竟还活着。”
“他身上的鲛珠有加持着某种很强的守护封印,所以,这种程度的他绝对不会死的!”
季流枫看着眼前的红袍女,道,“你早知道的,所以才利用我把他诓骗至此地。”
“季大人,我劝还是别多想了?漠奈河的虚妄是不容于天地的阴晦之物,也是“鬼疽”的根源,既然它已经为祸人间,那么就应该祛除之,我想身中“鬼疽”,一直被蚕食肉体魂魄的你,应该会比我更迫切吧,我既以承偌于助你,就不会食言,而方法无不无关利用何手段,就不劳你操心了 ,你只要坐享其成便可!”
季流枫忍不住多嘴,提出了与潇暮一样的疑问道,“你究竟想要干嘛?”
红袍女给了他一记冷眸道,“我说过了,无关于你,别多管闲事!”
潇暮脚踩在翻肚白的虚妄身上,气踹吁吁,而潭地虚妄未打算给他歇息的机会,接二连三的从潭地跃出,向潇暮这块大活饵袭来,澜禾现身于潇暮身傍道,“这样硬拼下去不行的,即使这些傻鱼攻击力不是很强,但是数量实在是太多了,照你这么个打法,早晚会被它们耗死的!”
潇暮道,“我也知道这般境况于我不利!”
潇暮瞥了一眼潭地上方祈祀台上冷眼旁观的红袍女子,恨恨的咬牙持剑劈鱼,澜禾透过的眼神恨铁不成钢骂他道,“都啥时候,你还有心思看女人!”
潇暮持剑刺在一条虚妄的背上,却被它身上硬鳞卡住了剑身,吃痛的虚妄挣扎着,尾巴大力一甩,便将潇暮拍入水中,
“潇晚暮!”
澜禾嘶喊着,祈祀台的红袍女子也不由地神色一颤。
澜禾飘浮在水面上空干着急道,“潇晚暮这小王八蛋,命中犯水吗?怎么每回都遭这种事!”
“哗啦哗啦啦啦啦”
水声浮动声,聚集在一起的虚妄顷刻逃蹿一般的散开了,澜禾定眼望去,潭水中央现出了一漩涡,起初漩涡很小,但随着卷入的水流激增,漩涡越来越大,仿若一张巨口一般,吞噬着所有一切,身为灵体的澜禾都不禁下意识的远离了这极险的漩涡,同时也忐忑不安担心着坠入水中的潇暮。
虚妄争相跳出水面,百鱼飞蹿,奋力逃离那漩涡,场面可畏壮观,而潭地的漩涡却越扩越大,很快的的在第一条虚妄被卷入漩涡之中后,紧接着便是湍急水流遐夹着无数虚妄,卷入漩涡中。
红袍女子和季流枫皆惊叹哑然于此奇观,季流枫道,“这水中,究竟发生什么?”
红袍女子朝着那喧闹瀑布探去,也不禁眉头紧皱,犹如天幕般大瀑布竟在缩小,再看那漩涡竟也还在扩大。
“门,暮儿开了门!而且还是耗灵巨大空间门!”
季流枫静听彼音,同时也想起了潇暮曾施过此术将他从刺史府的地牢里带到别处去,之前就觉得潇暮不简单,是难得一见的奇人,现在看着潭地的水流大漩涡,季流枫瞬间又颠覆了对他看法,担心道,潇公子……”
“不过,他要将这潭水带到哪里去了?”
季流枫一语提醒了红袍女子,她拉回了思绪,大叹不妙道,“坏事了!”
说着,她脱掉身上连帽红袍,也是奋不顾身的一跃,再一次跳入那潭水,虚妄此刻只想逃命,也无暇顾及这自动送上门的口粮,红袍女子却反其道而行之,潜入水中,向那漩涡游去。
同时澜禾也瞥见了那一抹潜入水中的身影,心中狐疑道,“那女人……”
潭水中的潇暮,早已昏厥,此刻的他悬浮于一圈红色的光晕中,然而光晕的颜色随着漩涡的扩大也越来越暗淡,红袍女子游向他,伸出手想要触碰他,却被一股凌悍之波力推开,红袍女子在水中捂着胸口,猛然的吐了一口血,然而,她却未因此而退缩,再一次奋力的向潇暮游去,红晕在给出她一击之后,也彻底淡开了,潇暮整个人软绵绵的沉入水底,红袍女子弹指发力,数跟红线从袖中飞出缠上潇暮,她奋力一拉,便将潇暮给拽了起来。
抱拖着潇暮浮出水面的红袍女子,也顾不上喘气,奋力朝着岸边游去。
而一直漂浮周璇于水面的澜禾,在看到那先前跳水红袍女子带着潇暮游出水面之时,目光紧盯着那女子面孔,不太确定朝她喊道,“潇景苑!”
女子闻声回眸看去,一抹虚灵位于不远处的上空,女子面露哀求的表情呡唇道,
“澜二师兄,帮我!”
西沙戈壁,原始荒野,满目苍凉,举目四望毫无生气。若是刮起风,平沙莽莽黄入天,迷沙雾霾叫人睁不开眼 。啊恕拢了拢蒙面的白头巾,尽可能减少裸露出皮肤,从小就生养于这片土地的他深知,防风防沙防晒是何其的重要,但尽管如此,他的皮肤还是粗砺黝黑,西沙的人们也多数是这般,见怪不怪,而潇暮的到来,让足不涉外他见识一番例外,光滑细腻宛如羊奶的肌肤,让女子讳色三分的俊俏容颜,每每想起都让啊恕心悸好一陈,也不知那哥哥现在可无恙?
打好的的麻黄草,捆绑成束,阿恕背上背,顶着迷天的黄沙跟在比他年纪大了一轮的长辈们后面。依次艰难的顶风而行。
也才没走多久,逆风行走啊恕就已经有些累了,他停下脚步,擦了擦额上的汗,望着前方的队伍,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太久,黄沙雾天,极容易迷失方向,他重新跟上队伍,而此刻风却突兀的停了,打草的一干人皆停了下来,一干人抬头看天,乌云滚滚,行如流水疾转,又宛如漩涡般盘旋于天空,西沙的天气本就无常,但今日这无常的也有些过于无常了吧!
“你们看,那有光!”
队伍中有人指着那团团乌云下的射出光束,阿恕也跟着眺望而去,漩涡下席卷着滚滚乌云,那光束如剑般投掷于地,而且还是目不暇清的多把剑。
紧接着狂风大作,席卷黄沙飞舞,啊恕一干人没作防,有些没站稳的被吹了出去,啊恕将手中打草“棍的插在地上,靠紧棍子才避免了被吹走。
没过一会儿,风停了,啊恕瞥了一眼那不远处的盘旋在空的乌云,光束消失了。
“吧嗒……吧嗒……”
有什么东西点落在他头巾上,啊恕朝着脑袋摸去,湿湿的滑滑的,啊恕呢喃道,“水。”
他抬头看天,“吧嗒吧嗒吧嗒——淅沥淅沥——”
那水不间断的接落而下,渐渐的连成一片片水幕。
“下雨了!”
队伍有人欣喜的呼喊声传来。
“下雨了!”
更有者朝天跪拜,亲吻大地,“老天爷有眼啊!”
阿恕闭目沐浴在雨中,笑了笑。
三年以来,久旱的西沙终于迎来了第一场甘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