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人是郭荣,那他就不是冲着郑豆豆来的。
景奕行也能理解郑豆豆为什么朝郭荣笑了,原来又在“钓鱼”。
不过这个郭荣也是眼拙,竟然连路十三是女子都没看出来,还将路十三当成弟弟。
景奕行完全忘了他当初也没看出路十三是女子、为此还吃了许多干醋之事。
景奕行将手中的黄金镂空花筒簪放下,朝着郭荣施了一礼:
“我是郑豆豆的上司、大理寺评事景奕行,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郭荣懒懒回了一礼:“在下卫荣。”
“郑姑娘与路小弟从小就定了娃娃亲、两人感情很好,就算你是郑姑娘的上司也不应该与她这般亲近,你应该注意些。”
景奕行看向郑豆豆,郑豆豆朝他露出个讨饶的笑容。
景奕行收回视线重新看向郭荣:“我与路十三、郑豆豆都是朋友,平日里都是如此相处。”
郭荣恨铁不成钢地看向路十三:“路小弟,你也不管管?”
路十三淡声道:“我与小豆子的感情谁也替代不了。”
郑豆豆闻言搂紧了路十三的胳膊:“是,我与十三的感情谁也替代不了。”
郭荣见此,内心的不悦方没了。
景奕行知道路十三的女子身份、又知道郑豆豆与路十三一起长大,倒也没有吃醋,只是有些羡慕。
景奕行对郭荣道:“卫兄,既然你与郑豆豆她们相识,今晚又是中秋夜,不如我做东大家一起喝两杯如何?”
景奕行也想探探郭荣的底。
郭荣正想找机会多与路十三接触,闻言道:“那就多谢景评事。”
路十三看向郑豆豆,郑豆豆朝她点了点头。
只可怜了金银铺的伙计,眼看到手的生意飞了。
四人出了金银铺后,景奕行问郭荣:
“这里离遇仙正店不算太远,遇仙正店的玉液酒与羔儿酒都不错,不如我们去那里?”
“都行。”
四人一边说话一边朝遇仙正店走去。
走到遇仙正店大门前,郑豆豆看到不远处亲热地搂抱在一起的一男一女两个人,两个人正朝曲院街而去。
郑豆豆拉了拉路十三,指着两个人给路十三看。
路十三顺着郑豆豆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禁皱了眉。
郑豆豆对景奕行道:“大人,我与十三临时有点事,你与卫公子去喝酒吧。”
景奕行知道郑豆豆不是乱来的人,既然她说有事那就是有事。
“那好,你们两人小心些,别太晚回家。”
“我省得。”
郭荣倒也没提出异议。
郑豆豆又对景奕行道:“你们先进去。”
景奕行和郭荣迈步走进遇仙正店,郭荣哂笑:“景评事倒是很听郑姑娘的话。”
“郑豆豆与路十三对我有救命之恩,私下我们都是以朋友相处,无所谓谁听谁的话。”
郭荣倒是有了两分兴趣:“路小弟是如何救了你?”
两人在伙计带领下找了个位置坐下,景奕行才看着郭荣道:
“我曾在蛇蟠岛上中了一种很厉害的蛇毒,是郑豆豆用路十三制的药暂时缓解了我的毒性、又将我从蛇蟠岛上救了出来。
最后还是路十三替我彻底解了毒。
如果不是她们二人,我早就死了。”
听景奕行说起蛇蟠岛,郭荣心中一凛。
景奕行一直在注意郭荣,奈何郭荣戴着面具他瞧不出郭荣的真实表情。
另一边
郑豆豆之所以离开是因为她看到郑少华搂着一个女人。
两人关系很亲密,一看就关系不同寻常。
郑少华马上就要和韩三花成亲了,如今却搂着一个女人招摇过市是什么意思?
郑豆豆和路十三跟在郑少华身后,只见郑少华搂着那个女人进了曲院街的一座宅子。
等了大半个时辰后,郑少华和那个女人还没有出来。
郑豆豆问路十三:“十三,你说我们要不要告诉三花?”
路十三想了想道:“我们回去先探探三花的口气。”
两人从这座宅子离开去了三花家。
今日是中秋夜,韩大娘难得在家。
见到郑豆豆二人,韩大娘热情地招呼:“小豆子和十三来了啊。”
郑豆豆朝韩大娘露出个甜甜的笑容:“我们来找三花。”
“三花在她房间,你们自己进去。”
路十三一言不发。
看着郑豆豆与路十三的背影,韩大娘心想:这俩人,南辕北辙的性子,怎么能这样要好?
见到郑豆豆与路十三,韩三花问:“今儿怎么有空过来?”
“我们想着你快要出嫁了、以后见你不方便便多来陪陪你。”
回话的自然是郑豆豆。
韩三花不以为然:
“都在东京城住着,怎么会不方便?
再说,就算嫁人我仍然要打理三花酒楼,你们想我了可以去三花酒楼找我。”
“你嫁人不去遇仙店帮忙吗?”
“遇仙店如今是郑少华的父亲管着,郑少华三姐弟都有份,我插手做什么?没得惹人闲。
再说,阿娘只有我一个女儿,三花酒楼以后就是我的,我不在自己的酒楼帮忙去遇仙店做什么?”
郑豆豆看了一眼路十三后继续问韩三花:
“听你这么一说,遇仙店虽然资产丰厚、但郑少华能有的资产也不比你多多少,那你嫁给郑少华到底是图什么?”
“门当户对、郑少华又上门提亲了。”
“没了?”
韩三花想了想:“郑少华说成亲后不约束我、我想做什么仍旧可以做什么。”
如果是之前,郑豆豆会觉得郑少华这样说很不错,可是刚刚见到郑少华和另一个女人那样亲密,郑豆豆听着这话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三花,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郑少华另外有喜欢的人,你介不介意?”
韩三花沉默了一会,然后开口:“你们也知道了?”
郑豆豆和路十三对视一眼后看回韩三花:“知道什么?”
“郑少华在曲院街养了外室。”
郑豆豆脱口而出:“你知道?”
韩三花哂笑:
“东京城就这么大,我们两家又都是做酒楼生意的,怎么可能瞒得住。
只是没想到你们也知道了,看来真是没有什么秘密可以一直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