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眼看最后的防线,吊桥被兽人攻破之后,顾飞苍连身边最后的护卫,四个剑士也都派了出去,十六个剑士站在吊桥之上,手中的长剑上,乳白色的斗气将所有人身上都映照成白色,朝着那八十名牛头人战士攻去。
在剑士的身后,戟兵队也是结成阵势,在瑞恩的带领下,战戟横扫,死守吊桥这一段的通路,他们知道,这是他们能够获胜的最后机会,利用吊桥并不够宽的优势,让狗头人们不能一拥而上。
与此同时,顾飞苍还下令,让投石机进攻吊桥上的兽人,丝毫不在意如此会不会将吊桥彻底击溃,可以说,如今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如果不能击退兽人,就算是吊桥完好无损,也是无济于事的。
没有了戟兵队的帮助,在狼人和半人马的联手攻击下,加上鼠人和兔人的骚扰,盾兵军团和职业者军团节节败退,虽然顾飞苍已经下令让平民出战,可是哪群毫无战斗力的平民,那里是一个号令就能行动起来的,看着逐渐逼近的兽人部队,一个个脸上露出惶恐之色,如果不是因为只有一条出路,恐怕这个时候,都有人要开始逃跑了。
再这样的情况下,艾希莉想都没想,抄起一根半人马射出的长矛,就朝着战场上冲了过来,你永远不会看到,一个身高不到一米六的矮小少女,抄着一根比她自己还要高的多的长矛朝着战场上冲过去的模样。
那瘦小的身躯,在那一刻,比天边绚烂的残红还要更加耀眼,只见艾希莉一脸严肃,还略显稚嫩的面孔之上,带着不合年龄的刚毅,好似一批即将成年的狼崽子一样,双目之中带着凶狠,挥动手中的长矛,就狠狠的朝着一个鼠人刺了过去。
噗,鲜血迸出,瞬间溅了这个少女一脸,可是艾希莉却连擦都没有擦一下,继续挥动手中的长矛,朝着下一个鼠人,或者是兔人杀了过去。
看着在兽潮之中显得格外单薄的艾希莉,终于,有平民坐不住了。
“妈的,出去也是死,不出去也是死,还不如出去杀一把,要是能干掉几个兽人,老子还转了呢?兽人杂碎们,过来尝尝你家爷爷的厉害!”说着,一个身材健硕的胖大叔就挥舞着手中的擀面杖冲了出来。
不过,和他的其实完全不同的是他的战斗力,虽然,胖大叔已经尽力去拼杀了,可是他的运气实在不好,还没有来得及来到一个鼠人的身边,天边的一根箭矢就将他死死的钉在了地上,鲜红的血液顿时染红了一地。
有了第一个人,就有第二个,第三个,胖大叔虽然寸功未立就战死而亡,可是,因为他的举动,一个个平民都鼓起勇气冲了出来,他们或者是随手拿起一个什么当作武器,或者是在战场上捡起战死的战士或者兽人的武器,甚至于还有什么武器都没有拿的,利用拳脚,指甲甚至是牙齿,朝着哪些鼠人,兔人冲了过去。
站在高台之上,顾飞苍甚至看见,有几个年迈的长者,拖着蹒跚的步子,在混乱的战场之中,浑水摸鱼一般,靠近那些狼人和半人马,用他们风烛残年的身子,扑在那些狼人和半人马的身上,为盾兵军团和职业者军团的战士创造机会。
看着一个个平民悍不畏死的冲向那些兽人的时候,顾飞苍的双眼顿时湿润起来,这就是人族,他们卑劣,胆小,懦弱,无能,可是当他们奋起勇气,勇敢抗争的时候,却是那般的震撼人心,千百年来,不论人族多么困苦,却依旧敢喊出那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敢于与天斗,与地斗,与万物生灵,轰轰烈烈的斗过这一场。
人族的实力,兽人从来不曾看在眼里,虽然人族也出现了很多的强者,但是对于那些普通的民众而言,兽人一向视之为草芥。
可是如今,当这些草芥奋力反扑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这些从未放在眼中的草芥,依旧能够给他们造成极大的伤亡,原本,已经呈现溃败之势的盾兵军团和职业者军团,在这些人族奋力抵挡鼠人兔人,乃至于用自杀式袭击的方式拖住狼人和半人马的情况下,终于开始反扑了。
只见一个个盾兵手持钢铁大盾,大喝一声,手中的盾牌狠狠的撞在狼人的身上,再这样的力量下,狼人的身子也是微微一晃,随即,从哪城墙一般的盾牌之中,一柄钢刀伸出,犹如黑夜中的野兽露出冰冷的獠牙,狠狠的穿过狼人的胸膛,将雪白的刀刃染成血红一片。
战场上,这样的场景比比皆是,看着一个个人族奋力反复,顾飞苍心中战意澎湃,双眼赤红,手中的魔杖不断的挥舞,治愈魔法散发着晶莹的绿光,在这血色战场之上,显得格外的灿烂,身后是不断飞驰的投石机的巨大石弹。
在一阵爆破声中,艾希莉脸色一变,朝着顾飞苍的方向大声吼道“大人小心!!!”
这一声尖叫犹如鸟鸣,穿破天际,顾飞苍心中一颤,身子急忙朝着旁边闪躲,便听到嗖的一声,破空之声在耳边叫嚣,随即噗的一下,箭矢透过皮肉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阵剧痛就从左肩之上传来,只见一根箭矢狠狠的洞穿了他的肩膀,汹涌的血水瞬间涌出。
痛,剧痛,那一刻,顾飞苍简直要因为剧痛昏厥过去了,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和平年代的人,顾飞苍曾经受过最重的伤也不过是摔一下摔的大范围破皮罢了,这样的伤势,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只见他因为剧痛,身上不住的冷汗直冒,整个人不住的颤抖,只觉得伤口处又冷又热,那寒冷刺骨的铁质箭头插在皮肉之中,让人彻骨生寒,而皮肉被撕裂开来的痛楚又犹如火灼一般,疼痛难忍,两种感觉混合在一起,当真是让人连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