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走的掉吗?”
初稚身后传来女人阴森森的语气。
正当她不解的时候,鼻尖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烧焦味道……
初稚这才意识到这间包厢燃起了火。
火焰随着周围的帘子,一路蔓延。
茶楼本身就是木头制作的,最容易起火。
很快,她们俩都陷入了一片烈焰中,初稚感觉肺部吸入了不少烟,呛鼻又难受。
她回过头。
看向夏母。
陷入火焰里的夏母,好像完成了一项光荣而又重大的实验般。
初稚无语死了。
这女人要发神经是她的事。
她才懒得去奉陪。
想到这里,初稚迅速的往外走,脚步没有半点停顿。
可是来到门口。
手放在门把手上,却发现被外面反锁了,压根打不开。
初稚这才感觉到了恐慌。
她回过头盯着女人。
火势越来越大,浓烟滚滚,那个雍容华贵的夏母却看不出一点惊慌,甚至带着期待的疯狂。
这是——
要跟她同归于尽吗?
夏母站直身体,腰板故意挺直,踩着脚下的高跟鞋,慢悠悠地朝着初稚走了过去。
俩人互相对视。
夏母说:“初稚,你妈欠我的,就让你来偿还吧。”
初稚不清楚她这是什么脑回路。
“咳咳……她欠你什么了?她就算欠你了,你也不应该找上我,我从小就被丢弃了,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上一辈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真是造了孽。
没享受过一天母爱也就算了。
还要还债?哪儿有这样的道理啊?
夏母闻言,眼神变得凶狠,“怎么就跟你没关系?你这张脸,跟你那个死了的妈一样让人讨厌!”
上学时期,在学校的时候她就要生活在廖文君的阴影下。
明明家境都一样,偏偏她就招那些富家公子哥的喜欢,连老师都对她比别人温柔。
她不就有一张脸吗?
凭什么处处压她一头?
好不容易嫁给了喜欢的人,结果过了二十多年的苦婚姻。
她原本都已经接受了,打算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下去,没有爱的婚姻,也无所谓,有钱就好了。
何况她到底还挂着夏太太的名头。
跟廖文君一个死掉的人,也没什么可争的。
偏偏这时候廖文君的亲生女儿出现了。
她的出现打破了一切的平静。
害得她离了婚。
她怎么能不恨?
“既然我的婚姻没了……初稚,你就跟我一起死吧,临死前拉着廖文君唯一的女儿下地狱,似乎也不亏呢。”夏母边说,边哈哈大笑,看着实在恐怖。
浓烟味越来越重,茶楼包厢外的员工发现了不正常。
一直在外面敲门。
踹门。
还打了消防电话。
等消防员来肯定要一会。
火势在这样发展下去,先不说会不会被烧死,肯定会被这火柴的烟味搞得一氧化碳中毒。
所以初稚让自己理智,闭上嘴,不跟夏岁岁的母亲争论这些乱七八糟的。
她必须要活着。
薄迟屹等着她回家呢。
他会来救她。
她只需要等。
一定可以等到的。
夏母跟疯了一样,摇晃初稚的身体,不顾周围的浓烟,咬着牙说:“你说话啊!说话!”
“初稚!!”
初稚别开脑袋。
夏母把她推到地上,掐住她的脖子,眼眶发红地说:“二十年了,我也终于要解脱了。”
“哈哈哈哈哈。”
夏母掐着初稚的脖子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用力。
初稚瞳孔充血,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
她拼命拍打夏母胳膊,可是渐渐的没了力气。
头、好疼……
好疼……
就在初稚几乎快要窒息过去的时候,“砰”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了。
滚滚的浓烟很快往外飘。
夏母依旧掐着初稚脖子,被仇恨染红了眼。
但因为火势太大,她手上力气渐渐减退。
倏地,感觉身体被人狠狠踹了一脚。
不得已松开了初稚脖子——
火焰恰好烧过来,夏母皮肤很快就被烧伤。
初稚猛呛了几口,下一秒被人抱出火海,中途几乎没有停顿。
一楼的客人见到这样的情况都跑出了茶楼。
但也有不少不怕死的想看看怎么个事。
怎么会突然这样。
夏岁岁扶着母亲从包厢出来,哭的伤心,在一楼哭的悲痛欲绝。
“妈,你不就是想找初稚麻烦,说她几句吗?有必要拿命去报复吗?”
“早知道不帮你了!”
人是她约的,门是她想办法锁的。
最后却差点害死了自己的母亲。
薄迟屹抱着怀里几近昏厥的女孩,狠狠地看向了说话的夏岁岁,眉眼凌厉,带着恨意,犹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要不是怀里现在抱着初稚,他不会管那些,这两个人,都得死。
救护车很快来了。
薄迟屹没有用担架,直接抱着初稚上了救护车。
夏岁岁和周围热心帮忙的人,一起将母亲放在担架上,上了另一辆救护车。
——
急诊室。
薄迟屹站在走廊,来回踱步。
夏岁岁也站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她已经给父亲打过电话了,父亲晚点就会过来。
夏岁岁不敢跟薄迟屹搭话,也不敢上前。
她看得出来,薄迟屹是真想杀了她。
她闯了祸,尽管她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终于,急诊室的门开了。
里面走出个中年男医生。
薄迟屹迅速上前,情绪激动的抓住医生,他害怕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在收到初稚的消息。
到来到她们所在的茶楼。
最后看见二楼滚滚浓烟。
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他几欲张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医生摘下口罩,拍拍薄迟屹的身体安抚道:“先生你放心,你女朋友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
薄迟屹这才松开了医生。
他看向急诊室,“我现在可以进去看看她吗?”
医生:“可以,你随意。”
这时候夏岁岁着急地上前,抓住医生,“我妈呢?我妈怎么样?”
医生语重心长,“病人吸入了太多毒气,皮肤又大面积烧伤,暂时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待会儿要转入IcU病房,至于结果如何,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一般,医生这样说,那就是很严重的意思……
夏岁岁倒退了几步,眼泪溢了出来。
薄迟屹终于有时间将目光放在夏岁岁身上。
他眼神阴鸷毒辣地开口道:“……我不会放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