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面骚扰一番,郭少靖迅速来到北面,举起大弓,刷刷刷射出十数枝,反手将弓往背上一挂。从胸前背包中掏出三颗手雷,胡乱朝鞑子阵中一扔。
快速摘下步枪,瞄准人影绰绰处,连点十余发。
再朝东面奔去。
“甚?北面也有明军?好大的狗胆!快!派人杀向北面!一定要追上明狗生擒活捉!”
多铎暴跳如雷,再次派出一支军。忽然东面又传来铳声爆炸声!
“再去!再去!分头追杀!就算追到天亮也要追上,定要全部活捉!让这伙胆大妄为的尼堪作奴隶,干活到死!”
清军大阵中分出三支步军,点着火把分头追击。大阵中还有四五千人马严阵以待,护着中间的皇亲国戚。
为防明军再来偷袭,外围半里外插上一圈火把。
郭少靖一看手表,见自己骚扰已有十多分钟,战场应该打扫得差不多了!返身回转来到自己这边。
“好了没?”
“大人回来啦!快要收拾完了!”
“金帅!剩下的破烂不要了!现在可以上马过海了!”
“郭大人!子时三刻还没到吧!怎么过海?”
“只剩一尺水位,人不能过,但马匹能过,让一名水师队员带路,金帅你们先过去,咱们民团断后,轮流上船,免得拥挤。”
“好的!好的!”
金国凤与士兵人人抱着一堆铠甲刀枪,用缰绳捆绑好装上马肩,翻身上马。
一名水师队员打着手电筒照着水下的路,道路宽大平直,不怕有人掉进海去,两千多人前后相连,朝着七八里外的笔架山前进。
等他们赶到码头,该是子时两刻左右,这边民团又正好可以从路上过海。
一切尽在本官掌握之中!
……………
“这个笨蛋孔有德!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等他重新整顿好炮队赶到此处,明狗早就跑了!”
几个皇亲国戚对着远处的孔有德声讨不止!只有多尔衮沉思不语。
忽然祖可法跑来,“睿贝勒!海水已快退尽,大约只需两刻明军便可过海!”
多尔衮点点头,“去吧!按计划行事!若事成,加官晋爵少不了你!”
“喳!”
祖可法单膝跪地一叩头,兴冲冲离去。
“哥!咱们下一步怎么走?你跟这废物在说什么?”多铎跑过来问道。
多尔衮悄悄对他说了一下自己的计划,多铎听后大喜,“哥!这事别让其他人知道,咱哥三人干!”
………
“大人!笔架山传来闪光,金总兵已到达码头,海路已经可以行人!”
“好吧!全军撤退!冯营长你们先走,按计划行事!此处由本官来断后。”
听着水师的脚步声渐渐走远,郭少靖举起夜视望远镜仔细一扫前方清军阵地,并无异样。
难道鞑子吃了亏,就这样放弃了?或者是明白惹不起咱们,甘心认输?
忽然耳中传来一点异响,仔细一听,竟来自两侧,急忙举起望远镜,
喔擦!
西南与东北两侧海滩上,不知什么时候,距离自己这边阵地斜后方六百多米外各有一大堆人,趁着海水退潮,踩着泥泞海滩蹑手蹑脚摸来。
原来在玩这招,幸亏水师早走一步,不然敌人突然从漆黑的海滩上杀来,自己这边的火堆还亮着,敌暗我明,况且刚要走人时毫无防备,真要吃个大亏!
祖可法领着三千汉军分头从两边远处绕过壕沟,赤脚下了海滩,手中长枪作拐杖,在泥泞的滩涂中深一脚浅一脚,朝着远处那些火堆方向艰难摸黑前行。
远远望去,明军阵地上火堆宻布,北风吹来,飘过一阵阵红薯香味,祖可法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莫非明军想在此处过夜,等天亮再走。
呵呵!那是自寻死路!睿主子果然神机妙算!
“哥!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子时中了吧!明狗的阵地还亮着火堆,桥也没烧,莫非明狗根本没有船?或者已经走了,在摆空城计!”
“十五!明军统帅很高明,那桥换作我也不烧,一烧,便是明着告诉别人,他要走了!”
“可这般干等着也不是个事!”
“十五!别急,等祖统领那边传来信号,立刻率军冲锋!不过可以去两个人探探情况。”
多铎两个亲卫脚下包上棉布,悄悄接近木桥,静听无人说话,难道明狗已走了?正欲往前更进一步,
嗖!嗖!
两枝利箭飞来,腹部各中一箭,忍住疼痛返身便逃。
好了!打卡成功!洒家也该走喽!郭少靖在鞋底绑上棉布,藏在火光阴影处悄悄退走。
“主子!明狗还在!奴才两人肚子上被可恶的明狗射了一箭!”
多铎与多尔衮大喜,莫非明军果真没船,或者船只尚未到,那样的话,自己这边稳操胜券!
祖可法又往前摸了半里,看清那些火堆边并无一个人影,莫非明军已经走了?可现在这个水位才刚刚可以过人啊?
啊呀!不好!路面自北往南一直倾斜有三里,明军完全可以跟在潮水后面一路向南,无须等到子时正中时分,海水退尽路面全部露出时才走,况且谁也没法准确判定子时中,军中又没水漏器,全靠几只老猫眼睛估计个大概。
想到这点,祖可法急令人点燃三眼铳。
“嗵!嗵!嗵!……”
黑夜中忽然响起五声鸣铳声。
“不好!这是祖统领发出告急信号!明军已走,十五!速令马队冲杀过去!”
“哥!明军既已走,此时再追还来得及吗?”
“明军应该刚走,但是他们是步行,至码头长达十里之遥,并且上船时会非常拥挤,此时追上去,正好不费吹灰之力将明狗挤下海去。”
多铎恍然大悟,急令亲卫吹响号角。
祖可法陷在滩涂中大声呼喝:“快追上去!千万别让明军逃脱了!当心主子爷扒皮挖心!”
滩涂中的汉军此时也不顾弄出声音,点燃火把四脚四手连滚带爬朝岸上前进。
好不容易爬上岸,急呼呼沿着已完全呈现的大路朝向笔架山直追,没等追出两里,后面火把熊熊,马蹄轰鸣!
一支镶白旗骑兵人手一支火把,不顾一切地追了上来。
顺利冲过木桥,令带队的甲喇额真赫隆很是意外,随即醒悟,明狗想偷鸡!却不料发现背后有人袭来,知道烧桥已没用,迫不得已仓惶逃窜。
饶你明狗奸似鬼!也逃不脱睿贝勒的神机妙算!
“勇士们!明军便在前方不远处,前队快速追击!杀啊!”
“杀啊!杀明狗!”
………
“啊!是镶白旗精锐!兄弟们!快躲到两边!免得被马撞上!”
汉军纷纷往两边躲开,同时大声呼喊表明身份,以免黑暗中被误伤!
也有十几个躲避不及,被马蹄践踏成肉泥。千名骑兵一闪而过。
笔架山就在前方半里处,一路畅通无阻,想必明狗已吓破胆了!路上连个拒马都不设置,杀呀!
唏律律……!唏律律……!
突然!最前方狂奔的战马纷纷倒地,又绊倒了后面贴尾紧追的马匹,骑士失声惊呼!一个个如滚地葫芦般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