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禁不住一股凉气从后心升上,鞑子汗毛倒竖,不禁想起了那些神秘的厉鬼传说,紧张地瞪大眼睛盯着前面越来越近的白色人影。
人影渐渐清晰,一身正白旗棉甲,白色棉甲上血迹斑斑,手中拎着一丛芦枝。远远望去恰似一个厉鬼,令人不寒而栗。
“是他们!主子!这肯定就是冒充正白旗残杀我正红旗勇士的凶徒!”
一个包衣奴才颤声惊叫。
“说得太对了!我就是你们正在寻找之人!现在知道了吧!快点过来杀我呀!”
郭少靖用满语挑衅。
今天鞑子侦骑只领先三四里,不能确定现在开枪,刚才跑过去的正红旗探路先锋会不会听到。
可眼前这支正红旗牛录大队人马快要走出埋伏圈,不得不发声现出身来当道截住,将他们卡在埋伏圈内。
先胡搅蛮缠一阵,待那些鞑子先锋走远了再开枪,免得把他们吓跑了,自己便少得几十件衣甲与战马。
郭少靖这么一说,那些鞑子反而不敢动,停在原地磨蹭。毕竟对方不可能一个人来埋伏几百人,肯定还有同伙躲在后面远处雾气中尚未现身。
等雾气消散,恐怕又是震天雷弩箭漫天飞来。
赶紧做好防守,紧张地四处张望,稍有异动准备突围。
“喂!你们再不动手杀我,我就要杀你们啦!”郭少靖突然用满语一声大喝!
正红旗近三百人全被前面这个装神弄鬼之人吸引,紧盯着前方的郭少靖与其身后,拉开步弓严阵以待,却没注意到东边田野里那些白霜在缓缓移动。
“哈哈!”
估计此时那些正红旗先锋已走远,应该已听不见经过消音器削弱的枪声。
郭少靖一声长笑,猛然举起手中用芦杆包裹的Ak47突击步枪,
呯!呯!呯!…………!
十几秒中一连几十发点射,前面几排二十多个鞑子手上一松,箭支胡乱射出,随即便中弹跌下马。
枪声响起同时,东面田野里白霜覆盖的芦叶忽然动了起来。
鞑子被前面枪声干扰并没有注意到田野里的动静,弩手从掩体中探出头,手举弩机稳稳瞄准击发,
噔!噔!噔!噔!…………
枪声掩护声中,弓弦鸣嘀声宻宻响起,霎那间鞑子中箭一百多个,大多头部中箭。
什么!箭从何处来?尚未中箭的鞑子四处张望却并不见有人,只看到前面那个杀星不断打响他手中那丛芦枝。
与此同时,东面与后方也响起这种奇怪的声音。
鞑子惊恐地瞪着怪眼看得呆了,连手中弓箭也忘记发射。
一丛芦枝居然也能杀人,并且如此凶悍?究竟是什么仙家法器?差点忘了这玩意是会要人命的。
噔!噔噔!噔噔!………
第二轮弩箭杀到,这回鞑子总算看清楚,原来明人弩手躲在田野坑中只露出一个头,淡淡雾气中,身上头上披着芦叶与坑周围的农物秸秆混然一色,离自己不过三十步。
………
“留下两个包衣问口供,别全部杀光。”杀完领头那五十多名鞑子后,郭少靖忽然想到一件事急忙大声呼喊。
仅仅一分钟,这队正红旗牛录便遭灭顶之灾,西边是大湖,东边有强劲弩箭宻宻麻麻射来,前后与东面都有几丛神秘古怪的芦杆狙杀,身上衣甲根本挡不住,逃无可逃只有等死一条路。
不一会鞑子牛录小队被歼灭干净,留下三个受伤未死的包衣奴才。
“七斤!叫上五个人,换上正红旗衣甲,随我去追前面的鞑子。其他人收拾完毕先回高阳!”
七人利索地换好衣甲,翻身上马向西追去。
追出二十里,却发现那支正红旗侦骑在前方休息,似在等待大部追上来。见郭少靖数人追来,也不奇怪只在原地等待。
众人渐渐放慢马速靠上前去,同时将步枪取在手中藏在马颈后。
一百米时,鞑子仍未察觉。
“举枪!开火!”
呯!呯!呯!呯!……
不到几秒打完收工,顺手将战场打扫干净,尸体丢入白洋淀湖水中去喂鱼喂虾。原地等待大队前来会合,都是同一条去高阳的路,郭少靖也不想再拐回去。
………
“嚯嚯嚯嚯!今日居然搞到了近三百个真鞑首级!”
孙大爷屁颠屁颠地迎上来夸张地叫着,
“少靖!你究竟是什么妖孽转世?杀鞑子如同杀鸡宰鸭一般轻松!才两天工夫,又割到了三百多颗真奴首级。少靖你是鞑子的天生克星吗?”
郭少靖心中一惊,难道孙阁老发现什么了?
“嘿嘿!阁老!哪有这么夸张,不过就是侦探、突袭,以己之长攻敌之短,知己知彼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些套路人人皆知。”
“是!这些东西我大明的总兵都懂,可明白是一回事,运用又是另一回事。谁又能如你这般使得出神入化每战必胜呢!”
听孙师傅说到大明总兵总督,郭少靖不禁气往上冲,忍不住想吐槽一下,
“嗨!阁老!说起大明总兵都是泪啊!那些大明的总兵大多都是一些大老粗,骄傲自满固执己见,如当年的杜松杜太师都已六十岁的老人还像个小年轻一般冒失,身为主将大冷天竟然赤膊冲锋,不被射死也被冻死;沈阳主将贺世贤酗酒如命,放着坚城不利用,被鞑子骂上几句竟然脑羞成怒,火冒三丈愤而出城交战。
这两人就是典型的有勇无脑总兵,还听不得别人劝,真乃自寻死路。不光是总兵粗鲁无脑,连那些满腹经纶饱读诗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文官总督也刚愎自用。
比如萨尔浒大败的总指挥杨镐不光出击日期选在冰天雪地之时,致使四路大军无法同时抵达建奴老巢,而且蠢到连行军路线与日期也提前通知建奴。
被野猪皮努尔哈赤集中兵力各个击破。一个领兵之人竟连兵者诡道这句千年古训都不知,反不如野猪皮一个粗汉仅靠一部三国演义屡战屡胜。”
郭少靖越说越气,索性一次性吐个够,
“前辽东总督袁应泰分明是一个固执己见的书呆子,在沈阳城被攻破,浙军川军两支天下强军被叛军操纵沈阳城头拉下来的大炮轰溃。
明军野战已经没有什么火器优势情况下,放着粮食充足的辽阳坚城不守,为了显示自己勇敢,非要无脑地出城五里野战。
而且,野猪皮努尔哈赤每次都靠着内应攻破城池,袁应泰还不知预防,为了彰显我大明天朝上国礼义,放任城中的蒙古人自由活动,简直就是愚不可及一派书呆子作风。
平时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恩!他自己一死了之,以为能舎身取义,可他却将大明陷入泥潭中无法自拔,数十上百万辽东汉人百姓因之丧命。
当然袁应泰取代之前知兵,力主防守为上的熊廷弼又要归咎到朝堂上的党争问题。自辽东两次大败之后,送足了兵器衣甲人头,建奴才正式做大。
而我大明自此日渐式微无力反击!才有建奴多次破关而入,关内百姓深陷苦海。大明的那些总兵总督正应了那句老话,一将无能累死千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