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雅，我不管你安的是什么心思！”他走近明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一字一顿道：“最好别让我抓住你的把柄，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明瑶还想解释，可裴斯屿推门便大步离开，根本不给她机会。
她立在原地，怔怔地看着男人冷肃的背影，心里窝火。
“我都帮你拿下合同了，你对我就不能好一点？”
明瑶忍不住地抱怨，亏她刚刚还那么努力演戏，结果裴斯屿一点都不领情！
他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吗？
她和王老板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他难道看不出来吗？
明瑶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头疼。
为了妈妈，为了以后，她必须要抱紧裴斯屿这个大腿。
明瑶重振士气，去卫生间补妆。
刚从卫生间出来，周舒雅的质问声猝不及防地传来，“苏雪雅，你到底对王老板做了什么？”
明瑶一怔，与周舒雅的目光交叠，“在会客室还没说清楚吗？”
周舒雅笑容戏谑地盯着明瑶波澜不惊的眼睛，“糊弄糊弄裴总就算了，别想糊弄我！”
明瑶疑惑不解地看着她，反问道：“副主管，我为什么要糊弄你？”
“我不光不会糊弄你，还要感谢你给我与王老板单独相处的时间呢。”
她笑容满面，一对弯成月牙状的眼睛里熠熠生辉，笑绚烂又纯粹。
周舒雅的眼被她这副模样刺的生疼。
在男人面前装纯，装小白花就算了，在自己面前还装什么人畜无害的绿茶！
能搞定王老板，明瑶绝对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
“哼，少洋洋得意。”
周舒雅眼中迸出冷光，仿若要穿透明瑶的脸，“谁知道你靠着什么恶心手段拿下的王老板。”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的狐狸尾巴早晚会露出来！”
她咬紧后槽牙，看向明瑶的目光更加狠厉。
迎上周舒雅阴狠冰冷的目光，明瑶歪着头，眼睛湿漉漉地，故作伤心地眨眨眼，“副主管，你好像很讨厌我。”
她小心翼翼地问：“我是做过什么惹你不高兴的事情吗？”
“如果我知道我哪里做的不合适，我会改！”
周舒雅气急，刚才对明瑶的警告与威胁就跟一拳打在棉花上，软绵无力。
“苏雪雅！”
她彻底被激怒，五官扭曲地低吼，“装傻很有意思吗？”
都急跳脚了，怎么没意思？
明瑶在心中默默回应。
周舒雅逼近一步，蓄满怒意的眼眸中倒映出明瑶煞白如纸的脸，“对男人倚门卖笑的贱人，真以为靠着这张脸搔首弄姿就能得到一切了？”
“别搞笑了！自甘堕落当男人的玩意儿真以为自己高人一等？等他们腻味了，还不是会把你当成垃圾一样丢掉？”她越说情绪越激动，唾沫星子乱飞，言语也更加不堪入耳，“真不知道你爸妈是怎么教育你的，让你这么不知廉耻地对男人卖弄？”
“还是说，你妈跟你一样，是个喜欢装纯的婊子？”
周舒雅笑容讥诮，“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妈言传身教，把你教的不错。”
话落，她咯咯地笑了起来，像极了在打鸣的公鸡，刺耳又难听。
明瑶的脸肉眼可见地沉了下，精致的眉眼覆上冰霜，就连周身的温度也骤然冷了几分。
她冷幽幽地看着周舒雅，淬了冰的瞳仁中翻涌着怒意。
周舒雅怎么嘲讽她，自己都可以忍！偏偏要这么不知好歹地嘲讽自己妈妈！
妈妈就是自己最后的底线。
“说完了吗？”
明瑶勾起唇角，眼底却翻涌着的怒意与冰寒，眨眼间好似变了个人，让人不寒而栗。
见状，周舒雅笑容收敛几分，身上的鸡皮疙瘩突起，紧跟着心里咯噔一下，作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要尽快远离。
“啧啧，露出真面目了？”她挤出笑，不信邪地继续出言讽刺，“你妈是不是和你一样喜欢对男人装纯？”
话音刚落，忍无可忍的明瑶扬起手，照着她的脸狠狠打了下去。
啪的脆响声在安静的走廊格外刺耳。
周舒雅整个人都懵了，木然地立在原地。
思绪回笼后，她错愕地捂着脸，紧缩的瞳孔中倒映出笑容满面的明瑶。
不同于印象中的柔弱又无辜的笑，此刻的明瑶笑的渗人又僵硬，就好像在脸上挂上了带着笑的假面具。
“哎呀。”
周舒雅恍惚中听到了明瑶的惊呼声。
她怔怔地看着又变了张脸的明瑶，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前一秒还笑得渗人的明瑶眨眼间又皱着脸，两眼红彤彤地望着她。
明瑶咬住下唇，仿若做错事的孩子般低下头，眼泪不住在眼眶中打转，要掉不掉的。
“副主管，实在对不起。”
她绞着手，向周舒雅鞠了一躬，“我刚刚不小心手滑碰到了副主管的脸，副主管不会生气吧。”
周舒雅皱着眉，狐疑地看着一脸愧疚的她，“苏雪雅，你是疯子吗？”
她变脸速度堪比翻书，一秒一个样子。
如果不是脸颊上阵阵袭来的刺痛感，周舒雅真以为自己在做梦。
明瑶眉头蹙成八字，一脸疑惑地看着她道：“副主管在说什么？我不是疯子。”
“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是不是不舒服？”
她抬起手上前两步，作势要关心她。
周舒雅拧着脸毫不客气地打掉她的手，“别碰我！”
说完，她向后退了两步，指着眼中含泪的明瑶，唇角咧了咧，“我就知道你没那么简单！”
“你在装！”
“苏雪雅，你让我抓住把柄了吧！”
周舒雅眼中涌上喜色，脸也因为兴奋而涨的通红，“我要揭发你！”
“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的真面目！”
从见到苏雪雅第一面起，周舒雅就笃定她不简单。
拿下与王老板的合作更加印证了她的想法。
明瑶唇角抽动两下，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周舒雅的背影。
见过蠢的，但没见过她这么蠢的。
就算她昭告天下也不会有人相信，不过她不能让周舒雅去闹，裴斯屿还在公司。
别人会认为周舒雅的话不可信，但裴斯屿绝对会信以为真。
她刚刚实在是太生气了，忍无可忍之下才动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