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小哥欲言又止,他看向了外面的大雪。那雪越下越大,没有要停的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他靠着墙坐在了那儿,低垂着眉眼,整个人都缩成一团,看样子像睡着了。
蓝乌将自己唯一带着的棉衣给了单薄的小姑娘。又见白衣小哥坐在风口中,起身走向了他。
刚碰到白衣小哥,就被那人一把抓住了手腕,蓝乌也没有躲,由着他。
白衣小哥的眼中满是茫然,他的眼底似乎含着水汽,一瞬间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蓝乌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人的眼睛很特别,里面带有不一样的东西。
慢慢地,白衣小哥松开了蓝乌,笑得自然,“我以为是雪人呢?可把我吓我了一跳。”
那笑容仿佛从未发现过什么。
蓝乌指了指靠风口处远着的地方,“今晚,我守着。”
白衣小哥看了一眼,点头道:“也行,下半场记得叫我。”
只见他拢了一把长服,没有走多远,蓝乌又叫住了他。
“白衣……”
白衣小哥顿住,回过头去,指了指自己,“你是在喊我?”
这里除了你穿着白衣,还有谁?
白衣小哥可不高兴了,他插着腰,一脸得无语,“哎,你不能因为我穿着一身的白衣,你就给我取这样子的外号啊!”
“哦!”蓝乌静静的看他。
哦,这就没有了?
白衣小哥凑近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挺好看得一个人,怎么就不会多问几句呢?”
蓝乌:“……”
蓝乌道:“你的东西落下了。”
他的手中拿着白衣小哥用的锦囊,那锦囊很漂亮,是粉色的,上面绣着小兔子的图案。
倒像是女子用的玩意儿,也听他来这儿的原因,便没有多问。
他挑了下眉,这东西看起来轻巧。里面装着的东西可不少,沉重着呢,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系了一路的。
白衣小哥的第一动作不是去拿回自己的锦囊,而是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腰间。
确认了那是他的锦囊,白衣小哥迈着沉重的步伐,拿走了蓝乌手中的锦囊。看他的眼神愈发地凝重。
蓝乌奇怪地道:“为何这般看我?”一副我要死了的样子。
白衣小哥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我告诉你,你最近要小心了。”
蓝乌没有说话,淡淡的看着面前的人。白衣小哥见他不信,憋红了耳。
“这,这是真的,我阿姐曾经告诉过我,我的锦囊绝不能离身,否则摘下的那个人会倒大霉的……”
蓝乌静静地听着,“这不是我摘的,这是我捡的。”
“捡的,捡的也一样。”白衣小哥结巴的说着,他不敢去看蓝乌的眼睛。
“不一样,意义上是不同的。”蓝乌道。
白衣小哥深知蓝乌肯定不信,太聪明的骗都骗不过。
“反正你最近小心一点身边的人就对了。”他不耐烦起来。
“也包括你?”蓝乌漫不经心地道。
白衣小哥火了,嘟囔着嘴,“你看我这么帅气,会是害人的模样?”
蓝乌觉得不太对劲,“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东西,不能说出来?”
白衣小哥僵住了,他记得阿姐嘱咐过他,不能将这些说出来,不然会坏破那人原本就注定好的因。还会将那人所种下的果强加在告知者头上去。
真是太不厚道了。
他扁了扁嘴,“你可以叫我亿。”被阿姐她们知道了怕不是会被赶出家门了。
对于白衣小哥转移话题的速度,蓝乌也没有强行问下去。他不想说,问下去也没有必要。
蓝乌道:“记忆的忆。”
温亿将锦囊系在了腰间,系得格外地认真,怕在掉下来,他又伸手去拉了拉,这才放下心来。
“是亿万富翁的亿,将来我可是要坐拥很多江山。可别太羡慕,这些都是给我阿姐和未来小媳妇的。”
“不会。”蓝乌直接道。
“……让我有成就感一下都不行。”
“嗯,好。”蓝乌点头。
忆:“……”
你这还不如不说来的好。
“我睡了,没事别叫我。”忆困倦地揉了揉眼睛,他实在是太累了。自从来了这儿他都没有睡过好觉,被困在这里,倒是可以放松下了。
忆睡下没多久,渐渐地蓝乌独自一人抱着那把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眼。迷糊之间,是被一阵冷风吹醒。
他不禁地怀疑自己的警惕性这么低了吗?竟然在这种鬼地方都睡了下去。
蓝乌有一个不好的习惯,他在越危险的情况之下,就越是睡不着。别人疲倦不堪,恨不得倒头就睡,他不同,他却是精神十足。
即便是在也夜深人静,他也是半梦半醒的状态。
族中人同他开玩笑说,他这是在害怕,潜意识里的害怕有人会来找他才会有那么高的警惕性。
害怕吗?他都醒了那么多次了,为何还是没有人来找他。
蓝乌这才发现他身上,盖着那个本应该在那小姑娘身上的棉衣,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他微微一动,他的肩膀一沉,那小姑娘的脑袋就这样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轻轻地抬了抬手,想将身上的棉衣盖到小姑娘的身上。小姑娘的嘴唇动了动,模模糊糊之间,似乎是她在说梦话。恰好他听到了。
她说,既然不认识,为何带我?
蓝乌只是慢慢地将棉衣移到了小姑娘的身上,又去摸了一下自己的腰间,将从锦囊中取出来一朵再用另一个包好,放在了她的身旁。
便独自消失在了风雪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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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酥偷喝我酒:【接下来的剧情都是讲释槐鸟和蓝桉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