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顺势将手机翻了个面。
真是头痛。
只是一个记忆模糊不清的夜晚，怎么哪哪都开始觉得不对劲，陈墨不对劲，自己也…不对劲。
她清了清嗓子，回过神，面前是陈墨已经帮她拆开摆放整齐的一次性餐具，温度适宜的白粥。
“你刚才在问孙可可关于尹月的信息？”陈墨的目光在白黎淡粉色的耳垂上凝了凝，抿唇弯了弯唇角，自然的转过话题：“为何不问问我？”
“嗯。”白黎自然也想过陈墨，毕竟尹月也是他的同学，可她清楚陈墨的性子，这样同学间的是非八卦他根本不会关心。
而他周身疏离淡漠的气息，也不会有人主动说这些给他。
所以白黎第一时间问的是可可，而不是身边的陈墨。
“怎么突然问起她？”陈墨剥了一枚鸡蛋放入白黎面前的小碟中，“你应该和她没有交集。”
白黎心里思忖着如何说，最终选择实话实说：“我这次见的合作方的总经理是尹月的哥哥，尹旭，所以想了解清楚一些关于这个人的相关信息。”
陈墨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桌上信息振动的手机。
信息是孙可可发过来的。
[喂，等你男人走了，一定要给我说说怎么回事儿哦。我可太好奇啦！]
[还有你问的尹月，我突然想起来最早之前有一次林佳慧和尹月发生过一次不算大的争执，貌似与陈墨有关哦，不知道陈墨知不知道哦。]
他大概率是不知道的。白黎想。
陈墨将手中的碗筷放下，拿起湿纸巾擦了擦手，稍作回忆后说道：“我见过尹月的伤情鉴定报告。”陈墨淡淡的说：“尹月哥哥尹旭来学校找校长理论的那天，我刚好在校长办公室帮忙整理一些考试资料。”
“报告上的照片，看起来像是被多人掌掴抽打造成的伤痕。”
“只可惜尹旭也只有这个报告，没有人证，没有任何录音视频证明是林佳慧他们所为。”
“再加上事情并不在校内发生，所以学校没有给予处理，警察也没有立案。”
白黎：“可可说那天闹得很凶，林致敬也来了。”
陈墨：“不止林致敬来了，他还把尹月带来了。他让尹月当着在场所有人面说是不是林佳慧干的。如果林佳慧当真霸凌同学，坚决要求学校按照校规办理。”
白黎默了默说：“她没指认林佳慧吧？”
陈墨点点头：“对，她什么也没说，不论她哥尹旭怎么鼓励她，哄她，甚至逼问，她一个字也没说。”
“所以事情不了了之，但尹月自此之后很长时间没有来上学。”
白黎神色冷了冷：“所以在这个时间学校开始有了这个女孩的不雅传闻，黄谣开始在学生间传播。是谁最初开始散播的，有人知道吗？”
陈墨摇了摇头：“但是尹旭曾经找过我。”
白黎诧异一瞬，“他以为你和林佳慧是一起的？”
“他在尹月的日记里看到了我的名字。”陈墨淡淡的说。
白黎秀眉微颦，后又了然的舒展开：“女孩子喜欢一个人是会藏在日记里的。”
或许，这也是祸端的源头。白黎想。
陈墨淡墨色的眼眸扫过白黎，“尹旭找我是想确认，问我知不知道林佳慧和尹月发生过一次与我有关的争吵。”
“尹旭说，尹月的日记中说自那次以后，林佳慧便处处为难直到最后演变成霸凌。”
陈墨默了默：“当时尹旭的言辞中处处透露着一种‘你未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的论调。”
白黎听到这里，顿时觉得陈墨肯定不会理会这样道德绑架的言论。
“我那时候对班里同学并不关注，所以并不知情，那次的谈论并不愉快。”陈墨起身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了白黎：“当他再次找我时，已经是高考结束后，他已经结了婚，成为了华阳集团董事长的女婿。”
“他态度与之前不同，言辞恳切的拜托我去看一下尹月。”
“你去了？”白黎有些意外。
陈墨眸底暗了暗，看了白黎一眼，“我那时候……需要一个安静僻静的环境，所以答应了他，去了京海南边一所高档的疗养机构，尹月就住在那里。”
白黎瞬时想到了尹旭公司的营业范围，沉声说：“尹月抑郁了？”
陈墨：“对，重度抑郁，且伴有一定程度的失忆。尹旭之所以再次找我，是希望我能刺激到她，让她尝试回忆起一些记忆。一些日记中提及，但是描述的不明确的事情。”
“什么事情？”白黎问。
“尹旭说，当年不雅传言的源头，有一张尹月和校外小混混的照片。他想知道那个小混混是谁？”
“所以……？”白黎不忍说下去，轻声问道：“那她想起来是谁了吗？”
陈墨点了点头，“大概是，我离开后不多久，尹旭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向我道谢。从此我们在没有见过面。”
陈墨微微皱眉，眼底闪过一瞬冷意，“他这次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