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云归心中不情愿,但面上未显露,绝不能让无妄知道他的心思,否则他一定会强行祭祀了他。
他恭敬问无妄,“大师,您打算何时祭祀?”
无妄心思全在水晶棺里的尸体上,半点没察觉司云归的小心思。
也绝不会想到他会有小心思,在无妄眼里,光复大乾是一件大事,也是一件有意义的事。
身为司家人都该为了大乾无私奉献。
“十日后的月圆之夜。”
司云归抱拳垂首,眼中精光一闪,十日时间足够他逃去其他地方了。
“大师,云归知道了,不过这十日云归想好好休息休息。”
无妄想都没多想就点头同意了,他认为他不是想要好好休息,而是想好好过最后十日,比如做点自己想做的事。
花单阳看向司云归,心中冷笑,无妄也就只有修为高了,心思还是单纯了些。
这么多年若不是有那么多忠心之人替他扫尾那些被夺运之后的事,他名声恐怕早就臭的烂大街了。
如今顾严死了,司云归也即将要叛变,剩下的也就陆空,司辰天了。
无妄,与陆惊漠的博弈其实已经败了。
背在身后的手捻了捻,他也要早做打算了,他是花家人,坐这个皇位理所应当。
和陆惊漠好好谈一谈未必不可行。
毕竟陆惊漠之所以反,其主要原因就在无妄身上,若无妄没了,那他也就没必要造反了。
至于他自己,完全可以说是无妄控制住了他,他也身不由己。
另外他还可以把皇后之位给他的孙女。
此次正好可以打着寻找陆嘉宝的机会,派人接触陆惊漠和陆鱼。
想到这里,花单阳心里放松了不少,看着水晶棺里的尸体都没觉的恶心了。
司云归回去之后,枯坐了一会,随后便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等到夜半时,独身离开了京城。
花单阳也在夜半时将一封信交给了心腹,嘱咐他一定要把信送到陆国公手里。
另外他还派人去寻找那些出逃的皇族,试图收买人心。
无妄根本不知道两人的所作所为,他全部心神都在他心爱女人尸体上。
*
陆大捧着一个盒子跪在陆惊漠面前,说道:“主子,属下带三公子回来了。”
陆惊漠早有心理准备,但当真看到那个盒子时,还是心头一梗,一股铁锈味在嘴里蔓延开来。
他颤抖着走过去,接过装骨灰的盒子。
“辛苦了,下去好好休息!”
看着抱着骨灰盒转身的主子,陆大没有退出去,而是掏出一样东西。
“主子,属下在三公子身上发现了一样东西,想送去给陆鱼小姐。”
陆惊漠闻言转身,就看到他手里拿着一块玉佩。
将骨灰盒子放在桌上,拿过玉佩仔细端详。
看到玉佩上雕刻的鱼和珠,他心内滋味五味杂陈,三儿是带着遗憾走的。
且他悔了!
只是太晚了,晚了整整一世,无论如何后悔和补偿都没法抹掉他包庇与冷漠的那一世。
他将玉佩递给陆大,“玉佩不要给小鱼儿,给还珠。”
陆大蓦然抬头,不能理解自家主子的意思,他知道还珠小姐也是三公子的孩子。
但三公子心里觉的最对不起的是陆鱼小姐,所以这玉佩他应该是希望被陆鱼小姐随身携带。
陆惊漠转身回到仔细上坐下,神情颓败,“就给还珠,不要让小鱼儿知道。”
小鱼儿性子很倔强,但在这倔强之下还有颗柔软的心。
这块玉佩如果交给她,她大概会很苦恼,既已全部断了,又何必给她徒增烦恼。
小鱼儿这一世该开开心心才对。
陆大不能理解,但想来主子有自己的理由,便领命而去。
陆大走后,陆惊漠吃了颗小鱼儿给他留的丹药,他没忘记要活的长长久久,陪着小鱼儿。
他打起精神安葬了陆羡,接着就是化悲愤为力量,一条条雷厉风行的命令吩咐了下去。
拖的有点久了,该一举攻入京城了。
他做完所有准备就启程赶往衮州,那边还有不少官员需要安置下去。
攻打时,他可不希望打下来的大后方乱了。
所以,要提前把这些人安置到合适的位置,以便不时之需。
陆鱼自从收到消息祖父正在赶回衮州,就跟打了鸡血一般,把后千城带出来的军士狠狠操练了一番。
他们全都经过洗髓,且有着不错的武功秘籍修炼,所以个个能以一挡百,比起世家皇族训练的死士还要强的多。
就算他们都这么厉害了,陆鱼还是担心他们会在祖父面前丢人。
这不,在祖父来之前,她亲自上阵和他们对打了三天三夜。
陆鱼累并快乐着,想着明天就要见到祖父了。
就在陆惊漠回到衮州的前一晚,张北柯来到了陆鱼房间。
陆鱼灵感很强,有人进来,她第一时间就醒了过来。
拿出手电一照,我勒个去,她看到一张阴阳脸,真是吓死人了。
她翻下床就要吸他身上的气,这下轮到张北柯被吓一跳,他身上可全是幽冥之气,也就是鬼气,是这家伙最爱吸的一种。
“陆鱼,别乱吸!”他赶紧说道:“我是来给谢还珠送修真功法的。”
闻言,陆鱼眨了眨眼睛,送修真功法?好像她拜托过张北柯。
嗯,在想想,这人声音和张北柯一模一样,难道他就是张北柯?
只是张北柯有这么丑?
她脸上神情变幻不停,最后停在嫌弃的表情上。
张北柯一下就猜到她在想什么,顿时被气到了。
他指着自己的脸没好气说道:“陆鱼,你记住吾这张脸,吾变成这样全是为了你,他日你若有能力,可一定不要忘恩负义。”
这话的意思就是要她报恩。
陆鱼不语,她不确定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也没否认他的话。
如果真有恩,她自然会报。
但……
如果他骗他,她也一定会揍……不,是吸干他身上诱人的气息。
本想说揍他,但一想她可能还真揍不过。
“你若真对我有恩,我一定不会忘恩负义。”陆鱼手一伸,“功法拿来。”
“拿去。”他将玉简一抛,给的无比爽快。
张北柯一点也不想和她多待在一个地方,实在是她太危险了。
应该说她的存在对整个幽冥都是危险的。
陆鱼接过,好奇打量了一番,果然和小说中写的一样,修真都是用玉简来记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