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前厅,已经有一大群人在厅中看着他。
一个纯阳真人弟子的身份,让原先的小透明已经变得有些招人瞩目,尤其是杨尹安带来的那群年轻弟子,甚至是公孙两姐妹,毕竟都是年轻人,免不了还有胜负心,对于这个能得到一位神仙般人物青睐的小子都是挺好奇。
花恺眉头一挑,无视那些年轻的长歌门女弟子眼中的灼热,还有男弟子眼中的杀气。
除了之前见过的柳杨公孙姐妹诸人,花恺见到厅堂中多出了几人。
一个长髯垂胸、相貌清古的儒雅老者,一个丰神俊秀、神色间带着几分风流不羁的青年,还有几名持剑之人。
想来那老者就是大名鼎鼎的骆宾王,差点坑死他的老混淡了。
这青年倒是让他有几分好奇,看他身边长琴相伴,应该也是长歌门的。
“咦?”
原本在厅中只是抱酒葫芦啜的老吕,见到他之后惊咦了一声,放下葫芦,花恺只觉眼一花,这老头就站在了自己跟前,抓起他一只手。
“嘶,怎么可能?”
老吕一脸不可思议,瞪着眼:“说!你小子刚才做了什么?”
“做什么?哦,没什么啊,练了会功啊。”
花恺一脸无辜道,他知道老吕肯定是看出自己练成了纯阳功才这样,这事肯定是不可能瞒得过的,他又没法解释,只好装傻充愣。
老吕两眼发直,练了会功?
“练了会”你就练成了老子的纯阳功?你怎么不说你蹦一蹦就能上天?
他是一个字都不想信的,可是事实摆在眼前,这小子的的确确是修成了一缕真气,又确确实实是纯阳真气。
老吕百思不得其解,揪着自己的胡子,都快揪掉了。
哪怕他活了这么久,被世人尊奉为真人、仙人,也从未见过这么离谱的事情。
要是花恺练成的是纯阳剑法,那他虽然也会惊讶,可不会这么难以接受,就当他真是绝世天才吧。
可偏偏是纯阳功,真气是那么好修成的吗?
那真的就像是女子十月怀胎一样,哪怕再是天赋异禀,也不可能一簇而就,必定是要经过一段水磨的功夫,没个两三年想都不要想。
原本老吕传花恺这两门武学,也并没有指望他能学成,只不过打算让他先感受一番,让他潜移默化之下早早熟悉适应这两门武学,只等回华山后再真正传授,也可事半功倍。
可这是什么?你躲进房间里自己瞎扑腾几下就练成了?
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世上会有外挂狗这种破坏平衡、该千刀万剐的混淡。
老吕揪了两下长须,心下暗忖:难不成天生经窍俱通的玲珑之体,真就有如此惊世之资?
这念头刚起,随即又否定,哪怕玲珑之体也不可能有这么夸张。
一时间,堂堂的纯阳真人觉得自己的智慧受到了严重的挑战。
厅中都是绝顶的人物,尤其是之前见过花恺,知道他身无一丝一毫武功的人,也一眼看出了他此刻的异常,心中俱是惊震不已。
柳十员喃喃道:“花小子,老夫怎么也算救了你一命,跟你讨个商量如何?”
花恺疑惑:“您老请说。”
柳十员身形一闪,大手一伸将他揽了过来:“你也拜老夫为师如何?”
花恺被他夹在粗壮的臂弯里,脸都涨红了,两只“小手”扑腾着想要把他拉开。
“放、放、放开……”
“嘻嘻,柳前辈,你这是要收徒弟,还是要杀人啊?”
二娘公孙盈为人向来率直爱闹,见状笑得眉眼弯弯,倒是解了花恺厄运。
发现花恺的窘境,顿时松开大手,讪讪道:“哈,一时情急,莫怪莫怪,怎么样,花小……”
面对他这种当面撬墙角的行为,老吕冷笑一声,也不说话,斜盯着他。在老吕斜视之下,柳十员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一句话都没说完就闭上了嘴。
花恺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感激地看了一眼公孙盈。
再看这些人的神色,哪还不明白自己的情况似乎真的很了不得,有点惊世骇俗了。
不过他能怎么办呢?
社区空间的存在不是不能在此世暴露,相反,他迟早要让大社区的荣光照遍诸天万界!
咳,停止了中二的脑抽,玩笑归玩笑,却也并非完全虚假,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只好抬头望天……花板,一副“天气好好,你们都怎么了?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模样。
不过,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儿,看着众人脸上依然是“你当我傻?”的表情,尤其是老吕那幽幽的眼神,还是让他有些发毛,眼珠一转:“师父,我这师父都叫了几声了,这还没正式拜师呢,徒弟知道您老世外仙人,不在意这些俗礼,不过徒弟却不能没有表示,我这儿正好有几瓶珍藏的绝世佳酿,拿出来献给师父品尝一番,就当是徒弟的拜师礼可好?”
“嗯?”
老吕双眼顿时像两只百瓦的灯泡亮起。
传说吕洞宾诗文风流,剑法绝世,嗜酒如命,兼好游戏风尘。
别的不知道,但这好游戏风尘和嗜酒如命简直是让他刻骨铭心,。
这“绝世佳酿”四字简直直击老吕致命点,顿时将外挂狗的事抛诸脑后。
事实上以他久经尘事的一双眼睛,哪看不出来花恺身上有秘密,只是是人都有秘密,只要不是行奸作恶,他也不放在心上。
而花恺的人品,他早就试探过,心中有数,否则他堂堂纯阳真人又怎么可能随意收徒?
老吕动心道:“比你那琉璃酿还好?”
花恺下巴一扬:“天地之别。”
“绝世佳酿?”
“应该不比您说的宫中秘酿、东海酒神倒差。”
“快快,快拿出来!”
一旁柳十员也早竖起耳朵,按捺不住道:“怎么,什么琉璃酿?酒神倒?是东海蒋家的酒神倒?花小子,你竟藏有如此美酒,能与酒神倒相比?”
天下江湖,文武俱风流,这盛唐之中,少不得诗酒二字。
诗放一旁,单说酒,不论草莽贵胄,就没几个不好酒的。
东海酒神倒的名头别人不知,在座的几位都是知道的,听闻有能与此相媲美的好酒,就连淡漠的杨尹安都有些意动。
“能不能比,晚辈也不知道,不过应该不至让诸位失望才是。”
花恺叫来老张让他去取酒,随口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