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梅的身下鲜血如泉涌般流淌不止,很快便在临近小诊所门前时因失血过多而晕厥过去。肖月心急如焚地飞奔上前用力拍打房门,一名中年男子应声开门后,她声嘶力竭地喊道:“求求您赶紧救救她啊!她流了好多好多血,已经昏倒在地人事不知啦!”
那名男子听闻此言,急忙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近前查看情况。只见倒卧在血泊之中的女子下身已被鲜血浸透,状况惨不忍睹。以目前这种情形来看,能够保住性命已然算是万幸之事。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弯下腰去,小心翼翼地将欧阳梅抱进屋内,并轻轻放置于病床之上。经过一番仔细检查之后,他转过头来表情凝重地对肖月说道:“情况非常危急,如果想要保住她的生命安全,唯一的办法就是摘除子宫,你是否可以代替她做出这个艰难的抉择呢?”
肖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瞠目结舌、呆若木鸡,一时间竟然语塞难言。要知道对于女性而言,摘掉子宫无异于宣判死刑。然而若是不采取如此极端手段,恐怕此刻欧阳梅就会命丧黄泉。在经过激烈思想斗争之后,肖月最终下定决心还是应该先确保欧阳梅的生命无虞才最为要紧!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病床上,欧阳梅缓缓睁开双眼,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那间小小的诊所。她意识到自己获救了,但内心却没有丝毫喜悦之情。
欧阳梅下意识地伸出手抚摸着腹部,原本隆起的地方如今已变得平坦无物。刹那间,她愣住了——孩子没了!尽管一直以来对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并无太多期待和喜爱,但当真正失去时,一股莫名的空虚感涌上心头,让她感到异常难受。仿佛有某种至关重要的东西悄然离去,留下一片无法填补的空洞。
欧阳梅暗自叹息,或许这个孩子与自己真的无缘吧。待报完血海深仇之后,便归家寻一老实可靠之人嫁作人妇,再孕育一子,如此这般度过余生罢了。
此时,肖月注意到欧阳梅已然苏醒过来,心中一喜,急忙迈步上前,蹲在床边,一脸关切地询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需要叫医生过来看看吗?”她的眼神充满了焦急和担忧。
欧阳梅慢慢睁开眼睛,望向眼前这位拯救了自己性命的恩人,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她努力抬起颤抖的手,轻轻握住肖月的手,声音微弱却饱含感激之情,轻声说道:“肖月,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恐怕此刻我早已不在人世了。这份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此恩此情,没齿难忘。”
肖月见状,连忙安慰道:“别这么说,我们是朋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只要你能平安无事,比什么都重要。”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欧阳梅打断了。
“可是……可是我的子宫……”欧阳梅的声音突然变得哽咽起来,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涌出眼眶。她紧紧抓住肖月的手,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寻求一丝安慰。
肖月咬了咬嘴唇,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告诉欧阳梅实情:“虽然你失去了子宫,但至少保住了性命啊!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你再说一遍!\" 欧阳梅的眼睛瞪得浑圆,仿佛要从眼眶中弹出来一般,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惊愕之色。她紧紧抓住肖月的手,力道之大,以至于指尖几乎要深深陷入对方的皮肉之中。
肖月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又一次把刚才的话语说了出来。然而,她的话音还未落,便看到欧阳梅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猛虎般猛然扑向自己。欧阳梅的双掌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扼住肖月的脖颈,眼中满溢着绝望与愤恨。
\"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你可知道失去子宫对于一个女人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从此以后,我将永远丧失生育能力,再不会有任何男子愿意迎娶我进门,我的整个人生都毁于一旦了啊!\" 欧阳梅声嘶力竭地怒吼着,同时将身体内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了双手之上,恨不能即刻就将面前这个断送掉自己一生幸福之人活活掐死。
肖月用尽全身力气挣脱开来,并狠狠地踹了欧阳梅一脚。这一脚直接踢到了她的肚子上,欧阳梅顿时感到一阵剧痛袭来,脸上瞬间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
肖月怒不可遏地吼道:“不是我想拿掉你的子宫,而是如果不这么做,你根本活不下去!不信的话,你自己去问问医生,就清楚你现在的状况到底有多危险了!”
肖月气得几乎快要抓狂,她觉得自己一片好意竟然被如此误解,简直就是好心没好报。明明是自己救下了欧阳梅,可如今却被对方视为仇敌。早知道会落得这般下场,当初真应该任由欧阳梅听天由命、自生自灭!
就在这时,一名中年男子闻声走进屋内。看到眼前的场景,他显得十分烦躁,不耐烦地说道:“你们要是还有精力在这里折腾,那就先把医药费付了,然后立刻给我走人!”
欧阳梅恶狠狠地瞪着中年男子,那充满敌意的眼神让他不禁心生寒意,后背阵阵发凉,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男子紧张得说话都有些结巴:“算了,看你们也不像有钱的样子,这笔钱我就不收了,你们赶快离开这里吧!”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但这并没能给欧阳梅带来一丝温暖与希望。她艰难地从床上坐起身子,只觉得浑身无力、头脑昏沉。然而,内心深处对命运的不甘驱使着她,让她努力挣扎着起身,手扶墙壁缓缓向门外走去。
肖月默默地紧跟其后,看着欧阳梅虚弱的背影,心中满是担忧。踏出房门的那一刻,一股刺骨的寒冷袭来,欧阳梅不禁颤抖起来。肖月赶紧上前搀扶住她,试图用自己的体温给予些许慰藉。
欧阳梅感激地看了肖月一眼,但眼神中却透露出无法言说的痛苦与愤恨。此刻的她又困又饿,身心俱疲,而身上更是一分钱都没有。尽管如此,欧阳梅心中依然坚定地想着要前往京城,似乎那里有着她最后的希望。
欧阳慧和冷建军如今住在部队里,欧阳父的厂子早已破产倒闭,而欧阳强也坐牢了。欧阳母的娘家人趁机掌控了欧阳父,使得他根本无暇顾及欧阳梅。面对如此绝境,欧阳梅决心向冷建军和欧阳慧复仇,以讨回公道。
曾经那个青春洋溢的二十岁少女,如今已被身心的创伤折磨得不成人形。欧阳梅的头发变得花白大半,面容憔悴,布满深深浅浅的皱纹。她的双眼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气,宛如一个行将就木之人。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眼前这个苍老的女子竟是当年那位活泼可爱的女孩呢?
当欧阳梅出现在亲人们眼前的时候,他们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时间如一把无情的刻刀,在欧阳梅身上镌刻下深深浅浅的痕迹,岁月的蹉跎和苦难更是给她打上了无法抹去的烙印,让她变得面目全非。
肖月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缩着,根本不敢靠近一步。她整日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生恐一不小心触怒了欧阳梅,招来杀身之祸。肖月心中懊悔不已,真不该救下欧阳梅,如今的她已然癫狂失常,还不如当初就让她受尽他人折磨而亡。
两人蹑手蹑脚地爬上火车,一路藏头露尾,竭力躲避着列车员的视线。饥饿难耐时,便只能去偷乘客们的食物充饥。然而不幸的是,最终还是被人发现并当场抓获。面对质询,欧阳梅毫不犹豫地将肖月推向前去承受责罚,因为她看上去像个柔弱无助的老人家,那些被盗者心生怜悯便放了她一马。于是倒霉的肖月成了替罪羊,惨遭一顿毒打。
自此之后,肖月对欧阳梅可谓恨之入骨,觉得自己快要被她折磨得发疯了。她无数次动念想逃离这个噩梦,但每次都被欧阳梅以冷建军相要挟。欧阳梅警告肖月,如果她胆敢逃跑,就会向冷建军告发一切,说是肖月在背地里暗算他们夫妻俩。
想到将来必定会遭到冷建军的疯狂报复,肖月心中充满恐惧和不安。毕竟,欧阳梅如今这般凄惨模样正是拜冷建军所赐,而她直至生命终结也未能知晓幕后黑手究竟是谁。肖月生怕自己最终也会落得与欧阳梅相同的下场,悄无声息地离开人世。
历经整整一月,二人终于抵达京城。欧阳梅的嗓音如同寒冰般冷酷无情:“他们现今住在哪里呢?”肖月答道:“他们住在于部队之中,咱们根本无法闯入,唯有静待其现身。”欧阳梅脸上泛起一丝阴险狡诈的笑意,咬牙切齿地道:“那我们便守在此处,日夜监视,一旦欧阳慧踏出大门,我定叫她有去无回!倘若欧阳慧遭遇不测,冷建军亦将万劫不复!”
肖月恨死欧阳梅,肖月不敢做什么,她只能每天任由欧阳梅使唤着,她没有一点反抗的想法,肖月想等欧阳梅害死欧阳慧。
肖月毫不犹豫地前往公安局报了警,她下定决心要让欧阳梅遭受法律制裁,最好能将其送进监狱。这样一来,她们二人必然会争斗得两败俱伤,而我则可以悠然自得地作壁上观,静待时机,坐享渔翁之利。
然而,肖月并没有就此罢休。她深知想要达成目的并非易事,于是每日都会不辞辛劳地赶到部队门口守候。可她也明白,自己不能频繁出现在那里,否则很可能会引起他人怀疑,甚至有被当作坏人抓走的风险。因此,她只能小心翼翼、谨慎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