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哥,画廊近,不如走过去?”冷煦铭见烈儒延的车开走了,便出口询问。
“也好。璃璃,你穿着高跟鞋,坐车走吧。”聂缄遥转头问我。
“远吗?”
“不远,就在这条路的尽头。”
“那我也散散步吧,刚才有点吃多了。”
挽着聂缄遥的手臂,我走路轻松多了。
虽是夏末初秋时节,但香港的天气还是燥热的很。
聂缄遥挽起白衬衫的袖子,露出了劲瘦的小臂,青筋分明。
他和冷煦铭闲聊着,宋季舟一直在我们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
我们各自的车也一直在后面匀速地跟着。
画廊很快就到了,门口的停车场停了很多豪车。
一排服务员早已等候在门口,见我们到来,马上毕恭毕敬地行礼,一位美女服务员立即出列在前给我们引路。
画廊的冷气打得很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很好闻的花香味,装修格调也很简单雅致,让人感觉很舒服。
“那是俪群会。”聂缄遥向我示意那边站着的,一群端庄优雅的贵妇人。
聂缄遥下午跟我说,即使我不嫁给他,但是学会和运用好夫人外交,会是我事业的分水岭。
聂缄遥的奶奶之前跟着俪群会去了新疆玩,其他的成员都需要陪着丈夫出席各种活动,可是奶奶不需要,就一直玩到了现在,归期未定。
没有了奶奶的助力,我很是迷茫无助。
“不想去就别去了,待在我身边吧。”见我很是犹豫,聂缄遥便搂着我走了。
“遥哥,苏小姐。”景懿麟正在与人寒暄,远远见到我们,就快步走了过来。
“阿麟,来了不少人啊!”
“是。遥哥,你和苏小姐坐前排。”
“阿铭,你也在第一排,招待不周的地方多宽待。”
据老三说这次画展是十位画师联合办展,搞了个画师现场作画的小活动,来活跃气氛。
“老三,你怎么比我还知道内情?”
“我女朋友是其中一位画家的铁杆粉丝,买不起画,就买了不少周边。这位画师发了微博,粉丝们都知道了,可惜没有入场券,只能在网上打call 。如果能帮她搞张签名就好了。”
刚才在车上,老三絮叨了几句,就被阿东呵斥了。
“什么名字啊,我如果有机会,就帮你女朋友去要一张签名。”
“由景,画后现代艺术画的。多谢太太。”老三咧着嘴,笑得很开心。
画廊有个很大的会场,舞台场景布置得很是豪华。
现场座位后背都贴了铭牌,远远的,我看见宋季舟的座位好像在第二排。
“季舟,等会儿我有生意上的事情找你详谈。”聂缄遥搂着宋季舟的肩膀,低语了几句,我们就分开坐了。
“好。”
很快的,俪群会的贵妇们都回来了,身边带回来了不少人,我又见到了好多熟悉的面孔。
上流社会,来来去去就是那么些人。
盛槿逸在我身旁坐下了,我向他笑了笑。他也点头示意。
见我们入座,马上就有服务员递上茶水饮料,置于我们座位旁的小桌板。
我要了一杯柠檬水,轻轻抿了一口就放在了小桌板上。
我忍不住朝后面看了看,百来个座位,居然都填满了,不可谓不隆重。
现场的灯光一瞬间暗了下来,唯有台上,灯火如昼。
男女主持人登场,瞬时闪光灯一片。
“尊敬的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参加本次‘品真格’物艺术画展。本次画展我们邀请了10位当代知名艺术家······请大家欢迎。”
随着主持人话落,现场掌声雷动,10位画家依次登台。
我特别关注那个叫由景的画师,他高高瘦瘦,看起来40多岁的样子,站在边上,很i人。
台下闪光灯不断,后面还有不少手机相机的声音。
我忍不住也出手拍了两张。
“怎么,有喜欢的?”聂缄遥靠近我低语。
“不是,我在拍那个由景,好记住他的脸,等会儿找他签名。”我低声解释。
主持人介绍完了十位画师的辉煌简历,就到了噱头环节,请画师们在一小时内随意挑选台下人物为其画像。
这景家也很是厉害呀,能让这些知名画家如同美术生一样搞现场竞技。
不过在这样的噱头下,自然会有台下的富人为自己的画像一掷千金带回家收藏。
画师站在舞台后方,依次排开,或坐或站,面对着台下人开始作画。
台下的人都很期待,因为谁都有可能成为画中之人。
我忍不住暗暗切了一下,想想就知道,这10个人是内定的,不是俪群会的权贵太太,就是大富豪。
会不会聂缄遥也入画呢?我忍不住转头看向身边人,浮想联翩,画师会出多少钱呢?我买的起吗?
台上正在作画,为了不冷场,乐师、歌手开始上台表演。
“明月究竟在哪方?
白昼自潜藏,
夜晚露毫茫,
光辉普照世间上。
漫照着平阳,
又照着桥梁,
皓影千家人共仰。
人立晚风月照中,
独散步长廊,
月浸在池塘,
欢欣充满了心上。
静听乐悠扬,
越觉乐洋洋,
夜鸟高枝齐和唱。
难逢今夕风光,
一片欢欣气象。
月照彩云上,
熏风轻掠,
如入山荫心向往。
如立明月旁,
如上天堂,
身飘摇荡,
俯身遥望。
世界上,
海翻浪,
千点光,
飘飘泛泛海天在望,
欣见明月逾清朗。”
粤语版的《彩云追月》,风格轻快独特,歌者声音空灵悦耳。
一曲结束,我跟着观众一起鼓掌。
接着上演的居然是越剧,我恍然,因为现场来了不少冷煦铭、宋季舟这样的浙省人。越剧表演也是拉拢人心的一种方式。
唱的是《梁祝》的《我家有个小九妹》选段
“我家有个小九妹,
聪明伶俐人钦佩,
描龙绣凤称能手,
琴棋书画件件会。
我此番杭城求名师,
九妹一心想同来。
我以为男儿固需经书读,
女儿读书也应该,
只怪我爹爹太固执,
终于留下小九妹。
我忍不住轻轻地哼着,这也太短了。
“会唱?”聂缄遥又凑过来低语道。
“当然啦,我小时候跟着我外婆一起唱的。她什么都会唱。”
“那你去露一手。”
“我有病啊!又不是我的主场。”
“那你回家唱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