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呼——竟然接到了。
“噗通!”我们俩都掉进了海里。
我屏住呼吸,紧紧抱住怀里的小婴儿,使劲儿蹬腿往水面游。
“哗啦!”我一下子就冲出了水面,大口喘气。
“出来了,出来了。”码头上的人纷纷聚拢过来。
“噗通——噗通——”
匆忙赶到的救生员跳了下来,那位壮实大哥也跳了下来,岸上的救生圈也甩下来了好几个。
我竭力举高手里的小婴儿,以防他再次入水。
救生员向我奋力游过来,递给我救生圈,顺势把小婴儿接了过去。
我把救生圈套在自己身上,终于松了一口气。
壮实大哥见我没事了,就帮着救生员一起护着小婴儿,游向岸边。
我套着救生圈,笑眯眯地冲着聂缄遥挥挥手。
岸上的人群以为我在欢呼,都冲着我挥挥手:“靓女,你好犀利!(美女,你好厉害!)”
我游到岸边,没有步梯,岸上的人们纷纷弯下腰,伸出双手要拽我上去。
我看见聂缄遥都挤不进人群,很是郁闷地喊:“我系佢老公。(我是她老公。)”
我终于被大家齐力拉上了码头,大家很是热情地帮我拿下救生圈,递给我毛巾、浴巾。
聂缄遥终于挤进了人群,把浴巾紧紧地裹在我身上:“没事吧?”
“没事。”我冲他咧着嘴笑。
“谢谢,我没事了。”我对着人群笑了笑。
见我没事,大家也都散了开来。
聂缄遥使劲拿着毛巾揉搓我的头发:“下次不要冲动,刚才太危险了。”
“可是——”
“谢谢——谢谢你。”小婴儿的妈妈抱着孩子满脸泪痕地跑过来道谢。
“快带他去看医生吧,他刚才呛到水了。”
“没事,他从小游泳,快,谢谢姐姐。”她把小婴儿抱给我看,小孩子咧着嘴冲着我笑眯眯的。
“那快带他去换湿衣服吧。”
“好,谢谢你,谢谢你。”她们的家人也纷纷对我鞠躬致谢,然后把她们带走了。
“你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做了大好事呢!”
“嗯。走吧。”聂缄遥紧紧地搂住我,往码头休息厅走去。
码头休息厅也有聂缄遥的专属房间,我进去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
我换上了一条真丝蓝绿色抹胸长裙,擦着头发走出了浴室。
“太太,先生有点事情出去了。”房间里只有阿东在。
“哦——”我继续擦着头发,“阿东,我饿了,能吃午饭了吗?”
“外面有自助餐厅,也有叫餐服务。先生说您饿了,就先吃吧。”
“那我们去吃自助餐吧。”
“好。那个,太太,刚才我没跳下去,是因为——我身上”
“没事的,我可是游泳健将,而且救生员也来了。”
“您听我说,是因为我身上有枪,我怕大庭广众下露出来。还有刚才先生也想跳下来,是我拉住他,怕他旧伤不好,又添新伤。”
“阿东,你做的很对。对了,你们是不是做的事情有很大的危险性呀,枪林弹雨,新伤旧伤的。”
“是,尤其是在国外的时候。而且,以前英国人多的时候,这里也不太平呢!”
“那——你以后要多注意安全哦。”
“嗯。那您也不要冲动行事。刚才您跳下去,先生很担心,我——也很担心。”
“可是万一小baby救不上来,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我抹了点防晒霜,披着半湿的头发去了自助餐厅。
自助餐厅居然是米其林五星级,环境很是典雅尊贵。
我端着盘子在金枪鱼、挪威三文鱼、真鲷刺身那徘徊,满满的夹了一盘子。
“你夹了这么多,还不如这条小小的刀锋鳍士贵。”突然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抬头一看,说话的男人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只是眼神锐利如鹰,很不好接近的样子。
我点点头,转身就走。
阿东动作很快,已经在位置上放了牛排、甜品、沙拉、烧烤等,一应俱全。
“阿东,你好快呀!我才拿了一些刺身。”
“我就随便拿了些,太太您看着吃。我再去拿。”
“不用不用,吃不完就浪费了。我们开动吧。”
我端起面前的酒杯,里面是椰子汁,示意阿东也举杯。
“干杯——”两杯椰子汁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鸣音。
一大早干了这么多事,我早就饿了,开始开心地大快朵颐。
“对了,阿东,刚才我拿金枪鱼的时候,有个男的跟我说什么刀锋,这是什么鱼,很贵吗?”
“嗯?您是说刀锋鳍士吗?这种鱼分布在加勒比海域,身躯通体白色,带有多道橙色条纹,只有约1.5英寸大小,生活在深水珊瑚中,很难抓捕,市场上十分稀有,价格高达1万美元,一般作为观赏鱼收藏,是不会拿来食用的。”
“是真的!刚才那个男的就跟我说了,我没理他,原来这么贵啊,我带你去看。”
“应该说错了,不可能是刀锋鳍士!”
“我去看看,你等着。”
我兴冲冲地起身,再次来到海鲜刺身区。
没有了吗?我忍不住想要询问去询问正在专注切片的服务员小哥哥。
“你在找这个?”是刚才那个男人,他手里托了一大盘所谓的刀锋鳍士。
“你都拿走了呀?”我震惊地看着他,他可真是贪婪啊!
“是啊,你想吃,就过来一起吃吧。”他看着我笑了笑。
“不了,谢谢,你慢用吧!”我摇摇头,很是唏嘘,这自助餐厅的东西又不都是他的,真是贪得无厌,便转身就走。
“有人想见你,你不想见见吗?”他在我身后悠悠来了一句。
我忍不住回头看他:“谁呀?神神秘秘的。”
“你的学长,原珂轩。”
高中时的记忆瞬间涌入我脑海,顺着他的手指,我定睛看去,真的看见了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容。
“学长!”我惊喜地奔过去。
原珂轩早已站了起来,主动上前抱了抱我:“好久不见,小师妹。”
“好久不见,学长,你怎么在香港?”我也用力回抱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