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手捧着托盘,拿脚轻轻地踹了踹书房的门。
“遥哥,我是璃璃。我进来啦!”我扬声叫了聂缄遥。
房内没有声音传来。
我等了好一会儿,久久没有回应。
实在是忍不住啦!
我便一手拿了托盘,一手扭开门把手,进去了。
书房很是古色古香。
红木砌成的书柜整整齐齐地排成一列倚靠在墙壁上。
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一方宝砚,各色笔筒,笔筒内插了不少笔。
大案脚边上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铃兰。
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
大案的前面不远,有个高脚案几,两侧各放了把红木圈椅,用于待客。
但是房内没有人啊!
“遥哥?遥哥?”我有些质疑地再次喊了两声,没有人回应。
陈妈这是搞什么啊?没有人啊!
是不是聂缄遥上洗手间去啦?
我将托盘放在大案上,忍不住在梨花木太师椅上坐下。
嗯,精雕细琢的古典雅韵,雄浑邈远的东方气魄,油然而生。
我眯着眼坐在太师椅上休息,满心满身的疲惫仿佛离我而去。
“呜~”很轻微的声音,我睁开眼,目瞪口呆地看着前面的墙壁左移出一扇门来。
额,这是我第二次看见机关了,镇定。
聂缄遥从门内走了出来。
他的三件套已然换下,着了一套中式的青色上衣和黑色裤子,花鸟、山水暗纹若隐若现。他从暗处款款走来,彷佛有穿越时空的宿命感。
一个穿灰蓝衬衫的帅气男子紧跟着,也走了出来。
看见我,他并没有过多震惊,只是朝我微微点头,便转身出了书房。
然后,我看见那面墙壁,缓缓下移,缓缓下移,直至合拢无缝。
“遥哥~吃面了。”我不动声色地把盛着面的青瓷碗和玉筷从托盘里面端出,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什么都没听到。
“嗯~”
我急忙让出梨花木太师椅,准备出门。
好奇心害死猫。
为今之计,走为上计。
“去坐会儿。”
“哦。”我认命地坐在圈椅上,安安静静地看他吃面。
聂缄遥优雅地挑起面,慢慢地吃着,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虽然很优雅,但是这样慢慢地吃,得让我等到什么时候啊!
“遥哥,这个筷子真高级哈!”我百无聊赖地说了一句。
“嗯,青玉镶赤金筷,清代古董。青白玉制成,金为赤金。”
额,吃个饭,筷子是古董,碗估计也是古董。
幸好我没有问他身边其他的物品。不然这古董一一介绍起来,估计他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吧?
“哦。那你慢慢吃,我回去看书了啊!”
“这里很多书,自己翻着看。”
“我昨天的《通往奴役之路》还没有看完呢,我先回去啦!”我起身就要跑,就听聂缄遥说“过来。”
聂缄遥放下了碗筷,顺手放入托盘内。余下的玉白面条还在青瓷碗里飘荡,大块的鲜嫩牛腩还散发着鲜美的香气。
我慢慢踱步过去,靠近聂缄遥。
“遥哥,你不吃了?”
“嗯,饭吃七分饱。”我暗暗腹诽,大少爷就是规矩多。
但见他从大案下的红木柜子抽屉里,拿出了一盒药膏放在大案上。
我一个措手不及,他已一把把我抱起,搁置在大案上。
聂缄遥很是自然地复坐回太师椅,顺手脱了我的小兔子拖鞋,把我的左脚搁置在他的膝盖上。
这个场景,这个大案,好像某些莫知名的小涩书啊。
“书房的遮光帘缓缓地向中间靠去,直至合并,室内陷入一片隐蔽而又旖旎的暗色中。大案上,琴操,肤若凝脂······”我一下子脸红,想起了曾经在何艺含的小*书中看到的内容。
“药膏是老中医自制的,很有疗效。”聂缄遥抬起我的左脚,细细地给我涂抹开。复又抬起右脚,继续抹开。
其实磨脚的位置早已结痂,穿着拖鞋并没有什么大碍了。
但是得他这样细致地对待,让我禁不住浮想联翩。
等一下,基佬打住!
我知道了,他很可能是0,充满了母性的慈爱。
这样一想,我感觉自己风清气正,义正言辞。春和景明,波澜不惊。
两只脚后跟都被抹了药,很是清凉舒爽。
“谢谢遥哥。”我撑起手,正准备跳下大案。聂缄遥已然起身,把我一把抱了下来,搁置在了小兔子拖鞋上。
我感觉自己怎么像是一个洋娃娃似的。
“明天不要穿裙子了,天气还有些凉,容易生病。”
“啊?我觉得20度的天气不冷。再说集团里面很多女职员都穿套裙啊!争奇斗艳的,花团锦簇的。”
突然,我想到今天的高跟鞋遭遇,不禁汗流浃背。
“那,什么,遥哥,我还是喜欢穿裙子。我已经没有高跟鞋了,请不要再剥夺我的小裙子了。拜托~”
“嗯。裙子再长一点。”
“遵命!”
我赶紧趿拉着拖鞋,拿起托盘,准备开溜。
“盘子放下,佣人会收拾。”
“不了,不了,都是顺便的事情。遥哥,晚安,明天见~”我丢下这句话,赶紧跑下楼。
洗漱完毕,我捧着书,躺在被窝里。
面前的一页书,久久没有翻过去。
莲和国际。聂缄遥是不是在书房暗室里和人商讨这个事情?
是不是集团有内鬼,所以才会有这么低廉的价格出港?
还是其他几家想搞聂盛?
还是天降反派大boss,把所有人一网打尽?
我想来想去,想的脑袋都有点发烫。
算了,不想了。
睡觉!
少女肤若凝脂,如海藻般的墨色长发自然垂下,滑下的红衣衬得她越发娇妍。“璃璃”,他呵气如兰在她的耳畔,略有些粗粝的大手上下摩挲,激起她一声娇吟“遥哥”······
我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身上都是粘腻的汗水。
天哪!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阿弥陀佛······”我是不是要开始学习念佛,学会清心寡欲?
我可不是身娇体软易推倒的女猪脚,干不来掰直通讯录的事啊!
对不起,牧医生,我不该对你的老公。不对,是老婆,有这样的歪心思。
朋友妻不可欺。
对不起,牧医生,请你原谅我。
我睁着眼睛等天明,祈祷大脑赶紧清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