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大夫!”
来人黑黑瘦瘦,脸颊是累出来的疲惫,眼睛却亮得炯炯有神。
常山笑着跟他打了招呼,“大伯,我又来蹭饭了。”
他指了指跟着的白姗和温昭明,“这几位是我的朋友,过来帮忙的。”
白姗和温昭明以及两位保镖也忙朝他问好。
白姗笑道,“大伯,这么晚还过来打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
不知道年龄多少,但是看着起码五六十的大爷摆摆手,热情将他们迎进屋中,“哎呀小姑娘这话不该说,常大夫可是我的恩人,来我们家吃饭,我们还求之不得,怎么能说打扰!来我们家吃饭,绝对管饱!”
“婆娘!常大夫来了,快来!”
他朝里头一喊。
白姗见屋子左侧拐出来一位妇人,她见到他们几个也是一脸的惊喜,“哎呀常大夫,你来啦!正巧,我们饭菜快做好了,你们赶上热饭热菜了!”
她连忙又转回去,“你们稍等一会儿啊,我让媳妇再多做点饭,我去多炒两个菜。”
她很快不见。
带路的大爷笑得见牙不见眼,“我去给你们倒些茶水。常大夫和两位朋友都别客气,全当自己家啊。”
一时间,厅中只有他们几人。
这屋子是个砖瓦房屋。
进门是一个大大的客厅,左侧开了小门,思及大爷的妻子就是从那里出去炒菜,心想,那里应该是个厨房。
右侧同样开了小门,不知道那边有什么。
厅的左右各自有一个小门,应该是卧室之类的。
屋子收拾得很干净。
白姗揶揄看着常山,“常大夫,你很有人缘啊。”
常山要笑不笑的,打趣她,“怎么,嫉妒?”
白姗哼一声,“乱说。”
她眼睛转了转,好奇问道,“这位大伯怎么说你是他的恩人啊?”
大伯正好提着一个水壶过来,还带了几个一次性杯子。
他听到白姗的疑问,连忙感激回答,“两年前我进山看林子看树,不慎被蛇咬了,人都昏过去了,要不是遇到常大夫,常大夫正巧是个医生救了我老头一命,说不准我老头已经下地府了。”
白姗惊讶,“山里还有毒蛇呐?”
大爷后怕的拍拍胸脯,“可不,我也吓了一跳。”
他又补充,“不过你们别怕,那时是因为刚下过雨,这些虫蛇出来透气。我又去了太偏的丛林中,这才不小心撞上了。平日不那么轻易撞见毒蛇。”
常山也点头,“嗯,山中我也去过好多次,不怎么遇得上。”
白姗松了一口气,“那才好,不然你们平日上山干活都得悬着心。”
难得遇上常山带着朋友们过来,大爷对几人热情非凡,和他们唠了一通常山的好:
“小常大夫真是绝顶的好人。我们这里那么偏僻,几乎没有外乡人过来的,平日里头痛感冒发烧生个病什么的,只能麻烦镇上的金大夫。”
金大夫是个赤脚医生,是镇上唯一的医生。
“但是金大夫也有不能治的病,得亏常大夫来了我们这里,否则我们周边的村落还不知道多死多少个人。”
他面上只有感激,提起死亡却并不如何沉重。
可能是见惯了无奈的生死。
他道,“常大夫还免费给我们周围村落的人看病,我们除了感激,也不知道怎么报答常大夫。”
他说,“还有我家的小孙儿,之前要不是常大夫从阎王手里抢回来一条命,如今可能也不在这世上了。”
直到上桌吃饭,这家人抒发了一通对常山的感激。
常山坐在桌上时,发现没有小孩子,便问,“其他小侄儿呢?”
桌上除了他们五个,还有大爷和大娘,以及她的两个儿子两个儿媳。
已经将桌子坐满了。
大娘道,“小孩在后院吃呢,给他们留了饭菜,我们自己吃,别管他们。”
常山想了想,提醒道,“小冬智力……得好好看管才行。最近多雨,这边靠近河边,很容易出事。”
提到这位小冬,一桌子的人神情都分外复杂。
白姗好奇的想,这位小冬,身上是有什么隐情,以至于才刚提到,所有人都面色复杂?
大爷叹息道,“我们这些大人倒是时常警告小娃娃们,千万不能去河边玩。可是常大夫你也知道,我们每日都有事要忙,实在他们时时刻刻盯着他。”
常山蹙眉,却无话可说。
吃过饭,几个告别这家人。正打算回去,屋里头跑出一个小孩。
“哥哥!”
是个目测应该十来岁的小孩。
他手里提着一个草编的小笼子,笑嘻嘻递给常山,“哥哥,青蛙,给你。”
常山接过来,“谢谢你小冬。”
白姗看看他,原来这就是那位小冬。
小孩嘿嘿嘿傻笑,“哥哥,我再去捉。”
他说话有点迟钝结巴。
白姗听他又和常山聊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个小孩似乎,智力低下。
常山还在严肃的警告他千万别一个人去河边玩。
小孩好像听懂了,他挠挠头,“和花花他们一块去。”
几个人经过一处小卖部。
白姗回头看了看偷偷跟着他们的一群小屁孩,迟疑片刻,看看温昭明,又看看正哄小孩的常山,问道,“我们给他们买点小零食,你说可不可以?他们父母会不会反对他们吃零食?这些小孩跟了我们一路了。”
常山闻言对他们点点头,表示可以去买。
白姗进去挑了挑,“幸好常山让我们先提早换掉零钱,否则我们在这里都付不了款。”
温昭明也挑了些,“他经验丰富。”
两人出门后对周围招了招手,那些小孩相互看了看,胆大的吸着口水跑过来,“哥哥姐姐。”
白姗笑着应了,给他们分了手中的零食。
常山等他们纷纷拿到零食后,才严肃警告他们,“最近多雨,河水上涨,河边危险,千万不能去河边玩知道吗。”
众人纷纷应了。
他们虽然亲近常山,可是又有点怕严肃的常山。
听了一会儿他的“教诲”后,连忙挥手朝他们告别。
常山目送他们一群小孩离开,叹息一声。
白姗,“怎么了?心情这么沉重?”
常山摇摇头,叹道,“刚刚你们也看到了,小冬是个智力障碍的小孩,他平时不大能够分清风险。但是农家小孩子都是放养的,他们每日忙于生存,没有更多时间再分给其他的事……”
至于为什么不能换却还要生。
他并不想高高在上的置喙。
常山,“我有些担心他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