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哥,你…”
张逵一连后退了好几步,他没想到陈松居然会承认,在他心中陈松豪爽义气,绝不可能干偷窃这种事。
“张老弟,我对不起你!”
陈松眼泪鼻涕齐流,不知道是痛的还是内疚。
“好,张逵,陈松已经承认,你还有什么话说?”
陈二毛一脸得意的看着张逵。
“我…我需要找我大哥!”
这个时候,张逵也意识到了不对,如果大哥在就好了,一定不会让他吃亏。
“哼!红纸白字已经签字画押,在本官面前岂可儿戏!”
吴幸福重重的拍下惊堂木。
“张逵,好汉敢作敢当,莫非你不是条汉子?”
陈二毛向前一步,死死盯着张逵。
如果是平时陈二毛敢这样作死,张逵肯定不客气,一巴掌呼过去,直接让对方在床上躺几天,可现在毕竟是他理亏。
“我…我…”
张逵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他憨厚但不傻,这群人想要他的命。
“我什么我,你刚刚的气势去哪了,难道你亲自签字画押的东西还敢不承认。”
陈二毛进一步紧逼。
“我看他就是没卵的人,敢做不敢当。”
“就是,开始我还以为他是条好汉,没想到是这样的人。”
围观的棍夫开始起哄,煽风点火。
张逵哪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当即炸毛:“混蛋,谁说俺不敢的!”
“那好,大人请行刑!”
陈二毛对着吴幸福深深一拜,脸上布满得意的笑容,对付这个憨货,还不是手到擒来。
“来啊,陈松偷窃罪成立,数额巨大,罪应当诛,然张逵签字画押替他受罚,本官判决张逵死罪,立即执行。”
说着,吴幸福从案几上抽出火签,扔了出去,刽子手收到命令,拿着大刀走向张逵。
“俺自己来!”
张逵从刽子手手上夺过大刀,转头深深看了陈松一眼,然后把大刀放到颈脖旁,眯上眼。
“俺张逵响当当的一条好汉,带卵的种,大哥,三弟,俺先走一步,来世还和你们做兄弟。”
王犬、陈二毛、吴幸福以及一众棍夫全都得意的盯着张逵,等待他下一步动作。
千钧一发之际,一颗石子猛然飞了过来,张逵手上的大刀被击中,从他的脖子上偏离。
“张逵你这个憨货,你就准备这样一个人下地狱?”
李毅和诸葛明匆匆赶来,刚刚出手阻止的就是诸葛明。
“来者何人?”
好事被破坏,吴幸福脸色冰冷。
“大人,在下无忧酒铺掌柜李毅,你们要杀之人是我二弟,作为大哥,不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
李毅拱了拱手,算是行礼。
“大胆,你的意思是说吴大人的判决不准了,你这是对英明神武的大人的质疑,简直不可饶恕,大人,小人觉得这李毅不怀好意,也当重罚!”
陈二毛眉头一跳,计上心来,既然李毅找死,他不介意顺手推一把。
“不敢,只是在下想先弄清楚大人杀我二弟的缘由,大人不会不敢吧!”
李毅眯着眼,做生意,需要耳听八方,吴幸福他略有耳闻,废物一个,他就是要激一激吴幸福,这种人越激他他越容易随着自己的想法来。
陈二毛本想阻止,可吴幸福已经拍下惊堂木:“本官堂堂正正,有何不敢!”
李毅嘴角勾起:“大人英明!”
“大哥不用拦我,俺张逵带着卵,敢赌就敢做!”
张逵说得视死如归,李毅气得想给他一棒槌。
在李毅的威逼之下,张逵委屈巴巴的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陈二毛在一旁暗自着急,他不愿横生旁枝,王犬和吴幸福一脸无所谓,事到如今,由不得李毅翻案。
听完张逵的话,李毅眉头紧皱,他目光看向陈松,后者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李毅让诸葛明暗中调查过陈松,此人不坏,从对方的表情他可以笃定这就是一场针对张逵的局。
李毅冷冷的看向陈二毛开口说道:“陈二毛是吧,你敢不敢和我在赌一场?”
“我为什么要和你赌,要赌也是先行完刑再说!”
李毅的眼神看得陈二毛有点心慌。
“没卵的玩意!”
李毅嘲讽道。
“你…”
陈二毛语塞,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李毅用他对付张逵的话来对付他。
“要是陈松真的偷了你的银子,我和我二弟一起偿命,要是没有偷,我二弟和陈松无罪释放,你跪下道歉,就问你敢不敢?”
李毅没管陈二毛的反应,继续说道。
吴幸福和王犬一听李毅也要赌命,差点脸都笑烂了,原本还想另想办法对付李毅,没想到杀一送一。
“本官准了!”
根本没管陈二毛的意见,吴幸福直接拍案定论,不知道为什么陈二毛现在有点慌。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壮着胆子说道:“好,我和你赌!”
“好,下面我问你答。”
李毅松了口气,他就怕对面不答应,如果执意要先杀张逵,他就只能和诸葛明抢人了,他都做好重新做山匪的准备。
“凭什么?”
陈二毛本能的拒绝,他感觉李毅要给他挖坑。
“大人,你看?”
李毅看向吴幸福。
“陈二毛,本官命令你按李毅说的做。”
吴幸福现在脑海里只有张逵和李毅的命,反正事情几乎盖棺定论,他不怕李毅玩出花。
“小人遵命!”
陈二毛悻悻道。
“陈二毛,我且问你,被偷窃的银子在哪?”
李毅上前一步,直逼陈二毛。
“都已呈给吴大人!”
“没错,在我这!”
吴幸福拿出一个铁盒,晃了晃。
“那我再问你,你说陈松是偷完钱,数钱的时候被你抓住的?”
陈二毛原本以为李毅会问出什么有技术的问题,没想到这么没水平,整个过程都是经过他们商议的,他们自己找不出漏洞,于是很果断的回答道:“是!”
“好一个是,你以为大家都像你一样是个傻子吗?偷完钱不走还傻傻的站在原地输钱,换你,你信么?”
李毅冷笑一声。
“对啊,没人这么傻吧!”
围观的百姓开始小声附和李毅。
陈二毛面色有点不自然,硬着头皮说道:“有什么不可信的,他就是傻呢,不然怎么可能当一辈子马夫,再说万一他从没见过这么多钱,一时激动呢?”
“肃静,李毅仅凭这一点猜测,可洗脱不了陈松偷窃的事实。”
吴幸福又是一记惊堂木。
李毅点头,继续问道:“既然如此,那张松数完了没?”
“肯定数完了啊!”
刚刚说出口,陈二毛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