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学校就该开学了。
柏鸢没急着回去,而是等她大堂兄过完生日,才动身离开。
柏家对柏鸥的生日尤为看重。
他之前一直住在北区,今年还是第一次在京里过生日。
说其原因,略惨。
柏鸥二月二十九日生辰。
生日每四年才能轮一次。
一辈子也过不上几回。
今年正好是闰年。
柏鸥也即将迎来他人生中第四场生日。
京里大院的小孩,等到十八岁生日那天,都会举办隆重的生日宴会,也就是成人礼。
由此标志着他已经成年,正式迈入社交场合。
每到这时,京里数得上名号的家族,都会派继承人参加宴会。
处在金字塔顶端的自不必说,会由家族出面发出正式邀请函。
够得上边,但平时又鲜少有交集的圈子内底层的边缘型家族,则会在这段时间主动活络人脉,经常露脸。
也算明里暗里提醒这些家族,到时候也给它们准备一份请帖。
至于那些八杆子打不着的,则都削尖了脑袋头破血流的往里挤。
无论哪种情况,目的都只有一个。
活络年轻一辈的人脉交情。
以便为之后家族的繁荣发展铺出一条庄康大道。
一辈人有一辈人的交友圈。
上一辈凑不进去关系不好,不代表这一辈不能牵线搭桥,玩到一起去。
上层圈子,玩的就是人脉和门路。
资本掌握在一小部分人手里,几乎被他们垄断。
但只要能从指缝间露出一点,就够底下的小鱼小虾赚的钵满盆满。
挣钱嘛,不寒碜。
柏鸥过得虽然是十六岁生日,但也和十八岁差不了多少。
毕竟他十八岁没生日,下一次再过就得等到二十岁了。
有点晚。
况且十八岁的时候,也该考军校了。
虽然因为晕海,没办法考海军。
但前几天柏鸥刚背着伞包从三千米高空跳下来。
亲测,不恐高。
于是又准备改考空军了。
到时候进入封闭式管理,能不能从部队出来都两说。
要往柏家跟前露脸,也就只能趁现在了。
柏鸥生日宴会的前一天晚上,柏鸢在房间里试准备好的礼服。
一共七件,不同风格,不同款式,不同颜色。
价位都在七位数不等。
有的是全球耳熟能详的奢侈品私人高级定制。
有的则是只在京里上流圈子内小范围流传,并不为常人知晓的老字号。
也有些新奇的款式,往往是年轻一辈已经内定,但还没正式在高奢界亮过相的富有潜力的设计师孤品。
虽说也是想借着穿衣服的人打响自己的名气。
但他们的作品能被送过来,本身也能说明自身实力过硬。
也算是顺水推舟的人情,某种程度的相互成全。
柏鸢看得比较随意。
但为了表示尊重,还是每件都上身试了一下。
在这种宴会场合,人们其实并不会过分关注衣服本身。
主要还是看穿衣服的人。
奔着其他人头顶的姓氏和家族背后的势力来的。
你如果后台够硬,就算穿着破布麻袋,其他人也能夸出朵花来。
如果没有后台,穿得再漂亮,也只是能沦为宴会的陪衬。
而盲目追求上流圈子内时尚单品的,也正是这些宴会的陪衬者。
家世无法向顶级家族看齐,那就从兴趣爱好,服饰审美入手。
说白了,也是投其所好,讨好上位者的手段而已。
等柏鸢依次试完所有的礼服。
每件都很合适。
于是最后很随意的选了试穿的第一件。
佣人把选好的衣服单独摆放在试衣间。
其余没有被挑中的,也不会再有穿上身的机会。
当然,也不会再退回给设计师转卖给别人,
最后基本都仍在仓库里,和上次那件两件演出服一起积灰。
等什么时候想起来,再拿去销毁。
这个年纪的女孩正处在长身体的阶段。
衣服常换常新。
除了校服,基本没有第二次上身的。
当然,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送过来的衣服有的是。
下一次送过来的只会是更新、更新颖的款式。
上次都没被选上的老款式,之后也便没有再看的必要。
等柏鸢挑完礼服,又开始看需要佩戴的饰品。
设计师会提前给每件衣服分别配好三种不同款的适配饰品以供挑选。
那些没被选上的衣服的饰品,便不会再往她面前放。
饰品比起衣服的好处是价值不菲,好的料子本身也具有收藏价值。
不至于向衣服那样,常换常新。
这次没机会,不代表下次没机会。
柏鸢同样很随意,每个都试了一遍,最后依然选了试戴的第一件。
这时候,试衣间的门被敲响。
柏隼小朋友从外面探进脑袋。
“姐,你明天要去参加大哥的生日宴会吗?”
柏鸢淡淡应道,“嗯。”
小孩眼里亮晶晶的,眸光一闪一闪,“我能跟着去吗?”
柏鸢:“寒假作业写完了吗?”
柏隼使劲点头。
放假第一个礼拜他就写完了。
小孩满怀期待的等着柏鸢的下文。
柏鸢沉思了一下,缓慢问道,“测试卷子做了吗?”
柏隼:“!”
柏鸢:“回去把卷子写了。”
柏隼小朋友又蔫巴着,把脑袋缩了回去。
没过一会儿,又推开一点房门,小声问道,“那我写完卷子就能跟着一起去吗?”
“不能。”柏鸢无情地宣布残酷的事实,“小学没毕业,不能参加正式场合的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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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圈子不知道,也管不着。
但是京里大院长大的小孩,身份背景比较特殊。
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
在小学毕业之前,都不会在正式社交场合露脸。
柏鸢情况特殊,虽然年纪不够,但已经上了初中,因此不算在此行列,
换句话说,这也是她第一次参加正式场合下具有社交性质的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