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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何每日上值刷核案件,熟悉刑名知识,转眼几个月过去,跟诸位同僚也逐渐熟悉起来。

这一日几人午后休憩聊起各自最近手头所忙。

“.…..最近有个怀庆府的贡生遭人举报祖辈从贱业,冒良参加科举的,谁知越查牵连越多,怕是得牵扯不少人。” 陈御史摇摇头叹息道:“不说当地廪保、族邻、州县长官,就是京中具结的同乡官员、印结局都可能受牵连。”

田御史道:“如今怕牵连了,当初给人具保时倒是只看见钱了。这种身家不清白的,当地族邻怎会不知道?定是使了大价钱才肯具保。那些具保的廪生,圣贤书也真是白读了,为了点银子胡乱出具保结。”

“也未必就是收了多少银子。那人也不过是祖父辈过不下去与一县官做过几年长随,祖父辈的事,具结的廪生不一定知道。”

“既然出具保结,就该慎重。”田御史不赞同道:“那州县长官也要出具保结,按说不得尽核信息再具保?若是用心核查过身家清白与否还出具保结,那定是收了银子。若是没有用心核查,那岂不是失职?不也该问罪?”

理,确实是这个理。

只是这话听来,未免有些偏激。

陈御史只是呵呵笑道:“收没收银子还不知,不过具结的州县长官受罚是肯定的了。”

田御史又道:“那人也是,本就是贱籍,不思安分守己,倒还要带累这许多人。”

陈御史道:“也不能这样说。那人既然能被保贡入国子监,想必成绩特异,这样的人怎会甘心才华埋没?”

秦云何只在一旁点点头,觉着陈御史说得很有道理。

莫说那样有才华的,就是赵平,柱子都不知道多少次因为自己入了皂役册子而叹气。

尤其赵平自己上进,学东西快,胡书吏每次夸奖,柱子难免遗憾失悔。

若非生活所迫,谁愿意入贱籍呢?子孙的后路都截断了。

只是这话也只能想想,说是肯定不能说的。

他因柱子是乡邻而同情体谅,别人却未必能理解。

果然,田御史不屑道:“再是特异又如何?若安分守己,守得几代总还能有出头的日子,竟然想歪了心思,想要鱼目混珠。贱籍就是贱籍。”

几人身边都跟的有随从,秦云何觉着这话实在有些不妥。

秦云何道:“冒良确实不对,但其实许多托业贱籍的不过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无奈之举,也并非人品有瑕。尤其祖辈入了贱业的或是被爹娘卖掉的,自己也是身不由己,确实有些让人同情惋惜。”

“有什么好同情惋惜的。若真为子孙考量,就是饿死也不该从贱业,既然入了,自然该认命。”

秦云何悄悄回身看了看身边的河生,见他低着头明显有些局促,再看其他几人的随从,倒是面色如常。

田御史又道:“这还只是被发现的,没被发现的冒良者还不知道多少呢。看来得查一下各府这些年参加科举的生员举人身家情况,甚至各道都该查一查。”

秦云何没想到只是随意提起的一个案子,竟让田御史下定了决心要查各府生员举人的身家。

陈御史摸着胡子也没有劝止田御史的意思:“倒是确实该当查一查各府生员举人的出身。如此冒良考举的例子若成风,流品混乱,有失体统。”

监察御史本来也是做这些的。

自这天后,田御史陷入忙碌,书吏、皂役被他支使的脚不沾地,月余竟真的查出好几个出身不清白的冒考生员、举人。

田御史士气更壮,又与陈御史一起,将河南各府纳捐人员拿来细细详查,又查出多个冒良纳捐的贡生、监生甚至冒良捐任的官员。

待再细细查问,令人悄悄打听,竟发现更多纳捐保结的乱象。

几个同在一处值房的御史都很吃惊,纷纷议论田御史一向锐进,业务精勤,这回估计能牵出不少人来。

田御史和陈御史忙了几个月,成果斐然,直至腊月才渐渐收了声势,将这几个月所查结果归纳整理,上奏。

田御史直言纳捐保结之弊。

“近年各府出结官员,惫懒渎职,不问取结者身家来历,贪贿成风,惟以索费为念。各地保结、纳捐,或假冒乡邻互保,或买通书吏挖填修改,或贿买四邻友人,重赂请同乡出结。明目张胆,骇人听闻,混尊卑良贱、乱流品上下……

每有败露,上官代为遮掩,下官肆无忌惮,后任不敢追究,先任逍遥法外……”

陛下得奏大为震惊,着田御史将所查冒考冒捐人等转于大理寺共查。

这一日,秦云何下值,坐在马车上,柱子驾车回家,才走出没多远就听柱子道。

“大人,李大人过来了。”

秦云何最近也没怎么见过李敞了,听柱子这么说赶紧挑开帘往外看,只见李敞大冷天儿也不嫌冷坐在外面车板儿上。

李敞靠在车厢上跟着马车晃,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另一边车板上坐着张三,车夫只能在地下牵着马走着。

“子高。”

李敞看过来:“诶,云何。”

待两辆马车靠近都停了下来。

“你怎么在外面坐着,不冷吗?”

“嗨,我清醒清醒。云何这是回桂花巷?”

“是啊。”

“先别回了,跟我回我的官舍吧,还近些。”

秦云何想着两人也挺久没见了,李敞大概也想他了,于是直接跳下马车,道“行。柱子你带河生先回去吧,今夜我宿在子高那儿。”

李敞的官舍秦云何来过两回,确实是比他在桂花巷的官舍还要宽敞些,想来都察院的官舍应该也差不多。

“子高今日是有什么心事吗?”

李敞笑道:“我有什么心事。”

吩咐了厨房摆饭,李敞才又揉揉额头道:“不过是忙得头昏。当初跟着大人还当已经知道为官的辛劳,等到自己做了官才知道,这官儿真是谁当谁累心。”

秦云何让李敞逗笑:“怎么最近很忙吗?”

“还不是你们都察院给我们找的事。

田汾一下查出那么多冒良纳捐的,每个冒良的又要核实冒良确否。在京的拘请来详问,不在京的还要派人去查问。又要去查相关具结的廪保、族邻还有当地州县长官。

还好督抚、道台不议,不然我看整个河南道官场都得震动。”

“这可真是牵涉不少人,恐怕其中有些是真的不知情。”

“田御史还在向陛下奏请各道严查冒良者,这查一遍,各道不得翻一个遍啊。”

“听同僚说,田大人一向锐进,眼里揉不得沙子。”

“可不是锐进嘛。察院三年,弹劾了十来位大臣,虽无实证,却实在令朝中各位大人们头疼,又拿他没办法,他若哪天把我弹劾了我都不意外。”

秦云何一惊,紧张道:“你们合作不愉快?”

“那倒不至于。只是厘清冒考者身份时有些分歧。这冒良案我算是看出来了,他何止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简直匡谬过甚。”

秦云何听李敞这意思,对田御史的某些观点不敢苟同啊。

“莫非有所谓冒良者其实是被冤的?”

牵连这么广,也不知道是不是都查确实了。

那些所谓冒考的也是寒窗数年才考上的,若是被冤的,不光可惜了他们自己数年苦读,还会牵连许多人。

那些作保的也多是苦读数年得的功名或官职,做个保竟搭上自己,简直无妄之灾。

“肯定还是有不十分明确的。”李敞道:“前两天核实一个被说冒考的贡士出身时,我觉着那人并不是在籍贱民,还得再细访乡里,以乡间公评论。田御史却坚持既操贱业就是贱籍。

偏偏那人所在当地的册籍有挖填痕迹,田御史更是坚持定是那人买通了书吏做了修改……”

李敞难得有些无奈:“其实就是册籍有修改痕迹,也不一定就是这个人所为啊。”

“按说田大人也是在地方有政绩行取为监察御史的,怎么断事如此严苛独断。”

饭已经摆好了,两个人一直没动筷子。

这会儿李敞才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看起来也没什么胃口,很快又放下了筷子,轻叹口气。

“读书入仕者多清高,有些特是瞧不上贱籍。别说冒良,就是那些良籍纳捐者都被他们瞧不起,更别说冒良籍科考或纳捐的了。”

秦云何沉默了半晌,才道:“那也不能谈之色变,连是非都不分辨了吧?”

“无妨,他就是不想分辨也还有那么多人呢,总不会由着他冤枉了人。”

当晚,秦云何宿在李敞的官舍,两个人又聊了许久,感慨颇多。

之后秦云何照常每日上值,刷核案卷。

眼看快过年了,监察御史们都十分忙碌,许多事务都要在年前了结。

这一日中午,众人利用中午难得的片刻休憩时光说着话。

秦云何想起之前跟李敞的对话,不禁问道:“田大人,你们核查的怎么样了,之前发现的那几个都的确是贱籍冒良吗?”

田御史道:“基本都是吧,不过也有一两个大理寺那边有些不同看法,还在核查中,尚不确实。说起这个……”

田御史顿了顿才继续:“大理寺那边那个李评事…”

秦云何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田御史在说李敞,想起那天李敞的话,心就一提。

这个田御史该不会因为意见相左就心怀不满,真的要弹劾子高……

谁知田御史话锋一转:“那个李评事倒真是个实干能干的,真让他核出一个差点儿冤了的。”

秦云何心说,你这大气喘的。

田御史又道:“云何,听说你跟李评事是同乡,关系也不错?”

没想到田御史竟还知道他们关系匪浅。

“是,我们是同乡,交情不错。”

“听说李评事还给你做过几年师爷?”

秦云何对田御史心里总有些提防。

做师爷自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但秦云何还是担心有疏漏,于是道:“也不算是做师爷。只是子高一向为人侠义,两家又有些交情。他担心我只身上任到了地方束手缚脚难展拳脚,于是带着他自家下人陪我赴任,偶尔给我出出主意。”

所谓难展拳脚,大家都是地方走过来的,自然心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田御史听了这话点点头:“李评事当真不错,难为他这样高才竟肯舍了时间帮你,你这朋友真是交着了。”

秦云何失笑,合着说了半天是觉着子高这样高才给他做师爷是屈才了,倒是他不配了。

陈御史自然也觉出田御史这话容易让人多想,于是玩笑道:“老田,你这话说的,倒像是给云何做师爷委屈了李评事。云何才能也不差啊。”

田御史似也没怎么当回事,只打着哈哈点头应和了两声。

等田御史出去了,其他几个同僚才开口,也许是想缓解秦云何的尴尬。

“小秦莫当回事,老田就这样心直口快,也不过是欣赏那个李评事而已。”

陈御史也道:“时间久了云何你就知道了,这个老田,说话一向这样,往往脱口而出都不知道自己家说的有什么问题,但是绝没坏心思,就是爱得罪人。你别放心上。”

秦云何点点头:“无妨,子高确实高才,我也十分佩服。且田大人是前辈,我不会放心上的。”

腊月廿二,皇帝又下旨,令田御史巡按河南各府,着重查核冒捐冒考之事,清积弊正风俗,以振纲纪。

秦云何没想到这事查到最后竟然闹到这么大。

几个同僚私下称赞田御史实在敏锐能干,又猜测田御史这一任巡按归来,怕是就要内升了。

秦云何现在也大概知道了,各道监察御史之职称高低,除年资,最重要的还是劳绩。

田御史已经奉命巡按过一次,这次再巡按归来,又是这么重要的事体,就是不能升任掌道,内升大概会了。

“田大人这一二日应该就要出发了吧?”

巡按御史接敕令就要居家回避,三日内出京赴地方,今日田御史就已经没来上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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