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月不浅,行人早散,月光渗透若隐若现的云彩,浅浅淡淡,温温柔柔的照在海岸,波涛汹涌间掺杂着浅光。几道蓝光跨过海岸,掠过码头,顿于黑暗,叶蝉衣和书羽涅已经回了寒水楼!
“你不怕刚才说的事,有假?”
“送命的事,就算假的也信,你是万年的和尚,千年的菩提,不会说谎!”
白苏和白芨在忘忧殿殿外等着,白芨看起来很心急。白苏率先看到了叶蝉衣和书羽涅,震惊的拉了拉白芨的衣袖。白芨以龟速反应,后知后觉的看到两人。叶蝉衣笑着,看起来轻松极了,周身的肃清全然不见了。
“楼主!”
“说!”
“说……说,那日有一个围观者,早早离开了海岸,被我们找到。据说捞上来的尸体全身发白,身体被钻了无数圆孔,可谓死相凄惨。除了肉体,人所能有的都大致都被吃光殆尽了!”
叶蝉衣一脸平静,像是早已经知道一样,眼中却有一种让人看不清的朦胧。书羽涅略显震惊,自己心里清楚那些碎灵对叶蝉衣的重要性,如今种种线索都指向那些碎灵。自己也摸不准叶蝉衣现在的意思,更不知道该如何劝慰。白苏已经开始补脑尸体的状态,感觉有些恶心,白芨只是看着叶蝉衣的反应,又继续道!
“婢子已经把那人保护起来,至于其他人,至今不知下落,”
“想来那些碎灵还不能完全被人吸收,所以留在海里兴风作浪。今日书羽涅有些线索,明日先去看看,白芨继续查就是,让气氛紧张一些,背后的人才不会轻易有别的想法!”
“可是背后之人也不会轻易露头啊?”
“我们有的是时间,你照我说的做就是!想来最近也不会有渔民出海,派去盯着的人不许动海里的东西!”
“是!”
太阳刚起,阳光安静的覆盖一寸寸暗云,有鸟飞行,有草静长,海岸有人家,炊烟袅袅。几声鸡鸣便能惊动天地!海面出其的安静,蓝色默在一片死寂里,没有一条鱼儿穿行嬉戏!有几个渔民在码头张望,看到寒水楼弟子都纷纷退了回去!
京墨坐在街头要了一碗馄饨正吃着,几道光从天空划过,京墨觉得异常刺眼,稍加思索,放下筷子给了银钱便离开了!紧随其后的很着叶蝉衣一行人来到一片旷野,旷野上花草低矮,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叶蝉衣停下了步子,书羽涅向后看去,白苏本能的回头,京墨已经笑脸迎了上来!
“叶楼主,涅兄啊,你回来也不说一声!叫我这几日好生无聊!”
“昨晚刚到!”
“涅兄还是不够意思,对了,你们来干嘛,是不是沉船之事有了进展?”
“三公子如何得知?”
“涅兄有所不知,姑苏城的大小说书先生把此事说的神秘异常,不过哪一家都没有下文!”
“这些说书先生的脑子比白芨的好使多了!”
听着像是对说书先生的夸赞,语气却及冷,众人心里已经开始默默祈祷。叶蝉衣刚要向前走,书羽涅赶紧拉住了叶蝉衣。谁想白苏向旁边挪了两步,一道淡绿色光线在白苏脚底下蔓延,叶蝉衣一把将白苏拉了出来。
淡绿色线条构成一面面大小相同的镜子,四四方方的将几人围起来,四人也快速背对作战!镜子的外围又出现几圈相同的镜子,就这样叠了好几层,第一道镜子映着几人的样子,后面的镜子也跟着出现同样的画面!京墨看了看书羽涅道!
“涅兄,这是什么玩意儿?”
“我也不知,未曾见过!”
“才长了几个年岁,要见什么?现在我们必须挑一面镜子进去,里面祸福难测,都清醒一点!”
“既然知道里面祸福难测,为什么又要进去?”
“不进去也行,就劳烦三公子找个出路!”
“看着架势,好像是没有出路!这那面镜子可以走?”
“镜为阴,北为阴,走北,方向记住了!”
众人纷纷点头,叶蝉衣率先进了北边的镜子,几人紧跟其后,书羽涅绕到了叶蝉衣的前面!走过第三道镜子的时候,走在后面的京墨和白苏被吸了进去,叶蝉衣本想救人,谁想自己和书羽涅被吸进了第四道镜子!
镜子里的环境和外面大不相同!里面有亭台楼阁,花树繁茂,白雾缭绕,琉璃瓦下玉屋建了一行又一列。天上的七彩云挂着霞光印在山水之间,比寒水楼还像人间仙境!
“若说是天上宫阙,怕也不为过!”
“都是幻境罢了,”
将这一切都称为幻境,看起来又十分可惜!两人顺着若隐若现的石板路向内院走去!偶尔有蝴蝶飞过带动着香甜的空气。而京墨和白苏完全是另一种环境里,周围一片漆黑,两人不断试探靠近,京墨干脆拉住了白苏的手,
“别乱动!”
白苏立马变乖,这时忽然从远处传来一声叹息声,轻飘飘的就像是虚幻一般。随着叹息声飘过,周围也亮了起来!一束束薄光从头顶的大洞里散下来,这才看清周围是一片昙花海。每束花都被柔光笼罩的没有一点阴影,无风时也有阵阵花瓣肆溢飘散,香气浓而不腻。昙花本就是一瞬的美丽,这里却是成片成片的开,他们纯洁,香甜。却又像被定格了一般,一点活气都没有。
花海之外就是一片混沌!混沌里走出一个佝偻人影!京墨警惕的把白苏挡在身后,那个人影渐渐暴露在光里。一个老头披散着灰白长发,双手背在身后,整个人瘦的皮包着骨头,凹陷的双眼带着些讽刺的笑意!
“年轻人不要太冲动!”
“我们这是正常反应,鬼知道你是从那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
“京决明那个木头谨慎了一辈子,怎么能养出你这么一个牙尖嘴利的傻小子!”